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干脆找了个面摊,带着一群人一起,点了很多碗面,倒是把那老板给惊到了。
下午时分,荣德和白姣按照开始的约定去划船。那湖不算太大,但是若要绕着那片湖慢悠悠地游一圈,也得一个时辰的功夫。
不得不说,白姣很会挑日子。今日的太阳不算太烈,但阳光没有乌云遮挡,细碎的光芒一点一点洒在如翠玉般的湖面上,就像镶在上面的金薄片,甚是好看。
袁府的家兵也想跟着一起上船,可是船家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船只装得下这么多的人。只能是抽出一部分的家兵,租几条小船,出去游湖。
荣德没有坐过船,踏木板上去的时候,那木板并不牢靠,晃了一下。好在荣德算是反应极快,很快稳住身形,足尖轻点,直接跨上了小船。
她没有看见身后白姣转瞬即逝的眼神,她没有想过荣德的武术底子竟然这般深厚,这实难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子展现出来的实力。
白姣同常人一般,踩住木板,晃悠悠地踏上了小船。船夫正举着竹竿预备去船舱外开船,白姣伸手拦住他,“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自己划划船,你去下船休息吧。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珠,放在船夫的手上。
那船夫本就是受命做事,实在很少见到这样大的手笔,赶紧点头答应。荣德瞥见白姣的行为,想起宇文畅让自己小心提防的话语,心底里的警惕慢慢滋长起来。
她从船舱走出去,正待问问船夫情况。白姣却转身,将船桨递给了自己。
荣德冷在脸上的肌肉突然就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
白姣似乎确实没看见荣德的异常,“其实划船很有趣,只可惜我上次尝试的时候,把一船人都翻进了水里。”
荣德似乎嘴角动了动,分辨不出是不是笑意。她接过船桨,按照刚才见过的样子向下撑了撑,那小小的木船,缓缓离了岸,在她毫无章法的划动下,竟慢慢向湖心跑去。
荣德猜不出白姣想做什么,但她觉得应当和袁家包括姑姑一直隐瞒的事情有些关联,既然人人都想瞒着她,那不如她自己去探查真相。毕竟这船已开,她早就是其中一员,而非是岸上的看客了。
湖上微风徐徐,拍在脸上,甚为怡人。阳光温柔细碎,荣德站在船舱外,细细感受天然的抚摸,一时竟将阴谋算计抛到脑后。
白姣瞧这荣德享受的神色,心里的紧张也慢慢回落了些许。她知道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不会伤荣德性命,但这件事之后,袁家再也不会维持着这表面上的和谐,只怕她这辈子都别指望再踏入袁家大门。
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即使她再心仪袁家公子,也不代表她会把自己的身份置之度外。
她回头望去,而且她原先设想的一般,那些跟来的袁府的人,已经被落下很长一段距离。
毕竟她在那船上隐蔽处摆了许多的铁块,那些船吃水比她坐的这艘要深很多,自然也跑不快的。
荣德仍是有一下无一下地撑着船,直到最后,那船竟会自己慢慢向前划。
荣德瞧着那船往湖中心一点点地挪动,她眯了眯眼,仿佛在等着戏剧开演前锣鼓的报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