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宗渊一队人马,风餐露宿快马加鞭的赶到平洲,一路上叶青萝快被颠散架了,古代的马车可真不是人坐的,这滋味叶青萝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司徒宗渊倒好,一路上都是独自躺在一辆豪华舒服的马车里,叶青萝觉得出远门交通工具真的很重要,这简陋的马车,让她觉得浑身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待众人风尘仆仆的到了平城,平洲刺史周宁赶紧迎了出来,跟着周宁一起来的还有舒家长子舒明华,平洲舒家和舒太妃是出自一脉,舒家在平洲是世族大家,地位很高。
舒明华大约三十岁左右,面相看上去十分的敦厚。周刺史一身官气,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官场上混久了的人,两眼精光的透着世故圆滑,司徒宗渊下了马,两人赶紧过来参拜,两边的人互相认识了一下,周刺史带着众人进了城。
马车一路向北行驶,进了一座宽大的宅院。叶青萝把东西收拾好,整理了一下房间,司徒宗渊将她和肖侍卫叫至跟前吩咐道:“以后由你们守住本王的院子,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随意出入。”
叶青萝回去就把任务分成三份,卧室还是由远水负责,外出由远林或自己换班跟着,书房也是两个人换班负责。叶青萝住在书房院里的一个下人房里,远林在居室的侧房,而远林则跟着侍卫住在一起,远林终于找到练手的机会,不愿住内院,叶青萝也松了一口气。
众人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地方叶青萝只想歇息,周刺史还说晚上安排了酒席给众人接风洗尘,叶青萝听了头都大了,等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之后,叶青萝己精疲力尽。晚上的接风酒叶青萝没去参加,远林跟在司徒宗渊身边,叶青萝就在书院里倒头大睡了起来。等第二天醒来,叶青萝只觉得精神焕发,急忙收拾好,就赶紧去伺候司徒宗渊。
司徒宗渊很晚才起,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无力,但是今日还要去堤坝,看看水势,就勉强起身。待众人收拾好赶往堤坝,司徒宗渊坐到马车里感觉昏昏沉沉,头不由自主的就往旁边靠,叶青萝见他有些过度劳累,就把肩膀贡献了出去,又察觉他有些发热,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烫!
叶青萝心想,这个年代,一个小感冒可能就会要人命的,就赶紧让人弄个湿毛巾来,给他敷到头上,司徒宗渊懒得动,就随她服侍。
堤坝离平城还有些距离,走了半日,中午才到,众人在一个村庄里安顿之后,叶青萝就让人通知周大人和郭侍郎,并让人请来了大夫,大夫熬了药,叶青萝本想让他服下,可是司徒宗渊连中午饭都没进,睡到太阳落山,才醒过来。
这时候周大人已经带着郭侍郎从堤坝上巡视回来了。郭侍郎四十多岁,头发就白了一半,一路接触下来,叶青萝觉得这个郭侍郎应该是个能臣,性格耿直沉稳,是个做事的人,所以叶青萝也放心起来,想来这种事情朝廷也不会派个油嘴滑舌的花架子来。司徒宗渊醒来之后要了点吃的,吃完之后,药都没喝,就去了临时的议事厅。
听着郭侍郎和周大人的回报,司徒宗渊心里有了点数,估计要是再这样下去,再过半个月堤坝就该顶不住了,看来要提前做准备了。司徒宗渊转眼问道:“两位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此事要尽快知会朝廷,还要尽快拿出个章程来!”
郭侍郎想起刚才看到的,堤坝里浑浊的河水翻着浪,打着旋涡,想来上游若是稍微能阻拦一下或许可以缓解,但是刚才听了几位水工的话,治水在疏不在堵,还是要打开一个通道,将水放出去。可是下游有千百条支流,各条支流又不知在什么地方都相通相连,干旱缺水时人们挖通的水道暗渠不知有多少,之前洪涝年份也疏通过一些大的支流,又挖了无数条排水道,如今已经快河满沟平,上游的雨势明显收不住,这恐怕到时候真是一场大灾难啊!
司徒宗渊见他们都不说话,脑袋有些胀疼。周大人见他扶着额头,就站起来说:“王爷保重身子,如今还有些时日,不如改天臣把一些老河工招来,再一起想想办法,如今只能尽快通知上游,望他们能支撑一时片刻,缓解一下,或许过两天雨势一收一切就会好了。”
司徒宗渊点点头,说道:“如今只好如此了,烦请郭侍郎尽快拟书上奏,让人去上游看看有没有办法。”
郭侍郎点点头,看着司徒宗渊回到:“臣会尽快,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想出个办法。另外这周边的居民也要尽快迁走,平洲以及平洲下游河道周边也要做好防范,还有尽量不要引起恐慌,不然怕是水还没控制好,先出乱子!”
叶青萝听了心里想,姜还是老的辣,人命很重要,一出人命就容易滋生内乱,水灾之前,先要稳住民心,再把人团结在一起,到时候还能齐心协力,集中力量办大事,也不至于出大乱子,所以她轻轻的拉了一下司徒宗渊的衣角,用嘴形说了个:“民心”。
司徒宗渊会意道:“明日本王再去一趟堤岸,这周围的住民安居之地还请周大人安排好,还有城中贴出告示,就说有本王在此坐镇,治理水患,此次若是万一洪灾发生,本王一定负责到底,到时候还请平洲百姓鼎力相助,我司徒宗渊不胜感激!”
叶青萝悄悄的竖起大拇指,这话说的真是漂亮,先说自己在此坐镇,稳住阵脚,再说万一怎样,然后还要全洲百姓鼎力相助,这个亲民的说法真的是官话的典范啊!
郭侍郎本来对这个皇子有些意见,觉得他一出君溪就开始装病,本来对他不做指望,如今听这么一说,倒是让他另眼相看了。后来几日,司徒宗渊一直避着喝药,叶青萝想了无数个办法,最后让大夫将药制成药丸,外面再裹一层熟面,千辛万苦的哄着,他才皱着眉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