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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王府设围观音岭,公子赦奸小引河

且说二人到了云岭便分开,左三在云德客栈订了间客房,白天客人不多,客栈显得有点冷清。左三的客房位于三层后排,三层与四层之间被铁栅门隔着,此门一般不开,且门上写着“客人止步”四字,因此住客不可登上楼顶。楼层并无特别之处,每层有二三十间客房,只是门挨门的排列着,除了一条走廊和一个中厅,再没有公共休闲场所。左三心里暗骂,觉得鬼子开的这间客栈纯粹就是作一道屏障而已。进入客房,令人兴奋的是居然能透过后墙的窗户看到客栈后院的一切!后院离客栈两丈开外是一幢两层的楼房,上下各有十多间房间,楼房与客栈用两道高高的围墙连着,围成的院子内却空空如也,楼房下入口处除了两个鬼子兵分边把守着,未见到其他人。进入院子的大门在右边围墙中,大门前是一条窄窄的小巷子,仅容得两三人并行。左三大致了解了后院的情况,便迅速下楼,沿着小巷子往里走去,至大门处,“嘭嘭嘭”就是几下拍门,鬼子兵朝门中的通窗探出头来,问道:“你的什么的干活?”左三点头哈腰:“太君的好,我的是梁先生的亲戚!”鬼子兵道:“约西!梁先生的亲戚是良民?”左三不住点头:“是良民,良民!”鬼子走开一会儿,回来对左三道:“梁先生不在,你的晚上再来。”还好,没遇上麻烦,左三回到客房,干脆搬了张椅子到窗边靠墙坐着,从窗户俯瞰后院,眼睛一直盯住大门,一刻不离。

陈宝对云德客栈附近的建筑作了一番排查,范围逐渐缩小至云德客栈周边,但始终找不到可疑点,不过他坚信鬼子的窝点就在云德客栈周边,于是他进入客栈对面的酒馆,要了些酒菜,边慢斟细饮,边等候日本人出现。约摸半个时辰过去了,鬼子说出现还真出现:但见梁汉民领着几名鬼子兵由同庆方向赶回来。陈宝大喜,赶紧丢下碗筷走出酒馆,当街拦住梁汉民等人。梁汉民不认识陈宝,问道:“你是谁?何事要拦住我?”陈宝道:“在下是宁岭王府的人,夫人派我来给梁先生传几句话。”梁汉民一听是冉夫人派来的,心想这老妖婆一定是坐不住了,便嘿嘿佞笑两下:“说吧,冉夫人想怎么着?”陈宝将梁汉民轻轻拉到一旁,凑近其耳边细语慢说,梁汉民边听边咧开大嘴笑,等陈宝说完便高兴的道:“好说好说!明儿早上,老夫将亲往王府拜访夫人。”说罢大摇大摆的往云德客栈走去。陈宝见他们从客栈侧边的窄巷进去,便尾随跟来,又见他们从一道侧门进去了,于是立马转身,进入客栈便问:“掌柜的,麻烦您帮查一下,我有位叫左三的兄弟住在哪间客房?”掌柜翻看一下登记簿,抬头说道:“在三层二十三间。”陈宝刚谢过掌柜,但见左三从楼上下来,陈宝道:“我正要来找你,走,上去说话。”

左三得知陈宝已传话给梁汉民,心中宽松下来,便来到窗边,指着下面的院子道:“你看,梁汉民进的就是这里,日本人的窝点也肯定是这里,至于晋元被关在哪个角落,实在很难推敲。”陈宝细细的观察一会,说道:“这两层楼房都关门锁户的,你说他们的人都躲在哪?”左三笑道:“什么叫鬼子嘛,多半是晚上去偷鸡摸狗,白天睡大觉咯!”陈宝道:“不对!这下面肯定有地下室,不睡觉不出门的大概都躲在地下室去了。”左三道:“如此说来,晋元该是被关在地下室?”陈宝从窗户探出头往上瞧了一下,问道:“这四层也是客房吗?”左三回道:“不是,三四层用铁栅门隔着,上不去。对了,你说日本人在这里也没什么兵力,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军事据点。”陈宝道:“可能这里并不是军事据点,而是一个中转机构,它是用于服务某一项特殊任务而设置罢。”眼看天色不早了,左三说道:“要不你先回去通报情况,让大家做好准备,我在这继续想法找到晋元的关押处。”陈宝道:“也好!据我推测,晋元所在的位置会是在地下室和客栈四层这两处地方,但是地下室显然难以进去,你看有无办法上得四层,我先走了,你一个人要谨慎点!”

