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蛇君赶了回来,对漓渊说道:“丫头,你的速度真快,轻功跟谁学的?”
“先不说这个,我有事要请教前辈,您可知道这附近哪里生长着母鹿嘴里所含的草?”漓渊拉住武陵蛇君急切地问道。
“长久以来,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过我的足迹,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前辈您知道鹿群平时栖息在什么地方吗?”
“那地方我自然也是熟得很,我常常去那里捕杀鹿吃。”
“烦请前辈再次带路,我要先帮母鹿把不能走路的幼鹿抱回鹿群之中,然后再去寻找仙灵草。”
“原来那草叫仙灵草……我说丫头,早前我歪打正着用这草治好过自己的伤,虽是好药,但却是极其稀少的,不仔细找很难找得到,你找它来做什么?”
“好前辈,你就带我去嘛!”漓渊嘟起嘴巴撒起娇来。
“这半天下来,我这把老骨头可是折腾坏了,爬不动了,得好生休息。”武陵蛇君说着,软绵绵的蛇身开始打转,一圈一圈的绕成圈,“既然你要我帮忙,却对我有所隐瞒,这是何道理?”
乔昆仑眉头紧锁地焦虑起来,他站起身来,言辞诚恳地说道:“前辈不要见怪,我们这么做自然有我们的苦衷,既然我们可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倒不妨说给你听。我想前辈一定知道神器竹节玉,如今神器重现,就在漓渊的身上。妖怪纷纷来抢夺神器,漓渊因此中了黑寡妇的阴阳毒,她的亲人被雷煞魔君囚禁,她不惧千山万水和艰难险阻要去南方无量山求助星云上仙,一来护送神器,二来有希望解毒。在途中,我遇到了她,决定帮她一把,在熙和城遇到飞蛾妖后,我中了噬目散,幸得崇山派大弟子袁煋相救,才到崇山来求医。不料我们二人被樊梨害得坠下山崖,而抑制阴阳毒的丹药还在桦榭泉边的行囊之中。阴阳毒反复无常,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仙灵草,来缓解漓渊身上的毒……”
武陵蛇君墨绿色的眼珠骨碌碌地打量着漓渊,沉吟道:“我初次见到你时,便见你面色煞白,嘴唇无色,体质孱弱,以为你身体抱恙,原来是中了毒。”
“晚辈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前辈出手相救。”乔昆仑说着,便屈膝作势要向武陵蛇君下跪。
武陵蛇君伸长蛇尾连忙阻止了他,说道:“你不必如此,既然关乎丫头的性命,我帮忙就是了。”
三人来到水龙渊,母鹿仍然守在受伤的幼鹿身边替它舔舐伤口。再次见到漓渊,幼鹿欢快地叫出声来,任由漓渊将它横抱在怀里,母鹿乖巧温顺地紧随在她的身边。
到达鹿群的栖息之地时,鹿群凭借灵敏的听觉察觉到有异类靠近,早就一分而散分别躲藏起来,或隐蔽在长长的草丛中或躲在树干后,一双双灵动的眼睛怯生生地注视着。漓渊也不高声喧哗,她径直走过去,把幼鹿轻轻地放在松软的草地上,含笑摸摸它的脑袋,然后离开了。
在武陵蛇君的带领下,漓渊搀着乔昆仑来到一片茂密的桦树林,只见一棵棵桦树高大秀丽,仿佛直插云霄。
“你要找的仙灵草就生长在这里,只是混杂在其它花草中,一时半会很难找到,那次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找到一株的。”在前面领路的武陵蛇君边扭动着腰肢边转过头对漓渊说道。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一定得在阴阳毒再次发作之前找到仙灵草,不管有多么困难,我都不会轻言放弃。”
漓渊让乔昆仑坐在树下休息,自己深入树林埋头寻找起来。武陵蛇君也不懈怠,利用自己敏锐的嗅觉在草丛间来回穿梭。
但正如武陵蛇君所言,仙灵草真是少之又少,不可轻易得之,直到傍晚时分,忙得团团转的两人都一无所获,在一旁的乔昆仑也只能干着急。
武陵蛇君疲软不堪,一把老骨头如蜗牛般爬行,幽幽地说道:“丫头,天快黑了,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漓渊从草丛中站起身来,衣冠不整、灰头土脸,浑身到处沾有灰尘和泥土,流下的汗水把脸都糊花了。
她不懈地说道:“前辈,要不你和乔大哥先回去吧,我多找一会儿再回去,已经找了这么久,说不定马上就会有收获!”
“丫头,这事急不来,今天找不到明天继续找就是了,别太逞强,当心坏了身子。”武陵蛇君看见倔强的漓渊,心里有些心疼。
漓渊继续蹲在草丛中,眼睛目不斜视地仔细分辨着青草,突然,她感到有一股温暖的气流拂过脸庞,接着一条潮湿柔软的舌头紧贴着她的肌肤,让她感觉痒酥酥的。
漓渊抬头一看,正对上母鹿的脸,母鹿继续调皮地舔着,漓渊一把搂过母鹿的脖子,开心地咯咯直笑,说道:“你怎么来了?你的孩子好些了吗?”
漓渊松开了母鹿,看着它纯净的眼睛,略带伤感地说道:“有母亲陪伴在身边的孩子真幸福,我在找仙灵草,可是一直都找不到。”
母鹿好像听懂了漓渊的话似的,它把头一仰,发出叫声,几只隐藏在树林中的鹿纷纷探出头来,朝四处分散开去,母鹿也掉头离开了。
漓渊站起身,看着母鹿和其它几只鹿在草丛中忙碌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不知过了多久,母鹿方才折返回来,嘴里衔着青草缓缓地朝漓渊走来。
漓渊愣了一愣,把掌心合捧在一起,接住母鹿嘴边掉落的东西,她仔细端详着,她不敢置信期盼已久的仙灵草此刻就在她的手心里,她再一次地抱紧了母鹿。
武陵蛇君在一旁感叹道:“真是善有善报,一只鹿尚且懂得知恩图报,我以后再也不会侵犯它们了。”
与母鹿分别之后,回到石室,漓渊将武陵蛇君在归来途中顺道捕来的兔子烤熟了,饥肠辘辘的三人一起分食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