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的秘事,都由听风阁的碟者整理在册,莫老爹但凡看上一眼,都不会死的如此惨。
这后面的事情,看的小兰咋舌不已,这当今圣上年轻时候很风流也没什么底线,就说这皇上先是看重有夫之妇,强行带回宫。
再是与自己的亲姑姑情投意合,最后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没放过,他还为了堵住众臣的悠悠众口,将自己的妹妹嫁给臣子。
结果这位公主生下双胞胎,看到这里,小兰目瞪口呆,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原来是这样。
夜幕降临,苏子玉疲惫的回到府中,近几日来太后寿诞,他被二皇子叫去帮忙,不到月上中天,不算结束。
他刚踏进屋子,立刻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下周围的摆设,是不是走错屋子了,只见眼前摆着一张圆桌,上面各式各样的菜肴,桌后姑娘托腮看着他,灯光映照下,一身红衣似火,一双明亮的眸子耀耀生辉。
“子玉坐,你每天这么晚回来,应该饿了吧?”小兰招招手,好像苏子玉才是客人。
“忘忧姑娘这是何意?”苏子玉入座,一脸茫然看向眼前女子。
“你看,我在苏府又是吃住,还蒙你救命之恩,做顿饭以表谢意。”小兰笑眯眯道。
“日后不必如此,举手之劳,姑娘伤势刚好一些。”苏子玉语气平和。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原来他们是兄弟,小兰还以为这世上真有如此巧的事情,这么仔细看,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气质都很相像,一样的待人温和有礼,慈悲心肠,都对她有救命之恩。
“咳咳...在下脸上可是有脏东西?”苏子玉自认定力好,被瞧了半刻钟,都有点绷不住了。
“没有,挺干净的。”小兰一本正经,眼睛未挪半分。
“明日你是不是还要进宫?”小兰托腮问道。
“太后寿诞,诸事繁忙,确实还要入宫做事,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可吩咐下人去做。”
“那带我一起吧。”小兰话说的随意。
“咳咳...姑娘,皇宫规矩森严,并不是你想去便能去的。”苏子玉被此话呛的猛咳。
“子玉可是嗓子不舒服?我忘记说了,我其实是忘忧郡主,只不过是去皇宫看看没什么要紧。”小兰不以为意,拿起一碗自制的甜番茄汁,小口小口喝着。
“郡主?”苏子玉惊讶看向小兰。
小兰肯定点点头,与她而言,这身份就是进宫方便一些,其他也没什么特别,但苏子玉看来完全不同,本以为随手捡的落难女子,突然身份变得比他还尊贵,虽不会如俗人一般后知后觉的后悔,但也吃惊不小,凡是贵为公主与郡主者,不说态度傲慢,也至少穿着锦衣华服,哪里如眼前这位一般,举止随意大胆,穿着简便,最关键的是待人平等,对下人也没什么架子。
清晨,朝阳未升,天蒙蒙亮,街上驶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内,身着一身黑衣的小兰与喜穿白色的苏子玉,形成鲜明的两极,小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犹记得初来此地,眼前是尸山血海,而她那时只有八岁年纪。
“给。”小兰将一个药瓶递给苏子玉。
“这是何物?”
