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头,两名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站立于客栈大门两侧,一人一手拦住两人,手臂却是粗大孔武。
林颜雪见状,细声道:“两位大哥,我们就是清风洞天的人,还需要待客令牌吗?”
两名汉子,肌肉如虬,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给予张寒视觉上的冲击,林颜雪倒是见怪不奇。
左边一位冷语无情,道:“此间客栈,持牌者进,无牌者趁早离去,如若不听,我俩只有无礼了!”
张寒一听,心生胆怯,维诺退后一步,林颜雪见状,秀眉紧蹙,道:“哟!我念在你们还没动手的份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然你们后悔莫及!”
“小丫头片子,口气狂妄,长得倒是水灵,脾性却很冲。再给你们一次离开的机会,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惹是生非,否则……”那汉子话语未毕,林颜雪直接打断,斥道:“否则怎样,我也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我们进去,否则本小姐让你们吃吃苦头。”
两名粗壮汉子一听,只觉可笑,霎时也无多语,左边大汉振臂一推,一股奇大的气息散发而出,欲将两人镇退!
本想一鼓作气,吓退林颜雪与张寒,不料林颜雪不退反进,素手一挥,轻易将汉子的气息掩盖,两名汉子一惊,诧异道:“御气境!想不过你一个小小丫头,竟是御气境,难怪这般蛮横有恃无恐。”
当即两人同时向前跨出一步,气势如渊似岳,直逼向张寒与林颜雪。刚踏入修行的张寒,修为境界悬殊过大,仿似顶临两座重山,直感窒息。
林颜雪后头见张寒脸色难看,似在忍受重担,脸色一沉,道:“敢欺负张寒,本小姐忍无可忍!”说罢,双掌齐出,掌中元气雄浑,对准两名汉子横推过去。
两名大汉各出一手,潜运元气自手臂,随后双掌握拳,与林颜雪双掌碰撞一起!
三人一招之下,不分伯仲与春秋,两名大汉轻咦一声,虽知林颜雪乃御气境,但是两人同为御气境,双力之下才与她打个平手,怎能不惊?
林颜雪更没想到,一家客栈的两名守门人竟都是御气境!随后又想,自己就想进去而已,竟被阻拦,怒气又生,道:“我再说一遍,我是清风洞天的人,你们一再阻拦,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两名大汉置若罔闻,站立大门两侧。适才三人的一次小小的交锋,却已经引来了很多人围观,如此下去,动静非闹得越来越大不可。两名汉子对视一眼,右侧那个转身进去。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发须花白的苍老头子,一见林颜雪,一双浓眉顿时展开,露出和蔼的微笑,道:“哎哟,我道是谁感到清风洞天的地盘闹事,原来是我的颜雪小孙女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两名大汉闻言,大吃一惊,对望一眼,心忖大感倒霉。林颜雪一见老头,向前一步,揪住他的胡须,道:“好啊,我道是谁敢阻拦我,原来是我的小叔公啊!”
“哟哟哟,快松手…松手,大庭广众之下,好歹给我留个情面啊,这么多看着呢!”那老头叫苦不迭,急忙出声求饶。
林颜雪闻言,顿时松手,那老头眉笑颜开,双眼之下的皱纹显得不堪入目,不过老眼当中尽是宠溺,道:“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目无尊长,任性蛮横不讲理。”
林颜雪扁扁嘴,道:“废话少说,让我先进去,被拦在外面很久了,很不自在。”老头立即点点头,示意两名守门大汉让路,两名大汉会意各站一边。
林颜雪见状,心情舒畅,微有得意,转身叫上张寒,张寒一上前,老者见他面生,蹙眉看着他,努力回想确实没见过这号人物,道:“这位小哥可是东洲凌虚岛弟子,随颜雪丫头一起回来的?”
张寒正欲开口,林颜雪抢先一步,道:“叔公,他是我弟弟,叫张寒。你可得记住了,一把老骨头了,别忘记了。”
老头更为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还有,你姓林,他姓张,姓氏不一,何来姐弟呀?”
林颜雪气得磨牙,道:“你这老骨头,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以后你自会知晓此事的一切原委。你再不让我们进去,我拔光你的胡须做成毛笔,你可怕呀?”
老者一听,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头,手抚胡须,笑道:“你这丫头,也不可怜我这身老骨头,这胡须好不容易生长这么长,叫你给拔光了,岂非叫老朽闭门不见人呐!”