次日一早,梁汉民带着四名鬼子兵直奔宁岭,刚进入村口,突然从两边草丛中窜出十几名蒙面人,一下将他们团团围住。梁汉民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枪已被缴去,四个鬼子兵只好弃械投降。王潇摘下面巾,很不友好的道:“姓梁的,会不会想到这般接待你?快说,你们把王晋元藏在哪里?”梁汉民实在没料到会是这样,觉得自己太低估了冉夫人,眼下保命要紧,只得照实说来。王潇道:“听好了,马上传话回去,把王公子送回宁岭,若有什么差错,你晓得后果有多严重!”梁汉民赔着笑脸道:“那是那是,我这就让他们去办。”然后用日本话吩咐一通,那四名鬼子兵随即转身返回云岭。众人押着梁汉民回王府。冉夫人正端坐在前厅的中间,也不起身,但仍友好的招呼:“梁先生快请坐,老身如此请你来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是效仿一下你们日本人的手段而已!”梁汉民往日的威风已荡然无存,似只丧家之犬摇着尾巴,赔笑道:“冉夫人请放心,王公子在云岭安然无恙,梁某不敢骗夫人,已令人回去释放王公子。”冉夫人哈哈笑道:“我们可不敢指望日本人会放了晋元,既然梁先生说晋元没事,你在王府自然也不会有事,老身倒想看看日本人再使些什么伎俩出来。”

陈宝扯王潇行至左厅,说道:“我猜想日本人不会轻易用晋元来换梁汉民,你想想看,梁汉民算什么?不过是日本人豢养的一条狗!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日本人真的没有送回晋元,也好有个对付他们的办法,不说能救出晋元,起码先确保他的安全。”王潇稍作沉思,说道:“如果梁汉民没骗我们,晋元被关在云德客栈上,倒是个很好的救人位置,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去牵制日本人?”陈宝道:“我们扣押了梁汉民,中村肯定会出面,而且是带着不少人马而来,但这里面会有两种情况:其一,他们会带上晋元,这也分两点可能性,一是真心交换人质,二是利用晋元再度胁迫王府。其二,他们没有带来晋元,便是想用武力逼迫我们就范。其中第一种的第二点可能性较大,对日本人来说,也是最有胜算的,第二种情况可能性也较大,他们仗着日本皇军的势力,自是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不管如何,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联合金牛寨和蒙姑娘等人,让他们随于敌后,与我们形成前后夹击的局面,日本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其时再伺机救出晋元。”王潇道:“很好!你马上赶往云岭与左三会合,让左三通知蒙姑娘,然后再往金牛寨通知杨家虎兄弟。”陈宝立即动身。

话说两日没有王府方面的消息,鹰王陆保文真是坐不住了,便召集众兄弟商议,迫切需要拟定一个单方面营救王晋元的计策。杨家虎对鹰王的提议有了分歧,认为单方面行动非是不可,但万一与王府方面的行动计划发生冲突,非但救不了人,反而招致双方的计划胎死腹中,于是对众人道:“眼下我们的单方行动不足为取,我已决定今日前往宁岭,先悉得王府的救人计划再作长议,大家且莫心急,待我回寨后再说罢。”陆保文道:“也好,干脆你就在王府协助他们,让英娇随你去,有情况且让她回寨通报便可,尚忠,德龙,你们让寨中的兄弟们做好准备,随时响应王府的行动!”杨家虎二人即行出发,及至出了寨门不远,忽见陈宝迎面策马奔来,便勒马停住,问道:“陈兄弟,现在情况如何?”陈宝喘了口气,将事情简单说来。杨家虎道:“太好了,咱这就回去对禀报二哥,即可马上出兵!”陆保文见杨家虎又转回来,不知他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待陈宝进来,才晓得王府已经开始行动,于是当即下令:兵发宁岭!

