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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为什么要重返文学

沈乔生

我有了重返文学的念头。

说重返,倒不是说我脱离了有多久。事实上,这些年我断断续续写的小说和杂文也不少,然而,主要的精力和心思,已经不在文学上了。

本来,重返可以提前几年,但我遇上一些无法推脱不得不办的事情。简单地讲,首先,替儿子办了婚礼。在中国,结婚是儿子的事,更像是父母的事。

第二件事就是,卖房、买房、装修、搬家。从闹市区搬到了一个桃花源似的地方。这是个重体力活,几乎让我和妻子的老骨头散架。

第三件事是炒股票。我炒股很长时间了,身旁一些人信任我,把他们的账号交给我,让我代他们炒,推都推不掉。哪想到遇上了绵绵的熊市,他们的账户都出现了亏损。我深思之后,壮士断腕,不再替人炒了,把他们账户上的亏损悉数赔还,赔了四十万,但不能因此而一蹶不振呀。刚好是2014年年底,机会来了,我毅然决然,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入股市,激战半年,当股市跃上五千点之后,全部抛空。就此离开。

第四件事,我在六十二岁时,不仅取得了中国的汽车驾照,还取得了美国驾照。一个老爷子能玩成这样,也不是简单的。

第五件事要多讲两句,我自幼就爱书法,八岁时,在母亲的引诱和逼迫下,写起毛笔字,学的是颜真卿,以大字为主。在“文革”中,我这一特长得到发挥。班上的大字报几乎都是我抄写的。

以后,我下乡到黑龙江农场,为了对付漫漫的冬季长夜,我就写毛笔字。别人抽烟喝酒,打牌,下军棋,我也玩,但适可而止,不沉溺。沉溺的是写小说,写毛笔字。那时没有宣纸,连白纸都找不到,我就溜到大队部去,不干别的,专门搜罗报纸,如果搜到一堆,就欢天喜地卷起来,捧着跑回宿舍。

大概在十多年前,我开始一心扑在书法上。那段时间,早晨六点我一定会醒来,虽然还想再睡,可总要去拿毛笔,总要读帖,很快睡意就消失了。这样忙忙弄弄,不知不觉就到八点了。几乎天天如此。不光早晨写,一天中的其他时间还想写,吃完早饭又过来写两张。烧了开水冲了茶,又走来写一会。打开计算机码不了多少字,又蹙过来涂鸦一张。已经到了无法不写的地步了。我告诉自己,这样不行,该写点文章了,可总是控制不住。稍一得闲,就身不由己,腿不由己,往放有文房四宝的房间里走。我曾经写过一部中篇小说《书痴》,写的是一个叫谭一池的人,他以生命来滋养书法。现在我自己也有点谭一池的影子了。为了不要痴过头,我必须逼着自己不写、不想书法。

有时一人在家,到夜里要上大门的保险扣了,看了发笑,一整天还没有打开过呢。

2014年,我的个人书法展在南京、上海两地成功举办,两地的开幕式都是在剧场里举行的,在南京时有将近三百人参加开幕式,在上海更是达到四百多人。我实践了以毛笔抄写新诗的主张,取得了应有的成果。

在很可能由作家向书法家转型时,我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自己是个不安分的人,在一条路上走久了,会来一次逆袭。同时,我又是一个十分恋旧的人。

于是,一个急迫的、近似于庄重的声音在我心底多次响起来。

重返文学。

我起先不敢相信,周遭的世界不是早就不把文学当回事了?

我再次细听,没有错。

重返文学。

这是第六件事吗?前面五件事加起来,意义也没有它大。

不由回想起我的文学之路。

我的写作起步很早。在黑龙江农场,在广袤的凛冽的雪原上就开始了。那时我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知青睡的是南北大炕,我睡在尽里头,在炕上放一个箱子,就是我的书桌。我趴在上面,就着昏暗的灯光,用钢笔写下了《开渠新歌》《雪原扬鞭》等,以手稿的形式在知青中间流传。很多人都知道,十一分场有个写小说的上海人。

如果追问写作动力,那就说不清楚了,当时都无处发表。就是后来发表了,在“文革”结束前,也没有一分钱稿费。再说,前头那么多舞文弄墨者都被打倒了,在历次运动中遭到了残酷的斗争,“文革”中更是有人上吊,有人投湖,有人跳楼,我不是没有看见,怎么还会如痴如醉地、执迷不悟地想走这条路呢?

