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崀山来客
溪水,单听名字,很多人会以为这是一条小溪,其实,溪水是一条很长很宽的大江,据说溪水的尽头是无尽海域。溪水水流十分湍急,但是到了赫连山附近,可能是因为山势的原因,溪水在这里绕山而行,久而久之在这里形成一个天然的湖泊。
赫连山的族人们习惯把这个湖泊命名为月光湖,因为每年的七月十五,圆月之夜,湖面上就会呈现另一个圆圆的月亮。霎时间如同仙境,天上一月,湖中一月,也不知何年何月,曾有中原所谓的诗人被此美景迷住,留下了一句“湖中月下行,如同入仙境。”的诗句。
月光湖旁边有一条大道直通赫连山,而人们常常把这个大道叫做溪水大堤。
此时,溪水大堤上,一匹白色的追风马一骑绝尘的跑着。再往马上看,只见一个小女孩,头戴一个斗笠,斗笠下面遮着面纱。透过面纱,可以看到这个小女孩清秀的面庞。
这个小女孩,最多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两只大大的眼睛却炯炯有神。可能是因为骑马有些劳累,高高的鼻梁上满是汗水。樱桃小口的嘴角处,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
这个小女孩一边挥手扬鞭一边大声向溪水大堤的人群喊着:“阿爸,我回来了!阿爸,我回来了!”
声音透过大堤,大堤上的人群似乎都被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吸引到了,纷纷驻足观看。
阿豹很开心,连忙放下身后双肩背着的大铁箱。那边小女孩的声音到,那匹追风马也就到了眼前。阿苦阿力也把身上的圆木放在了地上,开心的看着马上的小女孩。
“今天是七月十二,距离祭祀溪水之神还有三天,我就知道,阿爸肯定和两个伯伯在这里搭建祭台。”小女孩一开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婉转悠扬,又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在阿豹心里,此时就是如此。
“娃儿长大了,也长高了。”阿豹咧着大嘴乐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
“阿爸,哼!怪不得阿妈老说你不会说话。人家是赫连秀儿,不是娃娃了。”一见面,赫连秀儿便开始数落起自己的阿爸。
阿力伸手牵住了追风马的缰绳,附和道:“就是,咱们赫连的天之骄女,怎么可能还是个娃娃?”
赫连秀儿一翻身下了马,随后把马鞭交给阿力,道:“看看,还是二伯会说话。哼!”随后她看见阿力后面的阿苦,道:“大伯,你好像更黑了。嘻嘻……”
阿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古灵精怪的,一回来就知道捉弄你大伯。”
“哎,你还别说,我啊,就喜欢丫头这个古灵精怪的劲儿。哈哈……”随后几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好啦,好啦,秀儿这是从哪里回来的?是从巫神殿吗?”笑声过后,阿苦问道。
赫连秀儿摘下斗笠,却没有摘下白色的面纱,眯缝着眼睛,笑着回答道:“才不是呢。我呀,是从巫神谷回来的。”
“巫神谷?”听到‘巫神谷’,兄弟三人顿时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同时开口问道。
这个小丫头似乎早就猜到了众人的模样,故意把头扬的高高的。而后说道:“当然了,我可是大司巫的记名弟子。”
巫神殿是莽荒的神殿,每隔十年,便会从蛮荒各部落选取有灵根的孩童到巫神殿修行。这些孩童,便在那一刻从而变成巫神侍从。蛮荒生存不易,巫神侍从通过巫神殿教习的功法,以及自身的努力,待到下一个十年来临之际,回到自己的部落。但是像当初阿苦阿力,因为资质不好,却没有被巫神殿选中,没能做巫神侍从。即使蛮荒人口众多,但是有灵根的孩童也是百里挑一。蛮荒究竟有多少人,可能连巫神也不知道。但是,巫神殿的巫神侍从,总会固定在在万人左右。
巫神谷可是蛮荒胜地,相传蛮荒第一人,大司巫就住在这里。单听巫神谷这个名字,外人常常会想这里只是一个低洼的空地。实则不然,巫神谷可是有方圆百里那么大。巫神谷旁边,有一座山峰,那可是蛮荒第一高峰,巫神峰。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够看见其山峰之高。
巫神侍从虽然那么多,基本上都是大司巫的记名弟子,但是到最后,真正能跟在大司巫左右修行的又有几人呢。
从小,秀儿和他二伯阿力最为亲近,虽然大伯阿苦也很亲,不过阿苦总是不会笑的样子,不像阿力那样总逗秀儿。至于她的阿爸,秀儿她阿妈一句话就概括了,那就是:这个榆木脑袋的阿豹。
族人们并没有因为秀儿的到来而停下手里的活,阿苦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道:“去吧,和秀儿先回家,我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了,别忘了去族长那里。”
阿力牵着那匹白色追风马,嘴角咧的老高,痛快的答道:“好嘞!”阿豹则是木讷的问了一句:“大哥,你一个人,行吗?”
