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钟予箐淘气的对司徒承比了个OK的手势。
与钟予箐随便闲聊两句后,司徒承心情甚好。因禁宫门外不是久呆之地,便迅速认蹬上马,其余人也纷纷跃上马背,一同打道回府。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钟小师傅近日深得侯爷青睐。于是,回程路上,几个护卫都十分懂事的把保护侯爷的C位,主动让给了她。
远离宫门后,阿甲驱马上前,靠近司徒承身侧,向他打听进宫后的内幕:“今日圣上召见,可曾透露出换我们上场杀敌的意思?”
“不曾。”司徒承平淡的回阿甲。
阿甲听后大失所望,不满的锁眉抱怨:“那无端宣侯爷进宫,究竟是何用意?”
“长卿近日自刎于朝堂之上,而我又素与长卿交好,皇上大概是想试探我对此事、以及对他是什么看法吧。”司徒承对阿甲解释说。
阿甲忙又问他:“那侯爷又是怎么回皇上的?”
司徒承神色木然的说:“我以未在现场,不予置评回复了皇上。”
“侯爷的这个说法,可能会招致皇上不满。”阿甲表情严峻的提醒司徒承。
司徒承无奈的叹息道:“不满也没办法,我不想在长卿无辜死去后,还要在害死他的人面前去诋毁他,而且,就算是我违心这么做了,皇帝也未必满意,他只会觉得我贪生怕死,心疑我是一个为了讨好君王而出卖朋友的伪君子。”
朝堂里的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阿甲向来深恶痛绝。他相信自己的这帮兄弟们,也是与他持同样看法的。伍长卿留给侯爷的信,阿甲并没有看过,但他们二人的想法却是出奇的一致:一旦抓住机会返回驻地,便绝不再踏足京城这是非之地。
朝廷派出去的兵马,已出征数日,若出师顺利,想必早该有捷报传来。但眼看朝廷在此事上如此遮遮掩掩,便由不得阿甲不犯嘀咕,沉不住气的问司徒承:“雁门关那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吗?”
司徒承推测道:“料想战况不容乐观,不过,皇上对此只字未提,可能他还是想再等等看,看战况是否会有转机,之后再做定夺。”
其实这场战役,换一个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将领来指挥,本是很有希望获胜的。但当今皇帝妒贤嫉能,只放心把兵权交于平庸之人手里,谁又能奈他何?连素来乐观豁达的阿甲,也忍不住满腔幽怨的吐槽:“想当初,咱们在边关驻守时,那帮胡贼见了我们旗号,恨不得趴在地上喊爷爷,这才回来多久,就拉胯成这样。依我看啊,此次侯爷之所以被召回京城,朝中定有奸人收了那胡贼不少好处。”
阿甲最后的观点,与司徒承不谋而合,若非身边有小人进谗言,早几年还算英明的皇帝,绝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想想朝廷当下的环境,司徒承也不由失望的说:“有人要自掘坟墓,谁又能拦得住?”
阿甲感叹完战事,又开始感叹皇帝:“皇帝现在一定左右为难死了,既想用侯爷的威名把敌人吓退,又害怕最终放虎归山,有的让他发愁的。”
钟予箐骑马走在司徒承的另一侧,听他们二人聊天,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往前探着脑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直到行至距侯府只差两个街口的地方,这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钟予箐正感到诧异,突然,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这也太安静了,四下看时,发现其他同伴皆手摁刀柄,做好了防御姿态。
有埋伏!当钟予箐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时,那些隐藏在各个角落的刺客,已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瞬间与侯府众卫兵杀作一团。而钟予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司徒承像拎只小宠物似的,一把拎至胸前护好了。
阿甲一边应对刺客,一边紧急吩咐道:“阿申护送侯爷小钟先行回府,我等留下来善后。”
“区区几个毛贼,何足为惧,众兄弟齐心协力解决完了,一同回府。”司徒承压根儿不理阿甲那套,立刻出口撤销了他的部署。
有可能是那句‘被亲生儿子甩好几条街’的喻言在作祟吧。今日的司徒承异常彪悍。一手揽着钟予箐,一手持剑杀敌,相当威风,直令众手下大开眼界。
唉!不威风一点没办法啦,也不能让孩儿他娘把咱看扁了不是。
大伙儿想是已经习惯了自家侯爷的任性(与众兄弟共进退的习惯),更加奋勇杀敌,以一当十,须臾间,战发地段短短几十米,已躺了满地的尸体,而自己人却个个完好无损,可见这侯府卫兵的战斗力不是盖的。
钟予箐虽然武力值一般,也是极其渴望能够参与战斗的。奈何一上来就被司徒承当文物似的捂在怀里,保护的密不透风,压根儿就没给她跟刺客过招儿的机会。
这让事事不甘落下风的钟予箐,自尊心严重受挫。大家同是保镖,但跟那些英勇奋战的护卫们比起来,她感觉自己给她所从事的职业丢脸了,为了避免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便生气的向司徒承声明:“你要搞清楚,我是来保护你的,不是来受你保护的。”
司徒承知道钟予箐在打架这方面向来积极,方才一时情急,忘了给她留发挥的余地,是他大意了。便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轻声哄道:“都一样的。”
钟予箐气急败坏的说:“怎么可能一样啊?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好么?”
司徒承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反正在他心里是一样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谁保护谁,又有什么区别?你既甘愿随我出生入死,我自是要不顾一切护你周全的。
解决完刺客后,阿甲匆匆巡视了一遍现场,见本府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便立即下令:“大家尽快回府,阿田,阿由,你们二人去京畿都尉一趟,将侯爷遇刺一事报上去,让他们派人来处理一下尸体,再行回府,路上要加倍小心。”
“是。”阿田和阿由领命后,迅速调转马头,向京畿都尉方向疾驰而去。
这边一众也忙赶回侯府,一切看上去都那么井然有序,就是……钟予箐还尴尬的在司徒承的马背上坐着呢,还要被迫听他强烈的心跳,感受他身上那源源不绝、扑鼻而来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简直要把她不自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