蒙亦芳等人正在院子里整理草药,见云山道人从外面回来,卢达即起身随其进屋,斟了杯茶水恭敬递上,云山道人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笑道:“今日这般殷勤,我知道你小子想干什么!”卢达嬉皮笑脸的道:“知道就好。”云山道人喝道:“把脚伸过来!”卢达将腿搭在椅子上,顺手抹起裤筒,云山道人看了一下,伸手慢慢的解去绑布,然后用手指在伤口处捏了两下,问道:“感觉怎么样?”卢达道:“感觉有点疼,哦……不不,是您捏的疼!”云中月走过来问:“爹,他这伤没事了吧?”云山道人道:“差不多了,只要近期内不再伤到它就没事,还有,这条腿不能过于用力,以免拉伤引起旧疾复发。”卢达喜不自胜,连声说谢。出到院子,蒙亦芳见其乐得像只猴子,嘲道:“脚好了,不提去救你表哥啦?”卢达弯下腰乜斜着眼:“姐呀,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知道我为此事而来,说说看,怎样去救我表哥?卢达义不容辞,一马当先!”云中月在身后不好气的道:“哼,人家亦芳姐可是个大美女,怎会是你肚子里又臭又丑的虫子!”蒙亦芳不去理他,抱起一捆草药拿到院前的架子上,又将它们均匀的摆好,然后取来小木棍,轻轻的敲去根部的干泥土。卢达像只跟屁虫一直跟在后面,见蒙亦芳不理他,便走回来对江淮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江淮扯住他哎哎叫道:“你还真去啊?”卢达刚想说什么,忽见左三匆匆而至。江淮问道:“怎么你一个人?王大哥怎样了?”左三坐下来道:“我们已得知晋元正被关在云德客栈的顶层上,由一个名叫田中佳秀的日本女子监控着。兄弟们已设法将梁汉民捉拿在手,相信中村雄野即将会率众前往宁岭进行交涉,潇哥命我和陈宝通知你们和金牛寨兄弟,从敌人后面跟进,然后来个前后夹击。”蒙亦芳惊讶不已,忧道:“这怎么可以?晋元哥在敌人手上,万一把鬼子逼急了,岂不是太危险?”左三道:“蒙姑娘放心,你担忧的我们也考虑过,如果我们将敌人包围住,相信他们不敢对晋元下毒手。”卢达道:“三哥快说,我们听你调遣便是!”左三道:“好的,你们先别去哪里,待会金牛寨兄弟到了云岭,我再来通知你们。”说罢即匆匆离去。

话说田中佳秀一直守至天亮,看了几次王晋元还是不动声色,眼看已病发了一日有余,该是快结束的时候了,便再次进去察看,被子依然是一动不动,似乎连声息也非常微弱,不由得心头一紧,莫非王公子……?她不敢多想,便连呼几声“王公子”,被子内却毫无反应。田中佳秀开始有点慌乱,于是伸手往被子里探去,这一探令她大吃一惊,里面什么也没了,掀开几床被子,王晋元影子也没留下!此刻她才明白,王晋元骗过了她,早已逃之夭夭!中村大尉接到田中佳秀来报,气得差点连鼻子下那一小撮胡子都要拔掉,龇牙咧嘴的吼叫:“梁汉民!”连叫几声,却不见梁汉民出现,手下一名小队长从外面走进来回话:“报告大尉先生,梁先生一早去了宁岭。”田中佳秀道:“佳秀失职,我一定要把王晋元抓回来!”中村大尉道:“佳秀小姐,中国人的狡猾,这不怪你,先下去吧!”田中佳秀“嗨”一声,鞠躬作谢后闷闷而退。中村大尉瘫坐到椅上,指着小队长问:“梁汉民去宁岭什么的干活?”小队长回道:“他的没说话,据说是冉夫人的约见他。”中村大尉未再作问,挥挥手让小队长退去。过了一会,但见随同梁汉民的四个鬼子兵落荒而归。从这几人口中获悉实情,中村大尉狠狠一跺军靴,简直是气炸了肺,刚逃个王晋元,又被王府扣了梁汉民!他犹豫片刻,便命小队长马上去整装队伍,决定自己亲自率队前往宁岭。

