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的指令,是司徒承出征前夕所下的,至于那帮手下具体是怎么实施的,他并不知情,便显得很无辜的说:“居然有这等事,我不知道。”
钟予箐知道,司徒承说的未必是假话,看他露出那么委屈的表情,便用带有安抚意味的语气问他:“我没有想责怪你的意思,就是比较好奇,如果最终证实那位老爷子是我所化的,你准备怎么办,是给他养老送终呢?还是直接娶了他?”
说到嫁娶,虽然他们所讨论的主角,是那位七十岁的老管家。但司徒承却眼神痴迷的望着钟予箐,借机向她表白:“如果证实是你的话,我会直接娶了他,走到哪儿都带着他。”
咳咳咳……真是够了!钟予箐红着脸低下头,继续直播纳鞋底。
眼看天就要黑了,钟予箐知道,营地的条件不比侯府,很多事情都需要将就,只不过,再将就也总得有个让她单独休息的地方,便有先见之明的问司徒承:“晚上我睡哪儿啊?”
司徒承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神暧昧的看着她,并露出一抹坏笑,吓得钟予箐赶紧摆手:“算了算了,我不问你了,我去找阿田给我安排。”
司徒承好意提醒她:“别白费工夫了,他们都是七八个人挤一间帐篷,只有我是自己单独住一间。”
钟予箐没想到,居然连营帐都这么拮据,犹豫了一下说:“那我……我在门口给你守夜好了。”
在把钟予箐紧张兮兮的样子尽收眼底后,司徒承又一次忍俊不禁的笑了,这才对她说出自己的打算:“看把你吓得,床给你睡,我打地铺,这样安排你还满意吗?”
虽然知道跟司徒承睡一间营帐不合适,但眼下就这条件,钟予箐只好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好在,这家伙还算守规矩,一夜相安无事。就是第二天早上,钟予箐还没睡醒的时候,感觉到衣领有异动,睁开眼睛,发现司徒承正在解她的衣服,吓得她死死抓住那双正在犯罪的手,一脸惊恐的质问他:“司徒承你干嘛呢?”
司徒承正义凛然的告诉她:“我看看你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钟予箐气的想咬人:“去你的吧!不准看!你是不是想让我捶死你啊?”
“就看一眼。”
“说了不准看。”
“别那么小气,我跟你保证,就看伤口,不看别的。”
“你给我走开!”
……
具体看没看成不知道,反正是,司徒承从营帐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挂了彩。
把司徒承赶出营帐后,钟予箐气呼呼的下床洗漱,正用手拢头发的时候,听到营帐门口似乎有人在嘀咕什么,便走出去看了一眼,发现是阿申和阿由在外面。
估计两人没料到钟予箐会突然从营帐里走出来,不约而同的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由于司徒承离开前惹下的气还没消,钟予箐撅着嘴凶巴巴的问俩人:“看什么看,不认识啦?”
阿申看上去有点紧张的回她:“认识倒是认识,就是没想到你是个女的。”
钟予箐仍旧闷闷不乐的问:“女的怎么了,不还是我吗?”
因为在边关待的时间比较长,司徒承和他的几个护卫,从小到大都很少接触异性,不太擅长跟女孩子打交道,加上钟予箐又语气不善,阿申更显拘谨的回她:“不是,看你变成这样,有点不习惯。”
钟予箐终于被阿申不自在的样子逗笑了,用商量的语气问他:“要不,我再换回去?”
阿申连忙摆手:“呃不用不用,这样更好看些。”
刚刚俩人在门口小声嘀咕了半天,钟予箐猜想他们肯定是有事找她,便直接问道:“说吧,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阿甲交代道:“侯爷说,军营条件差,缺少女子用的东西,让我俩去附近集市上去买一些回来,我们想着去一趟也不容易,先过来问问你喜欢什么,省的到时候买的东西不合你意。”
这边条件确实挺差的,连把梳子都找不到,也没个镜子。得亏那个大色狼还算贴心,都替她考虑到了。
不过,在钟予箐看来,有用的就不错了,没必要那么挑剔,便对两人说:“你们随便买就行,我不挑的。”
阿由补了一句:“可是我们连该买些什么都不知道,不如你把需要的东西给我们写好了,我们照着清单买吧。”
“好,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写。”钟予箐回到营帐,就着现成的笔磨,匆匆写了几样,出去递给了两人。
司徒承当初离京的时候,带过来十五万名将士,加上原来驻守在这边的、以及路弘带过来的那一批,整支队伍差不多汇合了三十万人。第二天,《将军夫人突降军营!夜宿营帐,与侯爷共度良宵!》这条劲爆消息,已经在这支三十万人的队伍内部传遍了。
阿申和阿由用了大半天时间,把钟予箐需要的东西买了回来。司徒承顶着那张伤痕累累的脸,把东西送到钟予箐跟前,并殷勤的对她说:“看看还缺什么,告诉我,我再安排他们去买。”
钟予箐低着头随便看了看,漫不经心的回他:“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反正我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就该走了。”
……
周边,突然安静下来,钟予箐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抬起头看司徒承,发现他正一脸受伤的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安的问他:“怎么了?”
不料,司徒承突然换了语气,严肃的告诉她:“你哪里也不许去。”
又开始了,和上次情况差不多,他仍是不肯放她走。
钟予箐早就知道,司徒承对她已是情根深种,也分外理解他对自己难分难舍的心情,便语气柔软、苦口婆心的劝他:“司徒承,我们不任性了好不好,我明白你的心意,但真的很抱歉,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总在这里陪你的。”
司徒承固执的摇着头说:“你不必再说了,我不会让你走的。”
因为太清楚他有多喜欢自己、在意自己,钟予箐便有恃无恐的威胁他:“司徒承,你再这样我会生气的,一生气就不理你啦。”
“你生气也好,不理我也好,都好过我找不到你。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司徒承丢下一句狠话后,板着脸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