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手臂用力克制住她的挣扎,季然挣不开,他的吻铺天盖地,热烈而渴求回应,恼怒袭上大脑,手臂被他环得很紧,头往后仰:“唔—放开—唔唔—我。”简单的三个字,在两人唇间打破揉碎,季然狠狠咬了下去,铁锈味弥漫在两人唇间,一声轻嘶消散在空气里,唇被放开,身体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呼吸声起起伏伏,季然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太恶心了,吃口水啊!要知道口腔中生活着约700种细菌,那是什么概念!使出吃奶的气挣脱他,近乎盛怒:“季南,你做什么!”他那是什么鬼表情,受伤?委屈?季然气的人都要颤抖了,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季南被她吓到了,想上前帮她擦眼泪,手被她拍开,他伸她拍,几次过后季南叹了口气放软声音:“然然,别哭了,我下次争取你的同意。”
“还下次,你知不知道,口腔中有多少细菌,700多种,你就这样传染给我!”
季南哭笑不得,她哭就是因为这样一个理由:“然然,唾液是人体中不可或缺的体液之一,能使口腔的PH值保持略带碱性,有效减少牙齿细菌。再说,唾液中的钙和磷的浓度很高,它们是牙齿的主要组成部分,牙齿珐琅质上出现的微小裂纹可以通过唾液实现再矿化,从而得到修复,虽然细菌很多,但是感染的机率是极小的。”
他的知识涉及层面是有多广,连她毫无厘头的话题,他也能一本正经接下,这下真的是又哭又笑:“我们算是亲人,你也下得了口!”
“然然,我们不存在任何血缘上的牵绊。”
“我懒得跟你扯。”她脚步很快,季南跟在她身后两米处,张弛有度他并不打算逼得太紧。
肖季然对季南的回避昭然可见,这一回避就是半年之久,先前季南转班的消息在高一下学期不攻自破,中途两家人在一起吃过几顿饭,她只做无视,大人只当是两人在闹别扭没怎么在意。
深夜十一点,宿舍楼已经熄灯,高一接近结束,所有人都笼罩在文理分科的无形压力中,四个女孩躺在床上惆怅惘然,小胖是四人中最纠结的一个,陈禾数理化成绩很好,冯冬冬的文科成绩好,两人都不用纠结,小胖虽然不是拔尖的全科生,但胜在成绩稳定,她对历史研究有浓厚的兴趣,同样对科研试验的兴趣不逊前者。
黑暗里季然失神看着房顶,对于自己想要的她一直都很清楚,H大和X大的遥感科学与技术一直是国内的佼佼者,这一类学理科更好,但是爸爸和妈妈似乎更希望她将来能去C大,政治学与行政学方面似乎学文更好,越想越烦躁,一个翻身她将自己埋进枕头里。
“然然,你说我到底是选什么好。”小胖的声音微不可闻,夜晚的寝室太过安静,两人又是头对着头,相距不到半米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季然想了想问她:“你想上哪所大学什么专业?”
这个问题一下问住了袁圆:“不知道。”大学吗,还太远她从来没想过。
“你还有两周的时间可以思考这个问题。”
这段时间她所纠结的一直是自己喜欢什么,都忘了分理分科就是为了将来的大学做准备,把喜欢和实际混为了一谈,其实两者有着天壤之别,袁圆茅塞顿开,眉梢染上笑意:“然然,你就是我的幸运之星,为我指点迷津来的。”
“少拍马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道:“睡觉。”她自己都是一团浆糊还幸运星。
晚上在饭桌上,季然扒了两口饭,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转了转:“要分班了。”
“嗯。”李红秀反应不大,继续着正在夹的菜。
肖平友目光温和:“怎么打算的?”
明明很融洽的氛围,可是肖季然心底却很忐忑,略带试探:“我想选理科。”仔细打量着李女士的脸色,咦,居然什么也没说。
她的小心思浮于表面,李红秀看的清楚:“随你自己。”
笑容爬上面颊:“那我就选理了。”
一般女孩子很少选理科,肖平友奇怪她的反常热衷,问她:“怎么想着选理?”
她想在自己想做某种东西的时候,能知道那些线路是做什么的,需要的材料怎么拼凑在一起,而不是期盼着别人赶紧发明出来供她使用,这些话肖季然没有说出口,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现在喜欢无人飞机,或许是眼界局限,没有盖棺定论的事,她不想昭告:“文科作业真的好多,爸爸,你不知道每次看到我就手软。”气氛成功被带跑偏,李红秀的唇角抽了抽,刚刚果然是错觉,这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下午,总算和作业厮杀结束,肖季然趴在做面上打盹,边上何止燃放下手里的笔,朝着她趴在桌面上,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相距不过几十厘米:“然然,暑假一起要去敦煌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