陈宝走后,王潇对着墙上的宁岭地形图看了许久,指头点了又点一处名曰观音岭的地方,此地距王府大约五里,是云岭到宁岭的必经之地。观音岭不峻不陡,而且只有几丈余高,岭顶爽垲,其独特之处在于能卡住宁岭的咽喉。王潇在想,若于此处闸守鬼子,必会令其进退两难,我方的优势就会大增,若对方欲予晋元不利,不但能更好地解救人质,还可围而歼之。想起上次蟠龙桥一战,想必鬼子也是沿着引河一路逃到此处,当时若能想到在此地隐兵伏守,必可痛击一番,可惜此次不同,目的不在于歼灭鬼子,而是救出人质,不免心生惋惜。王兴义来到中厅,见王潇正在看地图,便问:“胡子哥打算在什么地方与鬼子碰头?”王潇指着观音岭:“这里。”王兴义看了一下,觉得与自己想法差不多,又问:“你打算怎样安排每个兄弟的位置?”王潇道:“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去叫兄弟们过来,大家好明白各自的任务。”众人留着梁汉民在前厅,全往左厅走来。王潇道:“大家都到齐了,我来说一下,我方与鬼子碰头的地点就定在观音岭,由我和田丫牛押梁汉民上前,张农和田启明在后面掩护,马知路和王松文在右侧靠近引河边埋伏,张定扬和李文顺在观音岭上埋伏,王兴义负责召集一下村里的其他弟兄压后,但不要靠我们太近,能让敌人看见即可。”曹坤龄在一旁问:“潇哥,还有我呢?你都没作安排。”王潇道:“坤龄的任务就是在府中,与仇大哥,王扬一起保护夫人的安全。”坤龄有点不高兴的道:“有仇大哥和王扬哥,我显得多余了,我还是跟你们一起战斗吧。”冉夫人道:“就听你潇哥的安排好了,他不让你去自有他的道理。”曹坤龄拽着冉夫人的手求道:“可是夫人,我放心不下,我要亲眼看着晋元哥平安回来,您就让我去吧。”王潇肃道:“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曹坤龄一听,竟伏于冉夫人肩头小泣起来。冉夫人只好牵着她走回前厅。王兴义指着地图再问王潇:“假如以观音岭为界,你认为碰头地点在外侧好,还是在内侧更好?”王潇觉得王兴义每次都能提出自己的独到问题或见解,甚是高兴,便征求其意见。王兴义胸有成竹的道:“我认为在内侧好!鬼子过了观音岭,让他们觉得后面有了靠山,进易攻退易守,且光秃秃的岭上三面尽见,不必去怀疑上面有埋伏,便会放松警惕。最关键的是,观音岭可以掩护金牛寨兄弟,让他们在敌人不知不觉中靠近其身后。”大家都觉得王兴义分析在理,王潇由衷对其夸赞一番,并采纳了建议。眼看时间差不多,众人一切就绪,便押着梁汉民向观音岭进发。