给出答案并不难,在于文学谜一样的、欲死欲活的魅力。我年轻时候,内心是十分执拗、狂热的。中了文学的毒,没有药可以解。

1981年,大学三年级时,我在《小说界》1981年第二期,发表了中篇小说《月亮圆了》。这篇小说充满了浪漫的情绪,有着诗一样的语言。小说发表后,在青年学生中、在社会上引起不小的反响。有批评家说,这是新文学时期描写人性的发韧之作。当时,文坛上都在说伤痕文学,揭露“文革”带来的心灵伤害。而我的小说,描述了两个互为敌人的受害者之间的宽容,我始终认为,中国批评界对这个主题比较陌生,没有给我的小说以应有的地位和重视。

大学毕业后,我发表了第二部中篇小说《苦涩的收获》。次年获得《小说界》首届优秀作品奖,那届中篇小说奖就设两个,由日后写出《白鹿原》的陈忠实和我获得。陈公大我十岁,领奖期间,我们共游黄浦江,交流心得,由此成了朋友,后来还互赠书法作品。

后来,我当了大型期刊《钟山》杂志的编辑。又成了专业作家,写了很多自己较为满意和不甚满意的作品。

此时,中国进入改革开放,经济大潮冲击我们的社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同时,中国发生了急剧的社会动荡,小说和文学也因此受到了种种限制和阉割。

我思想也发生了动摇,似中了邪一样,觉得写作无用,对社会对人生起的作用太渺小了,对自己放任起来……

斗转星移,大概就在前几年,又转过来了。我发现,任何其他方面的事情,都无法取代文学创作带来的乐趣和快感,即使是我酷爱的书法,也和文学不一样。书法的世界相对固定、有限,而文学的时空和地球一样大,没有东西能和文学的丰富性、复杂性相比。更不用说其他的了,哪怕股市你赚了钱,你买到了涨价之前的房子,都和文学的感觉不一样。

看起来,世界上有意思的事情很多,但实际上并不多。重返的想法,令我自己也吃惊。

在我看来,写作是灵魂的独白,是精神的自由飞翔。因为你可以把人类的内心如此细腻、透彻而深刻地展现出来,不管是真还是假,是美还是丑,是恶还是善,都可以展示到令人惊悚的地步。你是你的精神王国的主宰。其他行业都不可能。

这是你生命和灵魂的需要。

我发现我还有许多题材可以写,也就是说,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有我的“文革”感受,虽然写过长篇小说《狗在1966年咬谁》。但还很不够。我的家庭有很多特殊性,都是原生态的,待我去开掘。我一生经历过很多事情,有很多难以磨灭的个人印象,都没有好好描写。我的兄弟姐妹们在中国就有许多承载,后来来了美国,他们的下一代在另一片土地上长大、生活,展现出无比的丰富性。我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人,有着曲折、丰富、深邃的内心,刻画出我一个人,就是展现了一代知识人的灵魂。

啊啊,我犹如重新回到了北大荒,我又是那个毛头小伙子了。我还惊喜地发现,除了体力下降之外,我的创作力并没有下降,甚至比以前还强,因为思想上成熟了。

重返文学。

这个念头啮咬我的心灵,像三月的春蚕,疯狂的春蚕,啮咬嫩绿的桑叶。

在此抄录我1993年的小说《小月迢迢》中的句子:

“桦树林里惨白得惊人,鹿举着步子在林子里走。月亮在树梢头歇一歇,然后一跃身,起步了。它宁静地向中天游去,漂洗过的血随它同行。他的头顶上,从地平线的这一头到那一头,是一个无限广阔的湛蓝的空间。月亮是一个灵魂,它在这空间里自由翱翔。”

夜深人静时,那个声音又来叩问,现在的媒体、娱乐有多发达,年轻人的趣味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你能赶上吗?

