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把小纸人放在阶梯上,她微微动了动手指,那女子的头就垂了下来,靠在了男子的身上,看起来十分“恩爱”。
南星得意得笑了笑。
但一想到这只是她虚构出来的,正主儿正和他那美妾在上面逍遥自在呢!她又叹了口气。
忽的一声,起了阵小风,南星眯了眯眼。
再睁眼,却见那祁君纸片人已经倒下,而另一个纸片人却还稳稳坐着。
南星有些惊讶,这纸人她给灌注了一丝内力撑着,灵动若真人,怎么会倒呢?
南星正疑惑,心中隐隐不安。
她伸手刚想把纸人扶正,突然眼前一晃,一个什么白色的东西从她眼前的阶梯上滚了下去。
她一惊,哪怕只是一瞬,她好像也看到了白衣黑发,似乎......是个人?
刚想起身下去,忽的耳边“嗖嗖”两声,又是一道白影越过她飞身而下。
南星一惊,来不及多想,脚下轻点,飞身而起,几个轻跃到了下层。
明晃晃的日光照在白石板上,将地上那人的白袍照得透亮,那人头面朝地,已有红色的血迹慢慢从头下晕染开来......
南星看着那人的衣袍,如同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她楞着两只眼睛看着前方逐渐漫开的鲜血,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她跪了下来,手指颤抖地伸到那人的鼻下,只是一瞬,她恍若雷击般收回了手。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是祁君。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想过最先摔下来的人是祁君。
南星不知道怎么描绘自己心里的感觉,不敢置信居多,还有一丝叹惋,一丝悲伤。
起初悲伤只是一点点,很快它漫了上来,盖过了前面几种情绪,慢慢越来越大,难以融合,难以纾解。
似乎在她心里祁君一直就是最强大的存在,她从未想过祁君会......死。
祁君怎么可以死呢?他就这样死了吗?
她感觉每呼吸一下,心里都会抽痛一下,眼角酸涩,似乎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
她拉住了地上的白袍,张着嘴想说几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开口,连呼吸都是破碎的。
“公子!公子怎么了?”
“君儿!”
突然南星被推开,一群人涌了出来,为首一个湖绿华服的女子率先跪坐在祁君边上,察觉到祁君已死之后,她先是怔愣了一会儿,随即蓦地一下哭了出来!
这人正是国公夫人——公孙柳。
“姐姐,你怎么可以下如此狠手呢?公子他对你再严苛,他也是你的夫君呀!”
南星一愣,抬头却见风茄一脸悲戚地看着她,双眼含泪,声音嘶哑,句句控诉。
这是什么意思?
恶人先告状吗?
这地上的是祁君,那后来飞身而下的白影便是风茄了!
风茄竟然会武,她根本不是普通人!
“来人啊!把这个弑夫的贱人给我绑起来!”公孙柳怒极下令。
南星还未反应过来,两个持刀的大汉就压住了她的手臂,她脸色苍白,心里的沉痛还未缓过来,此时根本无法思考过多。
她开口,声音却有些沙哑:“母亲仅凭一侍妾之词,就要定了我的罪吗?难道风茄就没有一点嫌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