至观音岭附近,众人便按王潇的部署各就各位。一直等了半个时辰,时近晌午仍未见中村大尉前来。初冬的太阳还有点辣热,烘得人脸不时冒些汗珠。此时,但见观音岭上的李文顺挥旗警示,王潇知道日本人已到,便提醒身后的张农和田启明做好准备。不多时,中村大尉领着一队人马威风而至,刚过了观音岭便见到被人押着站在道路正中的梁汉民,于是挥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看到对方寥寥数人,信心倍增的中村大尉驱马慢慢向前靠近。王潇没见到王晋元,远远便喊:“大尉先生,我们的人呢?”中村大尉回道:“你的先把梁先生放了,你的人随后就到。”说罢向身后队伍招手,队伍迅速跟上,一直行至王潇等人面前。突然,几个鬼子兵迅速往前冲来,田丫牛挡在梁汉民面前,挥枪指向前面的鬼子,张农和田启明也同时压上。王潇怒道:“中村大尉,你想怎么样?”梁汉民则大叫:“大尉先生不要冲动!王公子是否随来?”中村大尉哈哈大笑,忽然喝道:“就凭你几个?给我统统的拿下!”几个鬼子兵正欲围拢上来,突然前面呼声大起,中村大尉抬头看去,但见一队人马挥旗而来,不禁大惊,便喝住手下。那队人马并未完全近前,至半道便停下来。王潇怒斥:“说好了带上人质来交换,你们日本人不守信用,还幻想着要统治世界,我呸!做梦去吧!”中村大尉被骂得恼羞成怒,扬起军刀大吼:“你的敢骂大日本帝国,死啦死啦的!”田丫牛也对骂:“爷就骂你龟孙子怎么着!”并举着枪向中村大尉走去,前面几个鬼子兵持枪阻拦,田丫牛迅手夹住几根枪杆用力一甩,几个鬼子兵顷刻间滚翻到路边,叽哩喳啦的喊叫着,田丫牛还不解恨,“咔嚓咔嚓”几下把几杆长枪全给扳断。后面的鬼子兵见状,纷纷往后退缩。中村大尉领教了对方的厉害,欲作后撤,就在此刻,身后突然喊声四起,观音岭上一队人马正在摇旗呐喊,杀声震天。梁汉民见形势急转直下,既担心自己的小命,也担心日本人难以全身而退,便对中村喊道:“大尉先生快去把人质带来,我在这等着,快去啊!”中村大尉似乎听出了言外之意,勒转马首便往回撤,刚到观音岭下,杨家虎从山上冲下来挡住去路,大喝:“哪里跑!”山上众兄弟也纷纷冲下来,举枪欲射。中村大尉被吓得乱了方寸,马在路中转着圈圈,一时不知所向。杨家虎上前质问:“中村大尉,我们的人在哪里?快说!”中村大尉颤颤巍巍的道:“我这就去带来。”此时王潇走了过来,对杨家虎说了几句,然后回头对中村大尉喝话:“你的听明白了,我给你两个时辰,若不把人质带来,我们先杀死梁汉民,再去云岭捅你的老窝!”中村大尉喘着粗气,灰溜溜的向云岭逃去。

且说王晋元出得连江亭,抄近路驰马至步头镇,渡江而过,又一路向金牛寨奔去。至晌午,到达金牛寨,得知鹰王已兵发宁岭,顾不上喝口水,旋即再向云岭策马奔驰。及至云宁交界之地,赫然发现一队鬼子兵迎头而来,正是中村大尉率队返回云岭,有三四十之众。王晋元大惊,心想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不知兄弟们与鬼子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为回避对方,他插进路边的小林中稍作隐蔽。但见日本人也不像是班师奏凯之态,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待鬼子走远,王晋元即夺路而去。

