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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姨娘去世

我们的日子简单而快乐,可是谁也说不准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会不会有什么波澜的举动,房京安(房适才儿子)一岁生日时办的那叫一个隆重,我觉得可能觉得是男孩子吧,所以待遇高很多,竟然连卿奎的父母和妻儿也来了,看着卿奎的老婆孩子,我说不出的感觉,下意识地躲避了,很乖巧地跟着红玉身后一句话也不说。这举动徐寅东只是抬抬眼皮看了看,卿奎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带着孩子和他们说笑。而且卿奎的老婆举手投足之间也尽是大家风范,一点儿也不给卿奎输面子。一整天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过后的某天,红玉将我叫道她的房间,拉着我的手,恨不得把我瞧进她眼睛里的架势:“朵拉啊,姨娘没有孩子,姨娘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般看待,以后你要好好的跟着徐叔叔学医,将来本本分分做人,找一个好人家。”

咦,我觉得万分奇怪啊,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没什么变天的征兆,这红玉是发的哪门子疯?没事和我絮絮叨叨说这些干嘛啊?只见她一转身,从被子里面掏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有好多的珠宝首饰,“这是姨娘当年在妓院的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应该是很值钱的,这些东西是家里传下来的,绝对不是在风尘的地方赚的,姨娘今天把它给你,将来就当做你的嫁妆吧。”指定是瞧见我狐疑的眼光看着她了,所以急忙地解释:“朵拉,别多想,现如今家里你还有一个弟弟,我们大家可能对于他的关照更多一些,这不是姨娘怕你觉得大家对你的关心少了吗,所以提前送给你,叫你高兴高兴。”要说这红玉还真是不赖,自小到大对我真是挺不错的,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出自她的手,还真没亏着我,就更别说在长的和我现代一样了,我对她有说不出来的亲切,但是让我叫她姨娘我却着实说不出口,看着她迫不及待送我的神情,我没有拒绝,伸出手将那个匣子抱在了怀里。

她呵呵地笑了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说:“再过四五年,等你大了,就叫你爹给你找一个疼爱你的相公,还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今天她这是抽的什么风啊,我瞧着她奇怪地问道:“没事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怎么听着就像是临终遗言似的,嘛啊,感觉瘆了吧唧的。”额,她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然后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瞧瞧,今天姨娘和你说点体己的话,还叫你误解了。出去玩吧,记住把姨娘给你的东西收好啊。”我巴不得赶紧走呢,跟她聊天真是累人,我抱着匣子出了屋,屋内红玉瞧着我的背影泪如雨下。

回到我自己的屋里,我好好地看了看这匣子里的首饰:一副耳环,红红的不知道是玛瑙还是翡翠的坠子,简单大方;一个镯子,通体雪白晶莹剔透,还有一些个珍珠啊也不是玛瑙啊的项链,哎呦,此刻我还真是觉得自己知识不够渊博,这些个物件没一个认识的。嗨,愁死了,又不好意思去主动找徐寅东问,怕他又嘲笑我,

最近房适才可能在官场上有一些麻烦,那次卿奎来我家小坐,本来我是打算现身去聚聚,结果因为看见徐寅东也在,怕他旧事重提嘲笑我,所以就偷偷地在门口看了看,就听见他们在议论:“堂兄,我觉得新上任的大理寺李大人上任以来,似乎对没有拜访的下属颇有为难之色啊。”房适才将手里的茶放在桌子上:“哼,这个李大人分明是借着拜访之名敛财罢了。”卿奎也是认同的,点着头说:“话虽是如此,可是堂兄你如若不送,在日后我估计他定会为难你啊!”

“我一个小小的整理案件材料的官员,他还能如何的为难我?”徐寅东此时若有所思地敲着桌子,“其实如若官场如此复杂,适才兄你大可放弃官场,生活在田园之中,相信你也不会缺吃少穿的。”房适才听后点了点头:“我也有此想法,房某我不贪恋官场,为的是当官养家糊口,现如今家里的产业也已够日常开销,如若李大人真的为难,我大可辞官不做,也不能助涨他受贿之风。”卿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没说话,我站在门口顿时觉得房适才高大起来,宁可辞职也不巴结领导,这态度牛B。

怀揣着对他高大的形象,我觉得我得鼓励鼓励他,毕竟我身上还留着他的血啊(冷汗ing),我跑去厨房拿了一点绿豆糕朝着客厅走去。此时我都已经不再惧怕徐寅东会不会嘲笑我了,径直地走了进去,端着盘子,三个正在说话的人看见我进来了,都停止了说话,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卿奎有点吃惊地看着我,结结巴巴的:“朵,朵拉,这是给我们送宵夜?”这卿奎,啥事也看不出来嘛!没瞧见我的方向是房适才的座位啊?这徐寅东也是看着我,有点惊讶,但是没说话,就是微笑地看着我。到了房适才的跟前,我将绿豆糕放在他的旁边,他睁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此时他的内心犹如大海般波涛汹涌,没想到自己一向不懂事的女儿竟然给他送夜宵来了,这如何不叫他感动,我瞧着他那激动的劲儿,哎呦,真是无奈,我特别随意的说:“喏,这是我特意拿给你的绿豆糕,吃吧,我支持你不畏强权的劲儿。”然后幽雅的转身离去,身后还传来卿奎的声音:“朵拉,怎么不给我们准备一份啊?”没理会他,我就径直出去了,

