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儿这房子的门面虽远不如之前那城门抢眼却亦宏伟壮观,而从宏观到微观那上边直就是一部家族血泪史,徐广生:“这么张扬难道就不怕有人挑刺?”
安心儿:“我们水国人虽无力改变未来却尊重历史,而辉煌大道一向都需要无尽杀伐去铺沙垫石,何况你以为我名下只此一处房产,若呆着不爽咱便换地,多了不敢说但国库的一半收入绝对少不了,水国的商品在迷市一向卖不起价,谁怕谁呢,进去吧。”
大门无风自动,内院灯火通明,厅堂那桌酒菜尚冒着热气,碗筷正好两付,唯独不见那人,如此诡异别说美景无视徐广生甚至连肚子那问题都有些顾它不上,徐广生:“里屋该不会连洗澡水也放好了吧。”
安心儿:“呵呵,原来你也会怕,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就连妙妙都敢当面顶撞,不会全是装的吧。”
徐广生:“对,全是装的,又不是头一天知道我这人最爱的就是装逼。”
安心儿:“呵呵,敢作敢当真性情,坐吧,没事,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在城门那即已打了招呼这边自然会准备妥当,而且准备的还远不止此处,别想了,全是酒楼现买的,做,没有小半天的功夫哪弄得出来,乘热,我这没那么多的规矩,只需要把你这手给洗干净了就好,来,我帮你。”
背都让人搓了这帮洗个手又算个什么事,徐广生:“瞧,这就是我的手,水都能给洗黑。”
安心儿:“天上飞了那么久,都一样,而且我不嫌你这手黑,只要你心不黑就好。”
徐广生:“别,我不想你日后后悔今日这冲动,等过两年你还是这心思再说。”
安心儿:“人家上月都满十六了,这事你可别告诉妙妙,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姐,出去也不能说,犯忌。”
徐广生:“十六不也很小嘛。”
安心儿:“你这该不会是嫌弃我年纪比你大吧。”
徐广生:“没有的事,比起我的年纪你确实很小,该不会以为我说的那个是想出来的故事吧。”
安心儿:“另一个地球,那这一个地球在哪呢,好了,吃饭,今晚只有你我,怕不怕?”
徐广生:“吃饭有什么好怕的,这肚子早就饿扁了,不许看,吃相欠佳。”
安心儿:“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没事我看你干嘛,来,吃个鸡腿,瞧,还是这手用着方便。”
徐广生:“…谢谢。”
大口大口埋头猛吃本就不大的肚皮自用不了一会便能塞满,而提着壶极酿躲进浴室看着火光等水开的徐广生却是酒越喝越不是滋味,徐广生:“唉,若这极酿能把人给醉倒就好了。”
安心儿:“想醉啊,喝这情怅。”
徐广生:“…滋…怎么哪都有你啊,但那门…好手段。”
安心儿:“不是我手段好而是此处有俩门,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喝上两杯,可惜没拿杯子,不介意吧。”
徐广生:“你都不介意我哪敢介意,不过你这的火为何无烟?”
安心儿:“还能为何,钱堆出来的呗,这永香木直连我都舍不得用呢。”
徐广生:“不就碰了个面嘛,能说这么多。”
安心儿:“唇语虽好却易露破绽所以安庆军中但凡搞情报的都会我使的这眼语,瞧,我这说了那么多你却直连一句都没读懂。”
徐广生:“…你确定自个那眼睛动过,没可能吧,我这直连眼皮都没眨过。”
这专业方面的事又岂是不眨眼便能分辨,最终受累得还不是徐广生自个,徐广生:“能不能告诉我,你都说了些什么。”
安心儿:“可以,没问题,傻瓜、白痴、笨蛋、蠢驴、死猪、臭猴、混蛋王八蛋,最后,你个实心的铁疙瘩,来,喝酒。”
徐广生:“情怅,你怅我不怅,所以,你先。”
安心儿:“…讨厌,哗…够年分,给。”
徐广生:“…这根本就是无需以年分计算的高度数工业酒精,受不了,剩下全归你了。”
安心儿:“懒酒的虽见过却还从没见过你这号,舌头舔一下也能叫喝,这情怅可是我的喜酒,在院子里那杏梅树下整整呆了十六年,十六现在成了十五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嘛。”
徐广生:“十六瓶酒少了一瓶不就意味你马上就得找人嫁了呗,当我喝醉了,喝就喝,就算是工业酒精你敢我也敢。”
安心儿:“意味着少了一瓶啊,蠢。”
徐广生:“…你才醉了呢,瞧,我这…咳咳,好多酒,好多好好。我。酒。”
安心儿:“哪。有酒,咚…恶,确实有很。多的…酒…”
徐广生:“啊。啊…咳,以后再也。不。要碰这情。怅了,这醒虽是醒了但头还是。好晕啊,不要睁眼、不要睁眼,天花板。一定还没停下。来。来啊咱们。接。着…继续。喝…”
安远:“醒酒丹不是灌了嘛,怎么还这样?”
