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虚瘫坐在地上,呆呆的说着:“这,这不是我想要的,这不是我想要的。”
“但这是林家和王家要的。”林御川的话将林虚带回现实。
其实林虚对铁猛的印象不坏,虽是敌人,但他的忠诚和果断还是给林虚留下很深的印象。林虚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他。
林虚呆呆的问:“难道这个世界就这么残忍吗,强者就可以随意支配他人的生命吗?”
林御川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不禁有丝心酸,自己当年也是这样,哪成想,被岁月变成视人命如草芥的裁决者。不过凡武者必须要经历这番,随后他对林虚说。
“武者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吃人吃人吃人,这就是生存的规则。弱肉强食这个词在我们武者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接下来我要和你说说流放的事情。”
“流放?”这个名词林虚已经听过许多次,一直没机会了解。所以此时的林虚还是很有兴趣。
“流放,就是一种家族试炼。林家将年轻一代的弟子随机投放到南域的各个位置。
而年轻弟子要做的就是活下来,并在一年后回到家族,展示一年的收获。每年流放开始的日子都是上一轮流放者中第一名回来后的三天,你已经见过林月,那么三天后便该你启程。”
林虚听后不再出声,默默的捡起人头。抱着匣子回到自己的院子。
林功早早的就站在门口等待林虚。
林虚见到林功后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对林功说:“叔父好。”
林功默默的走到林虚旁边将匣子接下,说道:“孩子,月儿已经跟我说过了,别太伤心。”
林虚终于绷不住情感,他坐在地上将身子团成一团。无助的哭泣。
“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为什么人的生命可以这么脆弱,我不想这么多人因为我而死,为什么?”
林功听着林虚的哽咽十分心疼,他想或许所有人都把林虚想的太过坚强。
在别人眼里他是林御川之子,是个为了破壁不惜拼命的疯子,是个一路过关斩将的魁首。可大家都忘了,他还只是个十六岁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没见过血雨腥风,没看过生命的流逝。他最狠的一面仅仅面向自己,却从未给过别人。
林功搀扶起林虚对林虚说:“没事都过去了,现在你应该关注流放,你了解吗?”
“知道,父亲和我说过。”林虚一边拭泪一边回答。
“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流放才是最重要的,流放是家族最残酷,最恐怖的试炼。
往年回归的比例只有五成,另外五成的人可能被困在什么地方,可能不愿再回到林家,也可能他们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你要知道流放的残忍。”林功激动的对林虚说道。
林虚被林功的话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将会在一年中失去一半的同辈。
接着林功又说:“你要清楚,在外最危险的是人,对于十六岁就破壁的孩子其他武者肯定要怀疑。
所以你要隐瞒自己的真实年纪,万般无奈下你要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身份。听着我在去年任务中追踪乌鸦巢余孽,得知他们屠杀了一个楚源坡的小世家蒙家,你可以称作是你蒙家幸存的公子。”
“哎”看着林虚不动声色林动叹了口气:“三天时间,你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然后准备流放,多去找找你父亲,家族默许家属在流放前给予一些帮助。”
林功走后,林虚站在原地。随后带着包裹和匣子又回到酒楼。
刚一进门,掌柜就迎了上来:“小少爷你可来了,那姑娘来到我这后就一个劲的哭。”随后又小声的说:“而且您走后,酒楼附近多了不少陌生面孔。”
“放心,我待会儿就会带她走,你这酒楼不会有事”安抚好掌柜后,林虚便循着哭声去找那个女子。
女子不知哭了多久,声音都已沙哑。林虚默默走上前去,坐到女子身旁。将包裹打开,三百六十两黄金印在女子面前。
女子先是一愣,毕竟这是她一生都见不到的财富。随后看着父亲的尸体又哭起来。接着林虚又将匣子打开:“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那女子看着铁猛的人头眼中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有的只是冷寂:“这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牵扯一个无辜的人而已。”
林虚心中也知道,铁猛也不过是别人的手中剑而已,本身并没有选择的机会。
“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到了可还是如实回答:“小女子名为夏祎。”
“夏祎姑娘你可愿做我义妹,入住林府。”
那女子不知如何是好,可旁边的掌柜却面红耳赤显得十分吃惊。女子看看父亲的遗体淡淡的说道:“小女子也只得如此。”
林虚见女子应承下来,便吩咐掌柜备车,一同回到林府。
随即将女子带到内务府见过江老,之后又将女子带回自己院中。
“三天后我将离开,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平日你就在内务府,如果你想修炼,我也会请江老帮你安排,至于你父亲的遗体我不能亲自操办,会安排人帮你下葬。”说罢林虚便站在门口,愣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林虚便去家主府找林御川。
林御川见到林虚也十分惊奇问道所来何事。
林虚回答:“父亲,我将那女子认为义妹,孩儿不在时多望父亲帮衬。”林虚知道,自己走后前路渺茫,想要保全夏祎还需林御川出面。
林御川爽快答应,可林虚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林御川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林虚低头说道:“此次流放,还望得到父亲帮助。”
林御川听后微微一笑:“一定是林功那家伙教你的吧,也罢。”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小盾,只见这小盾通体发蓝,形似龟甲。只是盾中央有一道裂缝,明显为后来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