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鄞王府灯火通明。
“王爷,今夜还歇在这里?”洛湘正在临摹字帖,对于从宫里回来后就赖在自己房里没走的王爷,诚恳的问道。
“公主这是赶我还是留我?”应书离不答反问,走到书案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洛湘目光微动,没有说话,心道:你心里就没点数?她面上却带了笑容,道:“王爷不必勉强自己,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公主这话里有话,是在埋怨本王没有做的事?“应书离一挑眉,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夜补了如何?”话音刚落,就拽着她的手臂往床边走去。
洛湘急忙道:“王爷冷静......“,这和话本子里写的不一样啊,和亲的不都是因为互相不喜欢,就很默契的白天逢场作戏,但是晚上分房睡,一般都是男人金屋藏娇,留妻子独守空房,当然应书离是例外,府里没有旁的女人,他可以选择睡书房或者厢房,鄞王府这么大,他完全没必要留在新房,和她同床异梦。
应书离把她往床上一推,漂亮的桃花眼充满侵略性,让人心慌意乱,洛湘忙钻进了锦被,不敢动,闷声闷气道:“强扭的瓜不甜,你说过的等我再长大点!“最后一句陡然提高了声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应书离笑了,道:“公主现今几岁了?“
”总之不适合你的年岁,老牛吃嫩草,不知羞。”她闷在被子里,越发裹紧了自己。似乎他在扒拉她的被子,她忙死命的攥紧了,还是被拉了出来。她捂着脸不敢看。
绿萝一脸不解,道:”公主怎么了,躲在被子里作什么?“,洛湘问:“王爷呢?”发现那人已经不在房里。
“王爷刚才走的时候挺高兴的样子.”绿萝一边给她脱鞋边道。
“混蛋,捉弄完人就鸟悄的走了,真是太过分!”她真是恨不得谋杀亲夫了。
“公主,您和王爷真是对欢喜冤家,这新婚没几天就分房睡,以后可怎么办呢?”绿萝忧心忡忡。
洛湘摆摆手,道:“我可不稀罕他来与不来,不说这个了,你且附耳过来,我有事交代你去办。”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公主,这不好吧。要是被王爷知道了,会不会误会......“绿萝拿着手里的画像,实在想不出公主是在哪里见过这人。
“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洛湘'威胁'道:“他是王爷,我这王妃就是摆设么,你别怕,出了事,本公主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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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里风凉的很,老胡一行人趴在鄞王府墙头上,等着巡夜的小厮们换岗的空隙,悄无声息潜入了王府地牢。
地牢里亮堂堂的,下了台阶,迎面可见一四方桌,有个姑娘抱膝坐在桌子上,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面前的六人。
”你们是来劫狱的吗?“表情无辜,声音婉转动听,姑娘手里把玩着一把镶金嵌红宝石的小匕首。
管忠走上前去,嘿嘿笑道:”小妹妹,这匕首可不是拿来玩的,你乖乖的不要动,哥哥们可以饶你一命.“
姑娘却歪着脑袋,没有回答,一跃而起就到了管忠身后,匕首极其小巧精致,刀刃很明显是开了锋的,她手速极快,一个比划间,管忠脖子上的多了根红线,一时鲜血如注,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身首异处。
“我自然知道是用来杀人的。”姑娘挑眉一笑,绕过了他们,回到桌前。
老胡他们才反应过来,提剑欲砍。姑娘眼神一变,往后退进了一间牢房,踢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犯人'一脚,道:”你们还躺尸呢,该起来捉鳖了。“
夜鹰慢腾腾站了起来,掸了掸灰尘,道:”兄弟们,干活了。“伸手把小初拉到了自己身后,他身法轻灵,几个起落就逮住了两人,拿链子一捆扔进了底下水牢,俩人跟小鸡仔似的在水里扑腾还骂骂咧咧的。
归寒一脚踢飞一个麻子脸,笑骂道:”就几个小喽啰,小初一剂药就倒了,何必哥几个都跟夜猫子似的在这蹲着。“
方荐接住了就是一顿分筋错骨手,麻子脸哀叫连连,也被踢进了水牢里。
“今天带的药不太合适”小初摊手,回道:“见血封喉,个顶个的毒,到时候你们怎么交差。”
归寒已大步上前,老胡也算是使剑高手了,但在归寒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对方赤手空拳接白刃,这挫败感比杀了他还难受。
归寒啧啧道:“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老胡急怒攻心,一口老血吐不出咽不下,归寒一个手刀砍向他的手腕,剑叮哐掉落在地,老胡捂着手,咬紧了牙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进了水牢,剩下的一个紧随其后跳了进去,特别识时务。
劫狱六人组全军覆没。
一直冷眼旁观的倏蹙眉,道:”总觉得不对劲,先关几天看看,分开审问,这次你们下手轻点。“,又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小初,扶额:”小初,你回去吧,别忘了你的正事。小丫头成天呆在牢里算怎么回事。“
小初顿时泄了气,就像被抢了玩具的孩子,小声道:”卸磨杀驴.“就蔫蔫的离开了。
方荐拧动了墙上其中一个灯盏,水牢就被一巨石遮蔽的严严实实,只留了几个透气孔,使人不至于憋死在里面,但是水牢里昏暗无光,脏污的地下水熏的人恶心想吐,水面上还浮着几只死老鼠的残骸。
几人凑在了一起互相扶持,静默无声,虽然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但是都知道对方是同样的想法:终于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