我说,我相信文学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不过,我会尝试新形式,试试看。

我听到钟的滴答声响,听到夜色中传来大鸟的惊叫。

那个声音说,你认为你将写的作品有什么艺术特点?

我说,内心。复杂、深刻、丰富、高贵的内心。是稚嫩、敏感的内心和外部世界的冲突。在我看来,中国文学的一个缺点是,重视所谓史诗,忽视内心。我还可能写些脱离现实的、离奇古怪的东西。

2016年,我在五个月时间内,写出了七部中短篇小说。这在我年轻时也很少做到。这是我重返文学的第一批作品。其中有些小说,如《血书》《上大学》,和我个人经历有很密切的关系。当我在电脑前坐下来,那种对北大荒的特殊感觉,那种特定时期的特殊氛围,如烟雾一样向我飘过来,又如同水银一般渗透了我的骨髓。我犹如回到了当年,当歌,当喜,当泣。所以,我的笔墨比较写实,现代派的手法用得相对较少,似乎是怕把固有的气氛破坏掉。

从2016年10月起,我的四篇小说,《在江一边》《血书》《不为绿卡》《复活》在北美的《世界日报》上连续发表了,前后连载半年之多。

海外学者、评论家陈瑞琳是第一个读者,她看了说,这是一篇突破性的作品,预示着我的创作将在一个新高度上开始。

我欣喜之余,不免有很大的不满足。《世界日报》只在海外发行,国内读者就无法读到,令人失望。

有个作家朋友听说了,提议说,你可以在微信上发。我心头一亮,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于是,找来年轻的朋友,在他们的帮助下,建立了一个微信公众号。很快,《在江一边》被分成十一个大段,上传了。结果出乎意料的好,故事新颖别致、惊心动魄,一下吸引了许多读者,不仅在南京,还在上海、北京、天津的微信群中传开了。不少人追着看,还通过各种方式问,什么时候发下一期,我们等不及了。

读者群建立起来了,接下来怎么办?我原想收手了,但做技术维护的青年人却认为可惜了。我犹豫不决,抬眼望去,中国社会各种思想空前活跃,各色人等都渴求表达。于是,我伏案疾书,一发而不可收,接连写出《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等两篇时评,写出《知青返城后》等六篇知青系列杂文。写出《忏悔不是人类的天性》《为了忘却的记忆》《五类分子的子女》等文章。仅一年,阅读量就达到三百多万。我做了原来没想做的事情。我在不可预测的路上迅跑。一切都出乎意料,仿佛打开一个魔匣,飞出一大群五彩缤纷的相貌奇异、高贵的大鸟。

这本小说集的出版,首先要感激北美的陈瑞琳,真的,我很少见到对文学如此热爱的批评家,她的书桌上堆着上百部从世界各地寄来的书,她常常通宵达旦地研读,如杜鹃啼血一般给大家写评论。有瑞琳这样的朋友守护,是小说家的幸运。

我衷心地感谢黄小初总编和年轻有为的作家黄孝阳,是他们给了我珍贵的机会,让这本小说集和广大的读者见面。

感谢周梅森、格非、张翎、李洱等作家朋友,他们为我的作品做了热忱的推荐。

最后,提到我发表在《上海文学》2013年7期上的散文,《台北寻故》。

在遥远的1950年,国民党溃败台湾,当时大陆上的很多有钱人,都随之逃往台湾,逃往海外。而我的父亲却逆袭这股人流,携一家老小,离开台湾,迎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返回祖国大陆。以后却有了难以想象的遭遇。

当我第一次踏上了台湾的土地,在父母亲曾经居住的台北市西门町的故居前,突然泪如泉涌。

我重返台湾,和重返文学是不是有某种契合呢?

我感觉到无以名状的痛苦和激动,仿佛听到冥冥之中的召唤。

写于2017年8月7日南京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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