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智的钟予箐很快便嗅到了异样气息,猝不及防的往后退了一步,把脸从他掌中撤了出来。并紧张的用手当扇子,给自己的脸颊降温。
哼!还担心其他人男女通吃呢,眼前这位,恐怕就有这方面嫌疑。所以,敷粉大计坚决不能中断!
不过,这司徒承瞅着还挺像个直男的。所以钟予箐有点闹不清楚,到底是她看人的眼光有问题,还是司徒承已经开始饥不择食了?
算算再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司徒荃就该出生了。可是他亲爹司徒承的身边,到现在连个异性都没有,这很不对劲啊!
为了拨开迷雾,钟予箐忍不住打探起了司徒承的私生活:“侯爷,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娶妻啊?”
司徒承如实告诉她:“曾经有过一桩指腹为婚的亲事,只是那女子从小体弱多病,十五岁就离世了,对方家中倒是还有一个小女儿,想接替姐姐嫁过来,但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要拒绝?”
“那桩婚事本就是父母在我懵懂无知的状态订下的,既然人已经不在了,我便希望能找一个让自己动心的。”
“可以理解,一辈子那么长呢,是该找个两情相悦的。”钟予箐赞同的点着头。并偷偷的想,她跟陈霜洋,应该就算是两情相悦吧。
司徒承分明感觉到,他对眼前这位,总是能给他制造很多惊喜的人儿,似乎是动情了。尽管直到现在,他连她的真实身份、性别,都还没分辨清楚,却已经开始认定,此生若得这样一个人在身边陪着,便了无遗憾了。
原来,当对的那个人到来时,不管他是以何种面貌出现,都很难让人不去在意。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何份量?
司徒承深情的望着钟予箐,别有用心的问她:“你懂预知,能不能帮我预知一下,我这辈子,会和那个让我心动的人在一起吗?”
钟予箐不知道司徒承口中的这个人,其实指的就是她自己。表现的跟个大傻子似的,十分笃定的回他:“会的,你们肯定会在一起的,然后还会生一个特别了不起的儿子。”
司徒承情不自禁的笑了,接着追问她:“是吗,那儿子像我还是像她?”
这个钟予箐就不知道了,这个时代还没有照相设备,历史书上的那些图片,都是画师画出来的,每张脸看上去都差不多。但是,为了哄司徒承开心,钟予箐含糊其辞的告诉他:“应该是像你多一点吧,文能服众、武能威敌,至于成就上嘛,甩你好几条街。”
“是吗?”司徒承信以为真的问。所以,既然儿子都有了,她喉间的那个喉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承迫不及待的想一探究竟,便不由自主的伸出指尖去触碰。
见司徒承突然对自己的‘喉结’下手,钟予箐不由大惊失色,忙伸手捂住,绷着脸责怪他:“不能碰,男人的喉结是很脆弱的,你连这都不知道么。”
司徒承也意识到,自己的举止过于唐突了,立刻开口向她致歉:“抱歉,只是突然发现你的喉结,看上去有点特别。”
钟予箐隐隐觉得,最近的司徒承,好像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暗中别扭了一会儿,又强行拐回之前的话题,问他:“所以,那个让你心动的人,不会到现在还没出现吧?”
司徒承含蓄的回她:“出现了,只是她对此还一无所知。”
钟予箐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毛毛的,便没敢接他的话。
第二天,宫里来人,宣司徒承进宫觐见。钟予箐不愿让他出府门,便问他:“可以不去吗?”
司徒承遗憾的回她:“不可以。”
钟予箐几乎没怎么犹豫,便轻易下了决定:“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司徒承的眼睛里顿时闪出一丝亮光来,问她:“你师兄不是不准你跟着吗?”
咦?他怎么会知道这事儿?钟予箐一头雾水的猛搔后脑勺。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便直率的回司徒承:“我又没答应他。”
司徒承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比打了胜仗时还要开心的那种。
当然,钟予箐至今还不知道,那天她和陈霜洋谈话的内容,整个司徒侯府已经无人不知了。
因为都知道了有人要对侯爷不利,尽管消息来源并不怎么可靠,但宁可信其有吧。为了防止侯爷遭遇不测,几个贴身护卫也都执意要跟着,任司徒承几番斥退,却怎么赶都赶不走。
司徒承无奈的摇头叹息:都跟这小方士学会了,粘人的要命!于是,合府的人跟扎堆去赶集似的,成群结队、熙熙攘攘的出了府门。
到了宫门外,门禁森严,非受召之人不得入内。
钟予箐明知道白胜已经被遣送回了现代,还是忍不住担心司徒承在宫里发生什么意外。在他临进宫门之前,双眉紧蹙着对他低声叮咛:“侯爷,我知道你年轻气盛,嫉恶如仇,也知道你心里还在为伍将军的事抱不平,但到了圣上跟前,还委屈你圆滑一点,那些黄门虽多为奸佞小人,却毕竟是皇帝近臣,不可随意得罪,别忘了,我们大家都在这儿盼着你平安出来呢。”
看着钟予箐担忧的神色,还有她这番用心良苦的叮嘱,司徒承内心触动不已,满目柔情的望着她,轻声安抚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随后,转身迈向宫门去了。
自司徒承的背影消失于宫门口后,钟予箐就一直忐忑难安。这是她入职以来接的第一个任务,真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的,不要出什么岔子。
而那个平时只要一有空,就喜欢跟小钟插浑打科的阿甲,今天也失去了玩笑的心思,面色沉重的倚着宫墙,仰头望天。
等待一个人的过程是煎熬的,尤其是所等之人此去祸福难测。时间一久,往往会忍不住胡思乱想。钟予箐不喜欢自己吓自己,便干脆强迫自己闭上眼,正儿八经的做起了祷告。如此虔诚的一幕,恰巧被从宫里出来的司徒承看见了,很轻易便想起了她的老本行,待走至身边后,笑容可掬的调侃她:“又在拜托哪位神仙关照我吗?”
听见司徒承的声音,钟予箐惊讶的睁开眼,恰好迎上他充满诙谐的目光,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后,用同样顽皮的语气回他:“嗯,能拜托的,全拜托了一遍,可把我累坏了,回去你得请我吃好吃的。”
能得意中人如此挂牵,对司徒承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恨不能把毕生所有,都通通捧到她面前来,何况这小到不能再小的诉求,自是没有不慷慨答应的道理:“没问题,不过,既然我已经平安出来了,别忘了向众神灵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