阿苦还没有答话,只听见秀儿说道:“阿爸呀,大伯如果不行,那咱们赫连还有谁能行呀?”
阿豹挠了挠光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哈哈,也是。那我们先回去了。秀儿,你自己去中帐,把爷爷喊回来哟。”
阿苦也是苦笑不已,自言自语道:“这个臭小子,我老是以为阿力木讷,实则是这个臭小子才是最木讷的。”
单说一起回家的三个人,走在大堤上,赫连秀儿看着月光湖,此时湖是静的,宛如明镜一般,清晰地映出蓝天,白云,绿树,红花;一阵微风吹过,月光湖似乎活了,层层鳞浪随风而起,伴着跳跃的阳光,仿佛在追逐,在嬉戏一般。微风习习,波纹道道,像一块无瑕的翡翠闪烁着美丽的光泽。湖水清澈碧绿,水明如镜。阳光灿烂,云朵如絮。
秀儿闭上眼睛,感受着家乡的味道。随后睁开双眼,微笑的向月光湖喊道:“好美呀!”月光湖似乎听见了秀儿的声音,也在回应着,持续不断的回音,不绝于耳。
赫连部落,更多的建筑是木楼。因为赫连山上,高耸的大树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当然,也有部分用野兽皮毛制成的帐篷,但是也仅仅是很少一部分。
赫连部依山而居,族长住的地方可以说是赫连部落的中心。这是一个巨大的帐篷,如果非要问这个帐篷有多大,这么说吧,完全可以容纳一百人在这里狂欢。但是这个帐篷真的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看不出帐篷是用什么野兽的皮毛制成的,但是依旧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表面上有着奇奇怪怪的文字以及不知名的符号。
追风马,这是蛮荒特有的马类灵兽。灵兽和普通的野兽不同,不仅仅是蛮荒,就连中原大陆的修士,也会把灵兽当做朋友对待,因为灵兽是修士的一大助力。灵兽开启灵智,可以随主人一同修行。常言道:修真路上不独行。所以,尤其是血统高贵的灵兽,更是修士间争夺的对象。
这匹浑身上下通白的追风马,是阿力花了十几天时间,更是和阿苦一同布下困妖阵才俘获的,后来阿力把这匹追风马送给了赫连秀儿。
困妖阵,阵如其名。需要至少两个修为相等的修士,以自身功力做引,以入阶法器为阵眼的阵法。当然,困妖,也只能困住修为相等的妖兽、灵兽。这个世间并不是只有人族可以修真修行,妖兽灵兽亦然可以。
有人问:妖兽灵兽有和不同,其实没有什么不同,真是非要较个真的话。那么只能说,灵兽是修士降服的,而妖兽则是修士没有降服的。当然,也有人把和人族亲近的兽类称之祥瑞灵兽,而和人族为敌的,统称为妖。
赫连部的中心巨帐中,此时正好有客人来访。只听见巨帐中声音此起彼伏,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不断。
“族长,崀山部族和赫连部族世代联姻,今日,我崀山空随同我们崀山部的四公主前来,就是履行昔日你我两部老族长的指定婚约。”一位自称崀山空的老者开口说道。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女子,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看上去一脸稚气,但却又光**人。
这个女子头上戴着一个桂冠,一身青绿色的衣服显示着其与众不同的姿态。这个姐姐很美,这是赫连秀儿见到她的第一印象。当听到“履行婚约”的时候,此女的脸霎时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