“治嗓子的药,看你最近应该是上火了。”小兰靠着车壁慵懒的眯起眼。
“姑娘还懂配药。”苏子玉握紧玉瓶,没想到昨日随口一句,她真的放在心上。
“当然,我会的可多着呢。”小兰从不知谦虚为何物。
“呵呵呵...”苏子玉轻笑出声。
“你不信?”小兰斜瞥他。
“没有、没有,姑娘会做饭,还会配药,如姑娘这般灵慧之人,必是上天眷顾。”
小兰歪头看向外面,确实是上天眷顾,满门被灭独独莫琉璃活下来,又因为意外没有达成心愿早夭,派她前来完成心愿,也不知这系统是如何选择宿主的。
“在下可是说错话?”看忘忧脸上一闪而过落寞,苏子玉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
“没有,你说的对,我可是老天看重的人。”小兰一手指天。
这上个世界当皇帝,在皇宫里被人抬着走,真的用双腿走时才发现,原来皇宫这么大,绕过一条条石子路,走过御花园,就在她觉得腿越来越沉,要走不动的时候,终于到了苏子玉所说的屋子前。
这里有许多文官,手里拿着宣纸写写画画,都是在为太后寿诞忙碌,见苏子玉带了一个女子来,纷纷侧目。
在看到小兰腰间的玉牌时,恍然大悟,这种玉牌只有郡主才会佩戴,乃是身份的象征,想来又是迷恋苏大人容貌的女子,竟跟到了这里。
苏子玉是个尽职尽责的人,手中拿笔,眼中便只有案上的宣纸,笔下的字,待他写完一张字后,扭头发现忘忧不见了。
走在诺大的皇宫,小兰寻着记忆来到后宫所在处,她为女子又有腰牌,倒是没人阻拦。
“你给我带路,苏妃娘娘召见本郡主。”小兰拉住一个小太监,语气冷冷道。
小太监见这黑衣女子亮出腰牌,立刻点头哈腰,不敢有任何异议,有了他的带路,小兰终于不用再兜圈子了,这皇宫各妃的住处,要是瞎转的话得转一天都找不到,全凭运气。
苏妃的宫殿落座于皇宫东侧,坐北朝南好地方,怡华殿,小兰迈步而入,婢女见此连忙阻拦,小太监看看婢女又看看小兰,满脸疑惑之色,不是说苏妃娘娘召见?
“去通报一下,故人来访,旧时明月何时现,长怀相思别样圆。”
婢女上下打量了小兰一圈,在她腰间腰牌停留片刻,便匆匆进殿禀报,后面的小太监看情况有变,悄悄退走,片刻后,小兰被婢女带进殿内,淡淡的熏香味沁人心脾,苏妃正站在一只鸟笼前逗鸟。
“你姓莫?”苏妃声音婉约动听,目光淡淡看向小兰。
“不,我姓楚,名叫楚忘忧。”小兰摇摇头。
“原来你就是周王收的义女,忘忧郡主,坐吧。”
“你有何事?”
“娘娘可还记得听风阁,这次前来,有事请教。”
小兰从袖带里,拿出那颗月牙型的银色石头,苏妃目光一缩,眉头皱起,迟疑片刻…她从脖子上摘下项链,上面有一颗银色圆珠。
她拿起那块月牙银石与珠子放在一起,刹那间合二为一,仿佛有灵性一般,苏妃眼神复杂,在看到这丫头的容貌,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苏妃拂袖坐到桌边,亲自泡了一杯茶给小兰。
“好,我想知道这朝堂中谁最恨皇上?”
“三皇子。他的母妃是端容贵妃,本该与太子一样受重视,却因为皇帝中毒,端容贵妃将他的毒引到自己身上,却没想到怀孕了,从孩子出生起,端容贵妃死,三皇子长相面如夜叉。”
“那朝中,什么样的人足以和皇帝抗衡。”
“皇上有意削翻诸王,首当其冲异姓王,其次是皇帝的几个亲兄弟,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容小觑。”
当初皇帝为了稳固皇权,将他几个兄弟都封王,几位王爷都有自己的封地,十年过去,皇帝便有些不放心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苏妃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娘娘可还当自己是莫家人?十年前,莫家一夜间被灭满门。”
“二十年的时间,你知道这是多少个日夜么?十八年前本宫也曾想过,自己还是不是莫家人,那时候我在想,若是父亲明日接我回去,我不会怪他,毕竟那时父亲已经癫狂没有人性。”
“十五年前,本宫又想,等有权有势以后,会让父亲后悔当初的决定,那个时候的满腔恨意,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十年前,本宫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就在这时,父亲死了,本宫很不甘心,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本宫接到消息,皇上居然要灭了莫家满门。”
“所以,你因为心中有恨,选择袖手旁观。”小兰声音沉沉。
“是!那一夜莫府的情况如何,本宫一清二楚,大哥为人迂腐,皇上篡位是他的本事,本宫虽然是太上皇的妃子,给本宫如今地位的却是皇上,而莫家给本宫的只有痛苦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