林颜雪懒得与他多谈,拉起张寒便往客栈内走去,两名大汉恭敬的目送两人进去,老头嘴里嘀咕着也进去了。
客栈内,人也颇多,光是一楼,足有数十人,男女老少皆有,且服饰各异,想来应是不同门派的长老与弟子。
进去之后,有清风洞天的弟子见到林颜雪,急忙跑过来打招呼,林颜雪一笑而过,直接往二楼上去。
“叔公,我静怡姐在哪儿?”林颜雪问道,一楼不见林静怡的倩影,来到二楼扫视一番,仍不见她人。
老头道:“她呀,听闻玄火洞天的弟子正在赶来的路上,是以前去相迎。”随后又赞道:“这孩子,做事克谨,不留瑕疵,你大伯真是有福了,能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麟儿那小子,潜醉于修炼,一年之前只身一人游历磨砺,至今仍没消息,真是让人担心!”
林颜雪无心听他说这些,径直往三楼而去,却被老头拦住,道:“这三楼和四楼,所住之人皆是四大洞天之中辈分较高的长老和弟子,你切勿上去失了礼数,待静怡那孩子回来以后,我自然会安排你们一一相识的,不急于一时。”
林颜雪闻言,不禁嘀咕细语:“自家客栈,竟然还被拘束不能自由,真是无聊!”心里又想着如何找个地方消遣一下。
正思忖间,楼梯口上来一人,来人相貌稚嫩,约莫十五岁。年级虽小,步伐却很沉稳,俨有老道大家之风,其身后跟着几名清风洞天的弟子,一见林颜雪,淡眉一扬,喜道:“颜雪,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凌虚岛吗,何时回来的?”
林颜雪一见此少年,颇为高兴,回道:“早在一月之前,只不过一直被爹爹看在家里,不曾外走。道弈哥,听说你跟四叔学炼丹之术,现在可曾有所成就?”
被叫做道弈的少年正是丹阳峰林子谷的独子林道弈,身具炼丹潜质,跟随其父学习炼丹之术,至今为止,小有成就。不过,以其异禀之天赋,成就超过林子谷乃是时间早晚罢了。
闻言,他谦逊说道:“人生如此漫长,不管是修炼亦或炼丹,都需时间,我这束发之龄,学点微末皮毛就已足够。”
老头见他不骄傲自满,欣慰点头,道:“你小子倒也沉得住气,比起你爹那急躁的脾气,你的成就必将高于他。我清风洞天如若出个炼丹大家,可就风光了,同辈中人,我就看好你了。可别让我失望了。”
林道弈得到夸许,欣喜之色不溢于表,对老头双手作揖,道:“多谢叔公赞许,道弈今后自当克己勤修,不负叔公所愿,为宗门争光。”
老头又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们两兄妹长时不见,该多相处相处,我就不管你们了,我得去看看你静怡姐回来了没有。”说罢,他径直下了楼去。
林道弈道了句:“叔公辛苦了!”随后见到林颜雪身旁的张寒,心想从未见过此人,见张寒年纪稍大,于是开口问道:“颜雪,你身旁这位兄台想必是你师门中的师兄吧?”
林颜雪摇摇头,道:“他叫张寒,是若姨的儿子。
“若姨的儿子!”林道弈很是吃惊。
林颜雪见其反应,早有料到,也不急躁,道:“此事颇为复杂,其中由来,有空再给你解释解释。”
林道弈也不追问,而后他身后一名弟子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说些什么,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冷,下一刻,他向张寒走过来,道:“既是若姨的儿子,我是得好好认识一番。”他两“好好”两字说得很重。
林颜雪也没听出有何不妥之处,点头道:“没错,从此以后,我们就多了个弟弟,岂不热闹啊!”
走近张寒的林道弈,右手倏地探出,抓住张寒的左手脉搏,运气一探,不禁神色大变,道:“体内百丹混淆,想不到你就是那个盗我纯阳殿丹药的盗贼!”
林颜雪一听,花容失色,竟忘记林道弈乃是炼丹的了,对丹药气息自是敏感,急忙将林道弈的手推开,道:“道弈哥,你在说什么?小寒他只是身体虚弱,我和若姨在净心峰后山挖了些补药给他吃了而已。”
林颜雪此番解释林道弈一句不信,语气一沉,道:“颜雪,你别忘了我可是炼丹的,对纯阳殿中的丹药气息十分熟悉,这小子服食百丹,纵使百味陈杂,我亦能分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