王潇放走鬼子,令张定扬和李文顺继续留守观音岭,便招呼金牛寨和白马堂兄弟们一同回王府。众人一一见过冉夫人及未曾谋面的王府兄弟,一齐聚于前厅内。曹坤龄看遍众人,就是不见王晋元,焦急的问王潇:“晋元哥呢?他在哪?”一连问了好几遍,众人皆沉默着,王潇对冉夫人道:“陈宝分析得对,日本人果真不想用晋元来换梁汉民,空手而来,便是想逼迫我就范。”曹坤龄一听,大哭大喊:“我要去救晋元哥!”说罢竟冲了出去,蒙亦芳反应敏捷,倏地起身,追至大院门外,从身后抱住了她,劝道:“妹妹莫要冲动,兄弟们都救不回晋元哥,你一个人去管用么,岂不是白白送死!”曹坤龄边挣扎边哭喊:“我不怕死,要死也和晋元哥死在一起!”蒙亦芳仍抱着她,安慰道:“晋元哥救不回来,大家都很难过,别闹了好吗,你这一闹,大家的心会更乱,更难想出办法去救人!”这一说还管用,曹坤龄便不再闹了,伏在蒙亦芳肩上不停的抽泣。冉夫人也被曹坤龄的举动震惊了,对众人说道:“唉,这孩子一向温文尔雅,像小兔子一般柔善,对我也是百般孝顺,一到了晋元的事,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樊英娇笑道:“夫人也是过来人,能不晓得爱一个人有多苦吗?”陆保文轻拍樊英娇的臂:“怎可对夫人如此说话!”樊英娇拉着脸反问:“我说错了吗,表哥?”冉夫人哈哈大笑,众人也忍不住笑起来。卢达走近冉夫人身边悄悄的问:“大姨娘心中,当坤龄是女儿还是当儿媳?”冉夫人也悄悄的回道:“当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关键是他俩怎么看。”陈宝有点急了,对王潇道:“看来我们得及时商讨下一步的营救方案!”王潇道:“是的,且去左厅那边说吧。”便起身请鹰王和杨家虎,一同往左厅走去。

陈宝开门见山道:“眼下日本人是不大可能主动送回晋元,下一步计划只能是深入虎穴,但这一次惊变,恐怕日本人会改变关押晋元的地点,所以得趁其未转移之时及早救人。”杨家虎道:“云德客栈的顶层我上去过,但当时我未来得及细看就被人发现,只得仓促逃逸。而今我们要赶在日本人转移前救人,恐怕也来不及,即使随便换个位置,也让我们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徒劳!我认为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们才用过的,擒贼先擒王,把中村拿下了,一切都好办!”王潇道:“可是,敌人刚尝过这口苦果,怕是不轻易再上当吧?”鹰王一直露着冷峻的眼神,听了大家分析,便道:“依我看,云岭的鬼子也不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一锅端掉,省得再跟他们啰嗦!”杨家虎道:“不行!浔城与贵城相隔仅百余里,两地均密布着日本人势力,一呼百应,而云岭处于两地之间,是日本人首尾能及之地,又是其重中之重的驿站,岂能轻易让我们端掉?如今国军也拿它没办法。退一步说,若我们真的端了云岭的鬼子窝,激起日本人的凶残野性,其时即便普通百姓也难免遭殃。”陈宝道:“中村这人十分狡诈,不过他有一个弱点,就是十分好色,这是梁汉民说的,可否利用这点将他诱擒?”杨家虎道:“办法是好,可无人能胜任,如何施计?”

王晋元回到观音岭,忽听岭上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便勒马抬头,只见张定扬和李文顺二人兴奋的从上面跑下来,忙问:“你们在岭上做什么?”张定扬睁大眼睛看了又看,喜道:“晋元哥,真是你呀?日本人还真把你给放了?”王晋元听不懂,问道:“什么日本人把我放了?到底怎么回事?其他兄弟呢?”张定扬道:“走,咱一路走一路说!”李文顺执住缰绳,牵马前行。

