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
两刀,
三刀,
……
胡来在中年夫子身上留下了杰作。
胡来问过小狐狸,哪怕在这个独特的幻境里,对人造成的伤害也是真实的。
一刀刀下去,胡来感到酣畅淋漓的快感。
“怎么不捉蜻蜓了?”胡来用凤来捣碎了中年夫子的灵海,又用剑把他的筋脉毁尽。
“以后安心做个贵公子吧,不要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罢胡来便又看向被数千乡众围困的仙子般的女夫子。
“今天终于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在胡来脸上浮现。
“杀!”冲天而起的杀声震天响,一浪接着又一浪。
乡众们疯了般扑向手持碧蓝仙剑的女夫子。
“木领域,束缚!”
女子轻呵一声,涌入领域的几十名乡众被地上长出的藤蔓所缠绕。
“小狐狸,怎么弄掉她!”胡来开口问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跑吧!”小狐狸的话却让胡来疑惑。
“这附近还一名高手!”见胡来疑惑就补充道。
“打不过?”胡来有些犹豫,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赛场上将她正法也无人能管。
“还是不要冲动!我们先走!”小狐狸急道。
胡来便拉上美妇御风而起。
“衙门在哪?”胡来问道。
“东安城。”美妇用眼神望了下东方。
“起。”胡来一手拉着美妇,一手御风而行。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座巍峨的大城出现在胡来的眼前。
“落!”
胡来御风而下,两人落在城内的一处街巷。
“衙门在哪?”初来乍到,胡来一时摸不清东西南北,只得回身向美妇询问。
“前面!“美妇一手抱着怀中的女婴,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街巷的前方。
“走。”胡来刚说完便感到身后一阵凉意。
“你!”胡来满眼震惊。
只见美妇一手抱着女婴一手持着冰冷的匕首捅向胡来。
看到腰间的鲜血,胡来苦笑道:“我在救你啊!”
“没人能救的了我。”美妇满脸惨笑,但对女婴却是十分温柔。
“只要去了衙门,你就得救了!”
胡来不明白这美妇怎么想的。只觉得腰间一阵酸软,浑身失去了气力。这身体真不经打,若是经过归一境界法则强化身体或者突破到第六境界雷劫锻体或许能好一些。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衙门,就会得救?”
美妇一阵反问让胡来无言以对。
人总是会想当然,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别人想别人,甚至是去左右别人的命运,胡来也不例外。
“气火那一夜,我是真的在外面偷人。他真的不行,我真的一直在偷人!”女子苦笑。
“可不是你放火烧的的啊!”胡来喊道。
“可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放的火。而我无法去证明不是我放的!”女子苦笑。
人的确没法证明自己没做过什么。只能被证明做过什么。
“我恨你!你的自以为是,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还能活,如果我逃了,都会死!”
凄婉的哭声历历在目。
“你才是刽子手!你的自以为是将会害死我们!”
美妇歇斯底里,双眼中充满了血丝。
“所以你要激怒我杀了你?”胡来总算明白,美妇这一刀的含义。
“下流女子恩将仇报,侠义公子为民除害!”美妇轻轻念道。
当世界上所有人认为你该死,哪怕你不该死也得死。
因为你的活着是那么的的刺眼。
人总是这样一类生物,要么断章取义,人云亦云。从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半分,这恶不是因为对方的坏,而是对方过的比你好比你优秀。人的言语是最恐怖的利器。它让你百口莫辩,也能颠倒黑白,以假乱真。
人又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生物,要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要么站在人生的制高点,写写画画。
但其实人到头来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不会杀你。”一阵蓝色灵力过后,流血的伤口消失不见,就连染血的衣物也恢复如初。
“有类自私的人,宁肯看到别人的痛苦,也不愿麻烦自己一丝一毫,不愿担负起任何的责任。”美妇双目中尽是绝望,抬手便将刀片向自己的脖子划去。
一下子锋利的刀片划过了白皙的脖子,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一把寒光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你做了什么?”美妇感到自己无论如何都划不开脖子。
“我啊,有句话对你说。”胡来弯身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又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要么去找你一心护着的那一位,不管世俗眼光大大方方的活下去。要么你就带上孩子远走他乡,走的越远越好。凭你的姿色,找个老实人嫁了,也总比死了强。”
说着胡来手上荡起一股灵力,将匕首化为齑粉。
“可是,我。”美妇话还未出口。便感到一阵清凉的涟漪将全身包裹在内。
“你看,你又十六岁了。你怀里的可是你妹妹。”胡来从手里变出了一面镜子。
“我,我,我。”女子震惊的无言以对。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如今你有机会新生,是死是活任你选。是找那个人还是远走高飞,也任你选。”
胡来笑道。
“恩公,谢谢你的大恩!”少女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啜泣道。
“行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再相逢之时可要把日子过好,”胡来一摆手便转身离去。
“你知道么?你个蠢货,你染了很大的因果!”识海里的小狐狸愤怒道。
“什么?”胡来一阵头晕,这不是幻境么?虽然能够给人造成伤害,但不可能是真实世界。
“啪、啪、啪”胡来身后的少女不知何时消失。一袭蓝衣仙子出现在胡来面前。
“厉害,你是唯一一个在这里便通过灵试的人。”
蓝衣仙子美目流转。
“我是巴蜀道昊苍神庙上夫子林带月。”
女子美目流转。
“岭南道苍南府胡来。”胡来连忙躬身作揖。
“自我主持灵试以来,你是第一个在这里就通过的。”蓝衣上夫子笑语盈盈。
“这么多届只有两个人选择站在美妇这一边。一个是四届前的胡硕,一个就是你。不过他到最后不似你般劝美妇苟活,而是听了美妇的哀求杀了她。”
听着蓝衣上夫子的话,胡来感到一阵头大。
“等会其他人继续登山,而你跟我去进行天问!”蓝衣上夫子转身给胡来引路。
“对了,你知道么,我便是当年那个女婴!”
声音轻飘飘的却又沉甸甸。
留下眼睛瞪的老大的胡来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