“你此时出现在他面前,已是坏了规矩。”
“谁定的规矩?你?还是另外几个?”
“他现在不应该知道太多。”
“然后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们这群老家伙当做一盘大餐分而食之?”
“这有什么不好?无须承担任何责任,自由地活着,天下间没有几人能这般洒脱。”
“那也应该由他自己选择!”
“没时间了。”那位存在轻轻叹气:“等到他成长起来,一切都太晚了,在此之前,必须……”
“在此之前!谁都不能动他!”白衣女斩钉折铁道。
“……是你最先放弃的他,才有我们对他的算计,现在又为何惺惺作态!”
“闭嘴!”
“自欺欺人罢了,你吩咐柳七让他饮下情酒,不过是想……”接下来的言语淹没于漫天剑气之中。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白衣女暴怒至极,杀气宛若实质:“是你把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又如何呢?我不过是想让他活,而你,却想让他死。”
语罢,那位神秘存在的气息消失于天际,只剩下孤零零的女子失神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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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这份功德你收不收?不要的话,我就吞了。”
黑衣男子英姿勃发,十六七岁的样子,体魄修长而强健,肩扛一柄形状怪异的血色长刀,蠢蠢欲动。
两人面前,是一头黑火汇聚的女鬼,头上没有头发,而是密密麻麻缝满了面孔。
无手无脚,下身是一个巨大的球型,与头一般遍布人脸。
只不过头上是女性面庞,下身是男性。
那巨大的球型腹内,是无穷无尽的滚滚烈火,无时无刻焚烧着宗门内那些长老弟子的魂魄。
看此情形,不出半月这些魂魄便会被这恶鬼吞噬炼化。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神色悲戚。
那些腹内的魂魄看见和尚,仿佛遇见了救星一般,疯狂地向此处挣扎靠拢。
“痛啊!救命!救命啊!”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小和尚!求求你杀了这恶鬼!”
众魂魄纷纷拼命向和尚求救,只因那黑衣男子,本能地让他们感到恐惧。
“帮帮他们。”和尚低语道,深吸一口气。
黑衣男子刀刃泛起紫炎,火焰旁的空间甚至有些模糊不清。
“恩人!恩人啊!”
“哈哈!解脱了!解脱了!”
男子冷笑一声,跨步一刀劈出,紫炎直飞与黑炎融为一体,那些魂魄几乎瞬间灰飞烟灭。
“我呸!还想去轮回?放你娘的狗屁!”男子重新把刀扛在肩上,转身一脚踢在和尚大腿。
“和尚,我没砍错吧?刚才那一刀!帅不帅?”男子摆了个姿势,露出一个自认为能迷惑万千少女的笑容。
后者没有理他,自眼角落下一滴清泪,刹那间,异象突起。
天地间只剩下恶鬼与他两人,在一片如明镜般的湖泊之上,和尚端坐金莲,咏颂经文。
恶鬼一声暴吼,驱动笨重的身躯向后者杀来,可惜却在其一尺处戛然而止,难进分毫。
和尚伸手放在恶鬼头上,顷刻间光芒大盛,恶鬼化作万千流光坠入湖中,升起一朵朵洁白的荷花。
每座莲花中都趴伏着一个女孩,睡相安详。
“阿弥陀佛。”和尚睁开眼,周围还是流云宗的废墟。
“和尚,收了多少功德?”
“比小僧想的要多。”
“没心和尚,你说这次见面我们会不会直接打起来啊?”
“不会的。”
“那就好!除了忆烟姐,筱筱,玥娥妹子这些美女,还有那个臭屁的秦无涯,一提他就来气!到时候羽三挂和小黎夕也在,一定得喝一杯!”
和尚轻笑,听着墨真一旁开怀大笑,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缺了一个人,一个此行最主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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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咱们这是去哪啊?”
