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张骨瘦嶙峋的脸,灰黑色的皮肤,微凸的双眼,紫红色的嘴唇,诡异的笑容。仍旧有一个声音弥漫在四周:“杀了他!他是魔鬼!杀了他!杀了他!....”,手中的一把尖刀直直刺入恶魔的胸口,恶魔吃痛,轻呕了一声,却没有丝毫的惧怕,依旧是诡异的笑,慎入骨髓的邪魅笑容,她想跑,却怎么都跑不了,空气聚集在一起,凝结成透明的墙壁,一寸一寸的缩小到吴忧站立着的范围,把她困在这一方天地。
吴忧从梦中惊醒,她厌恶梦里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用力攥着手中的被子,眼神闪现出一抹狠厉。
她向队里告假,说要旅行散心,领导很快就批了。大家都期待着旅行回来的吴忧可以焕然一新,然而事实上她只是为了专心的去做另一件事。
吴忧来到任向东所在的医院,默默地潜伏下来,探查医生巡房的规律。去监护病房观察任向东病情的,是一位姓李的医生,每天都有固定的巡房时间。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吴忧换了一身护士服,在李医生的办公室附近打转,正准备找机会跟着他进入到任向东的病房,就听到李医生对着她说:“你和我去趟监护病房。”
此时的李医生只以为戴着口罩的吴忧是新来的护士,说完就直接向前走了。
在监护病房门口执勤的警官看是李医生,没有多加询问就让他们进去了。
李医生正在给任向东做例行检查的时候,诊室里来了一位急症病患,于是就把生命体征数据的记录工作交给吴忧先离开了。
吴忧冷眼看着昏迷中的任向东,她只有一个念头,恶魔怎么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慢慢的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药剂,拔掉任向东的呼吸器,放在他舌下。
大学时,吴忧辅修过药剂学,懂得基本药剂的提炼方法,这次给任向东服用的,就是从一种名为乌头的草药中提取的,之所以置于舌下,是因为药剂可以直接通过舌下毛细血管吸收入血,吸收完全且速度较快,道理就像心脏病人服用速效救心丸一样。
没过多久时间,任向东出现呕吐、痉挛、血压下降、心律紊乱的症状,吴忧佯装成没遇到过这种紧急情况的小护士,赶紧按下呼叫铃,很快就有一波医生护士赶来进行紧急抢救,吴忧则趁乱离开了。最终,任向东因为呼吸衰竭而宣告死亡,由于本身就是昏迷的重症患者,所以这样的结果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并没有人怀疑任向东是非正常死亡,医院出具了相关的病亡手续,一切也都暂时告于段落,大约是任向东死亡后的一个星期,吴忧销假归了队。
在我和婆婆的开解引导下,吴忧的状态比以前好了许多,有一天我们正在一起吃饭,吴忧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说是有案子想要她协助调查。我和婆婆面面相觑,这听起来不像是平常出任务啊,是什么案子呢?
警局里有一个中年女人来报案,说自己的丈夫失踪了,几天几夜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心情很不安。要说人口失踪的案子,每个警局都会堆个几十件,有真的也有假的,在没有明确的证据前,也不用特别深入的调查,如果失踪时间不够48小时的,警局都不大会管。可是呢,在做个人信息详查的时候,警察发现这个失踪的男子三个月前才刚刚出狱,名字叫做任向南,就是前段时间离世的任向东的弟弟。
据任向南的妻子说,在他失踪的前几天,心情一直都是很好的,两个人也没有吵过架,他第一天没回来的时候妻子也没太在意,因为曾经他也有和朋友喝酒宿在外面的时候。
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所有的朋友都说没见过他,平时经常去的地方也没有踪迹,怎么能找都找不到。
在立案后的几天里,警方尽力的查找着任向南的行踪,始终是一无所获。于是他们再次向他妻子询问失踪前的一些细节情况,可她左想右想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正低着头准备摇头说不知道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跟警察说:“如果非要说有哪里不对劲,就是这块手表吧,这个挨千刀的,从来也不给我买东西,偏偏在失踪前的几天带回来这块表。”
“他送你表的时候说了什么?”警官问。
“哪有说什么呀,他把表拿回来就放在床头柜上,我收拾屋子的时候一看,这不是女装表么,背后还刻着我名字的缩写,难得他还能想着我,这不就戴着了么。”
任向南的妻子没能提供包装和发票,只说看到的时候就只有这只表,警方想从这只表上找线索已然是不大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