蒙亦芳为了安抚曹坤龄的情绪,捧起她那梨花带雨的脸,为其轻拭泪痕,说道:“走吧,带姐姐出去看看宁岭山水。”曹坤龄望着蒙亦芳充满友爱的双眸,躁动的心稍复平静,松开拥抱,便牵着蒙亦芳的手往外走。二人手牵着手,沿着大路漫步,一直沉默着走了一段路,行至溪渠边,二人突然异口同声的叫对方,而后相视一笑。蒙亦芳道:“妹妹先说吧。”曹坤龄咬了咬朱唇,忸怩的道:“还是姐姐先说吧!”蒙亦芳微笑道:“妹妹是不是想问,晋元哥这人怎么样吧?”曹坤龄那冰雕玉琢的脸刹那间红至耳脖,嗔道:“就你金星火眼,把人家看透彻了。”蒙亦芳笑道:“妹妹的心思不都写在脸上么!要我说嘛,晋元哥这人呢,对谁都好,这是他的优点,不过,或许也是缺点。”曹坤龄“哦”一声问:“怎讲?”蒙亦芳道:“若他对人好到有时分不清善恶了,那便是成了缺点。”曹坤龄似有所悟,便道:“姐姐所言极是,不知姐姐与晋元哥有过几次交往?”蒙亦芳笑道:“屈指可数。妹妹也别当真,姐姐就随口说说,晋元哥还有其他很多优点呢,睿智呀,豁达呀,英勇果敢之类吧,都能在他身上找到。”曹坤龄终于被逗乐了,笑道:“姐姐把晋元哥说的那么完美!”蒙亦芳道:“世上哪有完美的人!不过是优点的光芒盖过了缺点,是谓瑕不掩瑜罢。”见到曹坤龄的情绪转好起来,蒙亦芳心中也感释然,拉着她往溪渠边戏水,可惜水太少,且不甚流动。二人正开心玩着,突然听到路上有人大叫:“坤龄,蒙姑娘,你们看谁回来了?”二人抬头望去,先是一愣,紧接着猛跳起来,曹坤龄的一只鞋子也被蹦掉!

王晋元下了马,还没来得及说话,曹坤龄已经扑上来揽腰而抱,样子异常亲昵,她的双手抓得王晋元身上的棍伤隐隐作痛。蒙亦芳见此情景,没有开口,只看了眼众人,便转身往王府走去。张定扬对李文顺使个眼神,二人便悄悄走了。曹坤龄伏在王晋元肩膀上哭问:“晋元哥真回来了吗?我的心都蹦出了好几回,以为你永远也回不来了!”王晋元抚摸着她的脸,边擦泪水边道:“傻妹妹又胡说,哥不是好好的回来么?走吧,回府去!”曹坤龄极不情愿的松开手,牵着王晋元便往回走。王潇等人还在商量如何救人,突然听说王晋元回来,纷纷走出左厅,直行到院大门外迎接。一时间,府上府下,里里外外成了一片欢乐海洋。王晋元与众人招呼后,兄弟们便簇拥着他返回前厅。

蒙亦芳悄悄的走出王府,在前院的篱墙边看着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看了一会,又往院门外走去,凝神望着对面起伏的山峦,两只鸟儿正在山坡上空嬉戏追逐着,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飞舞,然后又双双落到岩石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蒙亦芳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便悄悄的往前走,跨过大路,沿着小道行数十步,上到一个小土堆边,便择地而坐。

众人都围着王晋元听他讲这些日的经历,却忽略了梁汉民。梁汉民瞅准机会,趁众人放松警惕,便悄悄的往左厅潜去,看这边一个人也没有,再从左厅大门往外看去,但见那篱墙正好有个狗洞般大小的缺口子,于是他迅速窜了过去,猫身一钻,嘿嘿,还真出到院外来。梁汉民明白这样是跑不掉的,心想明明看见一个姑娘出在外面,却不见了人。他往对面眺望,突然看到不远处小土堆背后似乎有个人头,不禁喜出望外,于是避过院门看守人的视线,轻轻的潜至蒙亦芳身后。蒙亦芳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冷不防身后有人扑来,腰间的枪被夺走。梁汉民紧紧抓住蒙亦芳的腰带,用枪抵住她的背心窝低声喝道:“不许动!不许吭声!快走!”蒙亦芳这才知道是梁汉民,但此刻只能随他押着走。二人沿着田间小路行过一片田地,再继续向小引河方向盘走去。