女孩揉着眼睛,身着宽松衣物,扎着一个可爱的马尾辫,似乎是刚刚睡醒。
她身前是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
双手负后,风华绝代,神色倨傲,眼中倒映浩瀚星海,一望而去不由直呼真仙人也!。
“去见一见那几个混蛋!”青年笑意愈浓,眼中尽是期待渴望,还有浓浓的战意。
女孩神色天真,抬头看着青年:“是忆烟姐姐和玥娥姐姐吗?还有黎夕哥哥们?”
“是啊,很快就能见到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有多强?”
“肯定没有公子厉害的!”女孩挥舞着小拳头,为前者加油助威。
“那到时候公子要输了你可得帮我啊。”秦无涯宠溺地摸着筱筱的头。
“不过,你可千万别惹忆烟姐姐,我打不过的。”
秦无涯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这份机缘,总感觉没那么容易啊。
“咱不招惹她不就行了,她总不能因为看咱们两个不顺眼,就要打死咱俩吧。”
筱筱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后者也突然想到,如果是那个疯女人的话,还真没准……
“还有羽寒大哥和墨真大哥,要打的话我也帮不了忙,你知道我最怕他们了……”
“等到时候见面,你家公子就一拳先轰飞他们,省的他们吓到我家筱筱。”
“还有还有,你可不能再吓唬黎夕哥了……”女孩掰着手指数数点点,活活一位小会计的模样。
秦无涯用折扇轻轻打了后者的脑袋:“别算了,到时候咱们就喝喝茶,不动手,行不行?”
“公子,你说话可得算数啊!”女孩一脸计谋得逞的俏皮模样,露出两个深深的可爱酒窝。
“公子什么时候骗过你?来,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公子最好了!”
无垠星海,壮阔辉煌的古老宫殿穿梭其中,传来两人欢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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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无聊!无聊啊!啊啊啊啊!”
身着金袍的少年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压碎大片世人眼中千金难求的奇珍,周围无数异兽露出人性化的笑意,对比已经习以为常。
“师傅就是偏心!凭什么羽寒哥可以出去玩,我就不行!
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出去玩!我就要出去玩!”
一只黄雀落在一旁的树枝上,开口大声道:“干嘛呢!干嘛呢!一大早抽风啊!”
“小童啊!你说师傅和羽寒哥还有多长时间回来啊?”
“我上哪知道去,羽三挂这个王八蛋,竟然把老子一个人就在这看管这个没脑子的!”
“对!羽寒哥就是个没脑子的!出去玩竟然不带我!以后再也跟他说话了!”
黄雀鄙夷又同情地瞥了他一眼。
“等我哪天神功大成,我就一顿乱拳捶死老师傅,什么羽寒,什么……唉?小童你怎么走了?”
“你说要锤死谁?”
“师傅!!!!!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来,累不累?我给您捶捶腿,这都是弟子的一片孝心啊!”
倪溟一声冷笑:“哪凉快哪待着去,不学无术,羽寒这套阿谀奉承你倒是很熟啊!”
“嘿嘿,都是羽寒哥教的好。”
“你刚才说,你想离开这里?”
“师傅?你同意我出去了?你总算开窍了。”
倪溟转头,露出‘善意’的微笑,黎夕见到,乖乖蹲在一旁。
“过几日,羽寒回来找你,你之后便一切听他吩咐。”
“好嘞师傅,不过你突然让我出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让你见见几个老朋友而已。”
“老朋友?”黎夕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惊恐,片刻化为狂喜。
“忆烟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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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寒从虚空出现,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老家伙,不靠谱,摔死我了!”
他顺着大路来到醉仙苑,发现殒已经不在此处,又给老鸨扔下几块灵金赏给姐姐们,转身回到清兰院。
推开殒的房间门,少年差点被面前的景色吓死,悄悄关好房门,跑到街上一口气吃了两串糖葫芦压了压惊。
“额滴个祖宗爷啊,这姑奶奶不会把他给办了吧!?”
隔天清晨,殒推开房门,阴阴沉沉,不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