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儿很高兴袁翀的到来,异常热情接待了他。
他有一段时日没来了。
饭后:
“想啥呢?鹃妹?”
“如果能到月亮上去,永不再下来,该有多好!”
“鹃妹,你恨翀哥吗?”
“一点也不恨,正如你所说,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只有克制自己”
“唯物主义的辩证观点,你是不是会应用?包括人生,政治,思想,经济等社会因素,是否能用这种辩证观点解释生活中的一切现象”
“我每天都坚持看书,过的踏实,感到很有意义,每读一篇文章都有惊人的发现与收获。虽然现在不能说能,但不久自信能达到这一点”
“那就好,那就好”
“你和小英姐还好吧?”
“好啊,好呀”
“兰儿姐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医生说可以治好她的病!”
“我很想去看看她,但始终没有空”
“鹃妹,有意中人了吗?”
“没,没有”
袁翀:“这是我这次来最重视的问题,我想听听你择偶的看法与想法”
娟儿:“他应该有文化,有才干,思想高,不迂腐,有上进心和冲劲”
“知识重要,事业也重要,知识丰富了,思想相应也就提高了。选择对象,我希望你与现在流行的潮流相反,不要做那种只在乎他的长相与家庭条件,社会地位,只要他有事业心与勇敢、坚强,就算他长的奇丑无比,家庭穷的揭不开锅,都可以”
月亮在云层中艰难地穿梭,一纵一纵。好像肩头背负着重担,难以跳出苦海。乌云不时的抚摸她的脸,好像她弱小可欺,软弱无能,随时都可以摸摸过一把手瘾。
三天后的下午,娟儿正在整理收购的破烂,突然从东南方向压过来一团乌云,它黑压压的。飓风夹着雷电,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柴禾满天飞,鸡鸭鹅腾在空中狂舞。天地间顿时一片昏暗,让人产生一种天塌地陷之感。
轩辕镇,顿时被笼罩在阴影之中。风速不断加大,不实地传出女人、孩子的尖叫声,呼救声,惊骇声,残疼声……
何鹃儿顾不及家什,忙不迭的躲进屋,坐在床沿上发愣。突然袁翀经常看书写字的桌子,“咚咚咚”的响了三下,奇怪,是什么在里面发出声响呢,她站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风吹窗户的声音,如鬼嚎,令人毛骨悚然。
她打开抽屉,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小英亲启,四个字。
什么事,那么保密?还瞒着我,翀哥真是的,难道连我也信不过吗?走时也不说一声,却用这种方式,真有心意,罗曼蒂克。”
“轰”的一声巨响,窗户被风顶开,“呼啦啦”一下吹进一滩黄土,马上堆积形成一座小小的小土山。真厉害,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天气,娟儿骇然。
乌云不断地翻滚、翻滚,硕大的雨珠“簌簌”的掉下来,河水顿时涨了起来,哗哗的水马上流了起来!
“呜咙呜咙咙咙当”紧接着,一声震天大雷响砌环宇,震颤大地,中学里那笔直的铁制旗杆连同上面已经淋湿的旗拦腰折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旗色顿时染红了雨水,汇成一条小小河带穿过百米操场,最后,流进院墙外面的沟壑……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大有改陆地为良田之势!
教导主任正在工作室加紧印发试卷,打算再次卖给学生,冷不防被一股飓风推出门去,跌落下七米楼梯。奇怪的是,事后每间教室里黑板报上写的关于如何教育学生怎样提高记忆功能的文字全部没有了。
何娟儿正坐在床上的墙角,望着那坯土出神,突然门被打开,小英披头散发如落汤鸡一样闯了进来。
“小英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鹃儿连忙拿干衣服让她换。
小英已经全身湿透,嘴唇发青,不时地有雨滴从额上滴下,她急切问:“你,翀哥呢?”
“他走了”。
“到哪去了”?
“三天前,他来这坐了一天,走时,他只告诉我,这几天你会来这里,怎么了?翀哥,他没有回去?”鹃儿好像预感到一种不祥之兆。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小英的脸异常的难看,顿时表现出非常的痛苦!
“有一封信”,鹃儿突然想起来:“他指名要你拆”
小英一把夺过那封信,急忙打开。
小英:请原谅我的自私,当你看到这封信后,不要悲伤,更不要难过,我知道你爱我,但我也爱你,但这是一种没人性的爱,只存在人道德上的关怀与照顾,我不能以男人本质的阳刚给你带来生活的情趣与乐趣,结婚变成了束缚你情志的枷锁。个体得不到升华,自然的本性得不到发展,我还有什么意义存在于你的面前。我去了,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不要悲伤,把我放到自然当中去衡量,不要把这件事看的太过情感化,希望你注重生命,生命是珍贵的,神圣的,你要找一位喜欢你,爱你的人在一起,记住,生命是无辜的,不要让我的故事重演。”
袁翀,袁翀,小英大呼一声,冲出门去。袁翀,袁翀,她边跑边喊,音调极度的悲伤。
雨仍不停地下着,袁翀,袁翀,她穿过了公路,趟过了稻田。袁翀,袁翀,她上了山坡,到了山顶。袁翀,袁翀,她向着大山大喊,最后来到了悬崖边!
袁翀,袁翀,那凄惨的声音在天际中传响,宛然如一个古老而又醇厚的声音。
何娟儿惊愕了好大一阵子,马上回味过来,拾起掉落的信笺,匆匆看了一遍,没容多想,也冲了出去……
风仍刮着,雨仍下着!
风与雨同行已很久,人类从来没有像他们那样执着地相受过:我不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我是你生命中的唯一,你是我生命中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