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接借着这段时间也缓了过来,上前一步:“乡亲们!刚刚小辉跟我讲,马贼只有三个人,而且刘大伯家丢的食物也只够几个人吃一天的,而且马贼一路南逃,早已经精疲力尽,想来他们应该是饿了数日,这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来抢吃的。他们一定是与大部队走上了才会陷入如此地步,一夜的时间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走不远。各位!大家一起行动,村里不是一直有杀人偿命的习俗,抓住他们,为刘大伯和赵钱报仇!”
任陈寻青春的热情如何燃烧,众人仍是噤若寒蝉,村里是有着这个习俗,或者说是村子里的法度,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执行着,但那可是一群亡命之徒,凶恶至极。去抓他们,万一死了,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众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陈寻仍是不甘心:“他们会来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时候死的就可能是我、是你、是他,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是下一个人,与其让一把刀悬在我们的头上,不如我们拿回主动权,把这把刀除去!干掉他们!”
“叮!”莫休将长枪敲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就三个人怕什么!我们一百多人,一人一刀,他们这都算是受了凌迟之刑,算我一个!还有谁要一起的?”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莫休陈寻那边,转身面向众人:“算我老头子一个,反正都要进棺材了,在这之前给子孙们一方清净,不亏!红木村的子子孙孙简直月活跃回去了!先辈们开辟村子的英勇都被你们败光了,脸都不知道往哪放!”
众人的头低得更低。看见老人站了出来,村子里几个浑身充斥着雄性荷尔蒙无处喧嚣的年轻人便坐不住了。家人还来不及拉住便见着他们像商量好似的一起走到了莫休身侧。
村子西里的猎户也是个刀口舔血不怕死的主儿:“算我一个,早日铲除这些恶贼,还大家一个太平日子!”
赵三爷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走到老人身侧,扶住老人:“您老凑什么热闹,还是先行回去,这种事让我们来就行了。”老人一听赵三爷的话更加生气,打了一个响鼻,甩开赵三爷扶他的手:“什么叫让你们来!你看我们红木村还像是有人可用的样子吗?”
这话无疑刺激了众人。再说,赵三爷那谁,村子里谁不认识,公认的村子的领头羊,德高望重的人。众人陆陆续续地一个个站了出来,不一会儿就集结了浩浩荡荡的大军。刘大伯的房子在村东的边缘地带,隔几步便是瞭望塔。村子的田地都在村西一带,出了瞭望塔便是漫山遍野的红木林。到秋天之时,所有的叶子都变得红彤彤的,整个森林都好似燃烧的烈火,漫山遍野的火焰像是要吞噬天地一眼望不到尽头。所有的地方都被淹没在这烈火之中。不是所有人都像哨所里的人有着兵器,众人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还有的拿着砍柴的砍刀,浩浩荡荡地从村子东侧出去,散入红木林里。当然,老人还是被众人劝了回去。看着有着这么多人出发去抓马贼老人才勉强同意了回家准备庆功宴,欢迎大家平安的归来。
太阳渐渐地越爬越高,影子也一点点地变短。好在重重叠叠的青翠的树叶遮住了大部分的热量,让天气只是隐隐有着些许炎热。莫休在红木林转悠了一上午也没有发现什么。
“你便是莫休吧!”
这声音从未听过,莫休不禁大惊,持枪的手捏紧了几分,连忙回头却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穿着一件巨大的古怪黑袍。莫休还是从乡亲口里听说此人的奇怪黑袍装:“看来你就是村子里新来的那个陌生人咯,怎么跑到我们这种穷乡辟岭来了?”
少年耸了耸双肩,雪白的皮肤看着让女人都会嫉妒:“城里混不下去了呗!这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我可不觉得这是穷乡辟岭,你看这山清水秀的,比城里不知好上了多少倍,真是令人陶醉的风景。这里的人情味也好,真是个宁静的世外桃源。”说着,还绕着莫休走了一圈,莫休的眼睛也随着绕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莫休总是觉得心里有些遑遑,不敢让少年郎离开自己的视线。
风吹过林梢“沙沙”作响,伴随着微微的虫鸣,清扬在风里,散入每一个微小的气旋,这是大自然华美的乐章。少年郎突然止住脚步,面向莫休伸出右手:“认识一下,我叫王民。”
“莫休。”莫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两人手相碰的时候。莫休能明显感觉到王民的手如同丝绸一般顺滑,没有任何的老茧。看来他真是城里来的,莫休如是对自己说,这样子的手应该没有练过武功,莫休紧张的心不禁放下了大半。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听说你枪法不错,队里上次的比试听说你还拿了枪术组的第一。”
这不是什么秘密,村里早就传开了。当时莫休与陈寻,一个枪术组第一,一个剑术组第一,可让村子里高兴了好一阵,还开了个篝火晚会来庆祝一下。村子里没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什么大型的庆祝活动,唯一的爱好便是发生了什么喜事一定要开个篝火晚会来庆祝一下。宰鸡杀羊,斟酒好生热闹。
“听说你麻将打得不错,赵大娘打了一晚上一局也没赢,还扬言说再也不和你打了。”
王民听后大笑“哈哈!你这样子可真不会聊天,换个人跟你肯定聊不下去。”“是吗?”莫休不咸不淡地问到。
像是找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王民笑了好一阵才停下。“那不知道令尊是谁啊?怎么没有在村子里见着?”王民直勾勾地盯着莫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就是这种感觉!莫休不禁骇然。从见到王民起,莫休便一直隐隐地感到一丝危险。这一刻仿佛爆炸开来,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琥珀色的眼睛里散发死亡的恐惧,冷不丁会再什么时候要了你的命,让你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