这件事情好久之后,我还是听卿奎说那晚房适才激动地全给吃了,一个也没分,哈哈哈哈。

在我即将步入10岁的那年,红玉病了,病的出奇,就连徐寅东也没查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成天成天的郁郁寡欢,不思食欲,就连曾经一同和小红每日照看房京安的兴趣也没有了,一个月的光景就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房适才也很焦急不安,每日都陪伴左右,可是丝毫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家里人也都是焦急不安,不过只有小红大大咧咧的该吃吃该喝喝,把小少爷照顾的极好,不过每日却是带着孩子去看望红玉。

“徐寅东,你说红玉这是得了什么病啊?怎么连你也治不好呢?”我很好奇,都说徐寅东医术高超,可是怎么就治不好红玉的病症呢?徐寅东看着我很郑重的说:“红玉这是有心病,长时间心思太重,我开的疏肝理气的药根本不起作用,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歪着头,若有所思的说:“一年多以前,京安过生日后她单独找过我,和我说了一些类似遗言的话,你说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就有心病呢?”徐寅东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目前就只能开一些调理的药先给她用着,能不能完全康复就看她自己的了!”这一次我用心的看着徐寅东再配着药,再一次的为他的记忆力所折服,我算算时间跟他在一起学医已经有六年了吧,除了认识草药以外竟然什么也不懂,我宝贵的少年时光啊。

煎好了药,徐寅东叫我给端过去,我乖乖的拿着药碗朝着红玉的房间走去,刚要进门就看见小红带着京安从里面出来:“大小姐,给夫人送药啊。”我好奇怪,为什么红玉生病家里人都着急,就她成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带着京安干嘛来了?”小红笑着说:“这不,京安说想大娘了,我就寻思带他过来看看,毕竟夫人对待京安是极好的。”是啊,小京安长的也很可爱,喜欢他是理所当然的,“红玉夫人生着病,别老带着孩子过来,一来吵着她没法休息,二来会给小孩子心里造成负担的。”小红听了点点头,因为当丫鬟当得习惯了,所以别人说她什么她总是那个样子,跟谁命令她怎么着似的。

我朝京安做了一个鬼脸,逗了他一下就进屋了,屋子里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把药放在床边,对着红玉说:“起来吧,把药吃了活动活动,总是躺着啊不动的,好身体也变坏了。”红玉躺在床上,瘦弱的脸流下两行眼泪,也不说话,我过去扶她,却自己坐了起来,拿起药碗一口气就给喝了:“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了吗?徐寅东说你这是心病,可是自你嫁入房家也没亏待你什么,要说遗憾就是你们俩没有孩子,可是他也照样喜爱你啊。”红玉看着我,微微一笑:“无碍的,我这身体其实很好,别担心了,就是最近有些乏,休息休息就好了。”我最不喜欢有事不说藏着掖着的,吞吞吐吐那样子难受极了,见她也不想说什么,我就走出去了,

送完了药我就跑到客厅去找房适才,此时他正和徐寅东在说话,见我进来和蔼的望着我:“朵儿,姨娘怎么样了?”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什么怎样啊,你还看不见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儿,按说你也没亏待她啊?”房适才有些焦急的转身寻问:“寅东,你看红玉的病……”徐寅东摇了摇头,“能用的法子、药全都用上了,但是就是不见好转,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啊。”

嘿嘿,你说这事情奇怪不奇怪,刚前脚说不见好转,后脚紧接着这红玉就慢慢地好了,人也笑了,精神也好了,与这房适才也恩爱如初了。靠,这叫什么事儿啊!而那个小红呢?则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成天带着孩子去找她,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是的,只是仿佛。

一大早我缠着徐寅东带我去街上逛逛,说去吃好吃的点心,耐不住我的无理取闹,就和我一并出了家门,这刚到门口就见红玉自己穿得大方得体的也要出门。“哎,红玉,你干嘛去啊?”正急匆匆往外走的红玉显然吓了一跳,回过身看我们说:“朵拉,以后别这么莽撞,吓了姨娘一跳。”说完就福了福身和徐寅东招呼了一下:“今天我身体觉得不错,想自己去庙里上上香算是还愿,你们这是……”

“呀,去上香啊,我从来都没去过,我们也和你一起去吧。”我激动的叫嚷着,说实话还真是没去上过香呢,不过红玉这次却非常坚决的拒绝了我,半弯着腰,拉着我的手:“朵拉乖,姨娘想自己去,顺便宽宽心,好不好?”

见此状,徐寅东扯着我的胳膊就说:“这小妮子,别去给你姨娘捣乱了,走吧,我带你吃好吃的去。”说着拉着我就走了,边走边说:“她的病刚好,想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赶明个儿有时间我带你去不就结了?”

意见遭拒本就是糟心的事情,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妈妈带你逛商场,突然你看上一个非常喜欢的东西,可是偏就不买给你,还哄你说下次买,不情不愿极了,我撅着嘴,和他走着,这一天玩的、吃的也不是那么的带劲,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似的,心里极其地不舒服。

晚上回到家发现红玉还没回来,房适才命人去找,按说京城的治安很好,而且寺庙也是人流特别多而且还挨着衙门很近的地方,按说不应该遇到坏人啊,我狠狠地白了徐寅东一眼,气他为什么当初不叫我跟着去,他这回也有点沉默不语,没成想这一找就找了三天,三天后,尸体在护城河边被渔船打捞上来,要不是身上的穿戴和手腕上的镯子几乎无法辨认,房适才几近崩溃,而我则是在第一时间狠狠地咬了徐寅东一口,力道非常地大,这次他没有任何表情的承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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