文副官:“禀王爷,瞧样这像是累的,若服下我这安神丹明早或许能醒。”
安远:“没有别的办法?”
文副官:“办法虽有但现在弄醒他绝对是满嘴的胡话。”
安远:“带走。”
文副官:“是。”
徐广生:“啊…哗,这谁的房间呢,真有个性。”
文副官:“你小子可真能睡,害老子也陪着挨了三天,不废话,谁派你来的,若不想受那皮肉之苦便赶紧交待,否则,架起来。”
自打听到这陌生的声音徐广生便已由手上的那火辣辣的勒痕猜出了大概,不过这间审讯室的恐怖程度可比他想的还要恐怖,四周的那些犯人缺胳膊缺脚都还好理解但缺脑袋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徐广生:“这…尸体你们。也不处理一下,难。怪这年。代动不动就。瘟疫。”
文副官:“不知所谓,但,管你呢,若不肯合作便是这下场,本官留着它们亦是为了让自己时刻保持警戒,若犯不本不该犯的低级错误它们的昨天便是本官的明天,知道这世上什么最不值钱嘛,呵呵,人命,特别是你这种穷鬼的命,来人,上刑。”
徐广生:“等会,命不值钱无所谓,但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谁把我弄这来的总该让我知道个大概吧,这莫名其妙的你们就算打死那也是打出个糊涂鬼,瞧你这样如何不济也是个军官,能当军官怎么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啊,动手前你可想清楚了,宁妙和安心儿都是我学姐,我们三个拜的可是同一位先生,神不知鬼不觉弄死我于你自然很容易,但别说我没给你提醒,我家先生可是个人尊的高手,擒天阁虽不在乎我们这些弟子的死活但凡事皆有例外…而且,这些并不是人血,替身人偶吧。”
文副官:“啪啪,我好害怕啊,实话告诉你吧,擒天阁我也呆过,只是跟你不一样,人阁杂役基本什么都得干,所以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仗着师门目中无人的废物弟子,你即还远不如我又凭什么能拜着先生,还不凭关系呗,先是郡主后又来公主,牛啊,原本只是打算整整你现在本官要你死,给本官,一刀一刀剐了他,实话告诉你吧,拖上谁都没用,因为这地方根本就不在水国。”
徐广生:“咕,迷市。”
文副官:“厉害,一猜就中,算了,六十刀后给他个痛快,用不着谢,同门之谊本官还是有的。”
虽在书上看过这凌迟但徐广生可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福利,看着那头戴黑罩的行刑官露出的满嘴黄牙他似乎看到了死神的笑容,行刑官:“文头…刀卷了刃。”
文副官:“原来你也并非一无是处,去,上香,请柳刃。”
行刑官:“…是,文头。”
文副官:“他忙他的等我来给你解释一下柳刃是什么,它专破你这护体的功法,而且只要饮过血它便会一点一点把你抽干榨尽,先是血然后是灵魂,无论谁来都保不住你这小命,所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到底是谁派你来接近我们郡主的?不急,你还有一刻钟考虑,不说,也好,就让我看看你是否真有那么硬气吧,嗯,上一次请出这柳刃已是三年前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上次那人还挺硬气的,可惜无论他多硬气都难逃一死,为了安王能做人我们安庆军人人皆可为鬼,别怪我狠,要怪就怪你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本不该你去的地方,就不再打扰你想事了。”
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挨过一刀毫发无伤的徐广生倒不是不想低声下气去求铙,奈何人家这显然只想要他的命,至于他是谁派来接近安心儿的其实他也想知道,不过眼见那黑气萦绕于刀身的柳刃越来越近他却忽然想起个事,徐广生:“等会,我还想知道个事。”
文副官:“机会虽不错但奈何你酒量太差,行刑。”
徐广生:“这就好…就这?”
文副官:“对,就这样,接下来你自己慢慢享受这六天六夜的销魂之旅吧,回头记着把这收拾干净。”
行刑官:“是。”
文副官:“还有,别为了躲懒提前帮他超脱,这可是安王殿下的死命令,期间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审讯室。”
奇蓝:“你说的这任何人是否也包括我?”
文副官:“…卑职不敢,见过王妃。”
奇蓝:“唉,下去吧,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回去和你主子说声,他捅出的可是天大的篓子,他和他的安庆军就等着挨收拾吧。”
文副官:“王妃,此话怎讲?”
奇蓝:“怎么讲,首先,教他那先生现在已与擒天阁阁首结为神侣,而他是媒人之一,其次,妙妙和心儿的修为之所以能神速攀升全是他的功劳,最后,再过个一年半我们交不出十艘精简版的天居得赔擒天阁三百万兽晶而他便是那关键,擒天阁有史以来第一个炼出神品驻颜丹的神人居然被你个窝囊废就这么毁了,我现在只想杀了你,所以,赶紧滚,顺便把原本不属于迷市的人和货全带走,我要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