院门前的王扬突然发现蒙亦芳被人押走,且已走远,便对府内大喊:“梁汉民押着蒙姑娘跑啦,大家快去追捕!”突然听到喊声,众人才发觉梁汉民已不见人影,一道冲出府来,王晋元循着王扬所指看去,暗说坏了!随即飞身上马,沿小路追去。梁汉民到了小引河边,眼看王晋元已快追上来,心想逃已难逃,何不停下来跟他谈判,便停止不走!王晋元追上来喝道:“梁汉民,你休得胡来,快放了蒙姑娘,我可饶你不死!”梁汉民喊道:“你别过来,别靠近我们!”王晋元道:“梁汉民,别一错再错,你以为真能逃得掉?”梁汉民道:“我知道我逃不掉,这姑娘在我手里,我随时让她作垫背,你说怎么着?”此时许多兄已冲了过来,纷纷举枪指着梁汉民。王晋元拨下兄弟们的枪,说道:“蒙姑娘在他手里,大家莫冲动!”又转身对梁汉民道:“这样吧,我来替下蒙姑娘,如何?”梁汉民道:“好啊,你得先绑住双手再走过来!”蒙亦芳大喊:“晋元哥,别听他的!”王晋元还是让人绑住了双手,慢慢的走过去。及至近身,梁汉民顺手推开蒙亦芳,举枪抵着王晋元的脑门对众人喝道:“你们都别过来!王公子,请走!”王晋元随他慢慢的退着走。兄弟们欲想跟上去,王晋元大声喊道:“你们都别上来。”二人退了百十步,眼看众人没有追上来,梁汉民转好步姿,喝道:“快走!”没走多远,王晋元见到路上有块石头,心中暗暗高兴,然后一不小心踢到了石块,一个踉跄往前扑去,只顾赶路的梁汉民抓着王晋元的手来不及松开,整个人也跟着摔倒下去。王晋元双手用不起劲,只能就地翻个身仰面躺着。梁汉民爬起来,用枪指着王晋元吼道:“快起来!”王晋元翘起双手,在半空晃几下就是坐不起来,无奈之下,梁汉民弯腰伸出左手去拉他。王晋元握住他的手,突然用劲一拽,对方猝不及防,硬生生扑到他身上,仿佛一只猴子扑在卧虎身上。梁汉民欲爬起来,哪知王晋元迅速翻身将他压在底下,双手夺去其枪即跃身而起。众兄弟远远看到这突然变化的一幕,呼喊着冲了过来。

梁汉民赖在地上不动,王兴义上来照着屁股连踹两脚,疼得他”哇哇”大叫,连呼“好汉饶命”。王晋元走到蒙亦芳身边问道:“蒙姑娘没事吧?”蒙亦芳拿回枪,帮王晋元解去手上的绳子,发现手腕处擦破了一点皮伤,于是顺手将其袖筒挽,突然看到手臂上一道道黑影,忙问:“晋元哥,这是……”曹坤龄走过来握住王晋元的手,对蒙亦芳道:“姐姐去休息会儿,我来!”说罢掏出手帕子帮王晋元拍掉身上的尘土。王潇一手将梁汉民提了起来,将枪口对准他的大嘴怒道:“好你个梁汉奸,想逃是吧,今日老子就喂你一颗荳米!”梁汉民吓得双膝下跪,连连叩头求饶,然后向王晋元求道:“王公子,您说过放了我,我梁汉民上有老下有小,不为那几张嘴巴,谁会去帮日本人做事是吧!”王潇喝道:“好冠冕堂皇的理由!今个爷没肉吃,且宰你这畜生作下酒菜!”说罢手枪指向他的头颅用力一顶。王晋元见状,忙走上来拨开王潇的枪,对梁汉民道:“难道仗着懂几句鬼子话你就心甘情愿去为日本人卖命?你岂能不知道日本人在中国干的好事?说吧,今日我该不该杀你?”众人纷纷怒道:“杀了汉奸,匡扶正义!”梁汉民还在求饶:“公子大人大量,襟怀宽阔,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再不敢给日本人做事了。”王晋元用枪拍了拍其脑门,说道:“好说,今日这颗东西先借予你留着,下次可没这么大方了!”王潇道:“你怎么了?这种畜生也值得你放他走?”王晋元道:“虽然干了坏事,毕竟也是中国人,就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又对梁汉民喝道:“滚吧!”梁汉民连磕几个头,爬起来便仓皇逃命。

诗云:

以牙还牙擒敌计,须毒攻毒乱贼身。

谁防善意逾心意,奸徒终归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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