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用心学和不用心差得太多了,自从段飞将阴霾一扫而空,习武时仿若福至心灵,进度较之前猛涨一截。
噗呲一声,走到北岛师父身后不远处的慕羡鱼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北岛师父蹲在岸边,转过头斜撇一眼,语调中带着一丝委屈:“羡鱼,你也是来笑话为师的吗?”
这下,慕羡鱼更忍不住了,捂住嘴哈哈大笑起来:“不…不是的…哈哈…我是觉得师父现在这个样子,贼…贼好玩。”
“笑什么笑,不许笑。”慕羡鱼勉强憋住。
“唉!区区一个段飞都能逼得师父使出内力,这下我的老脸都丢光了,还好你不在。”北岛师父拨弄着岸边小草。慕羡鱼内心独白,这还不是你着急拿下段飞所以一时失手嘛,还有谁说我不在的?你不知道而已。
“对了,羡鱼,你找师父有什么事吗?”慕羡鱼摇摇头:“没有啊,就是看师父心情不好,想来陪陪师父。”
“怎么,还怕师父我想不开,有这操闲心的功夫不如多练练功,去去去,赶紧给我练功去。”
“好吧。”慕羡鱼转身刚走出三步。“等等,你给我回来。”
“怎么啦,师父。”慕羡鱼又走到北岛师父身边。北岛师父转着他那乌黑的大眼珠子:“羡鱼,师父交给你个任务,怎么样?”
“师父你说。”
“不如这样,下次的比试,就由你来对阵段飞和陆小瑜,他们谁在你手下撑得越久,就算谁胜,如何?”北岛师父眼巴巴地看着慕羡鱼。
“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我还能不帮师父吗?”“嘿嘿,好徒弟,真乖,比雪华那个丫头省心多了。”
“呃……”慕羡鱼扯着嘴角:“其实雪华师姐也是因为段飞而一时失了分寸,不是故意冷落师父的。”
北岛师父拍着大腿,痛心疾首:“段飞那个傻小子,你说他有什么好,雪华偏偏一颗心就系在他身上,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瞄了一眼慕羡鱼:“羡鱼,你以后……”
慕羡鱼抢答道:“不会不会,师父你放心。”
“不会什么不会,始终还是要嫁人……”慕羡鱼一阵风似地跑远:“师父,我还有事,先走啦!”
一时间,长离岛上平静了下来。岛上的烂摊子解决了,段飞与屠雪华感情更近一层,陆小瑜见到屠雪娟偶尔还会互怼。
哦,你是说之前的仇家和他的弟子们呢,他的两位师父也在纳闷,怎么一夜之间就不见了。
当然是慕羡鱼帮他们搞定的啦,如果师父们齐心合力的话,这种事情分分钟可以拿下,偏偏他们非要分个高下。
为避免敌人集合完毕率先出手,危及长离岛弟子,慕羡鱼只好自己先下手为强。
前天,夜黑风高之际,残月躲在乌云之中。慕羡鱼换上顺来的灰衣,蒙上面纱,来到他们的营地中。
黑灯瞎火,他们应该已经休息了,摸进其中一个营帐,点了睡穴,本来慕羡鱼想一劳永逸,但是又下不去手,犹豫再三,决定饶他们一命,只废了丹田。
眼看即将全部解决,“什么人?”一声低喝。‘嗖嗖’两根针应声而出,慕羡鱼反手一掌,将针打落。
一道人影蹿出:“是东岛、北岛派你来的,怎么,他们不敢来就派你来送死?”
“何须我师父出手,我一人足矣。”慕羡鱼用低沉男声不屑道。
“好大的口气。”那人当胸就是一掌,慕羡鱼任由他打在身上,毫发无伤。
“啊…”惨叫声中,那人被震飞出数丈有余,口吐朱红,感受着体内真气缓缓散去:“阁下究竟何人?长离岛这个小庙如何能容得下一尊大佛,我不甘心啊……”
“师父(师父)你怎么啦?”余者闻讯赶到,只剩寥寥几人,色厉内荏大声呵斥慕羡鱼。
慕羡鱼废去余者武功,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自找苦吃啊,恰好你们在江湖上也声名狼藉,这样你们再也不能再祸害其他人了。
自此之后,他们永远消失在了长离岛上,甚至江湖上也消声匿迹。
本来以为什么事都解决了,大家也可以在长离岛安逸的休息一阵子。
谁知第二天大清早,东岛、北岛二位师父就在对峙。
“啊!你怪我,我怎么知道段飞哪去了?”
“段飞好好一个大活人在你东岛的地盘上不见了,不怪你怪谁。整天东丢一个西丢一个,那天整个岛上的弟子丢光了你都不知道。”
“那能怪……”
“别吵啦!”屠雪华闻风赶来:“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嘛,怎么又吵起来啦!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对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人不见了?”
“呃……”东岛师父垂下眼帘,支支吾吾:“那个刚刚我们去找段飞,可是他不见了。”往北岛师父身后一躲。
“啊!”屠雪华期盼地望着北岛师父。
“说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大家都找了,就是找不到。”北岛师父不敢看屠雪华。
“会不会是蓝大叔干的,昨天晚上他们见不能带你回去,就抓走了段飞。”屠雪娟推测道。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屠雪华越想越不对,推开众人跑了出去,见此屠雪娟、陆小瑜也追了上去。
慕羡鱼仅仅跨出一步,北岛师父眼疾手快,拦下他:“你凑什么热闹?才练了几天功夫就想跟着他们乱跑,回去。”
扭腰转身,慕羡鱼眼巴巴看着东岛师父:“这事没商量,听你北岛师父的,回去好好练功。”二位师父极少有如此意见一致的时候。
吐了吐舌头,慕羡鱼不敢违逆,老老实实的待在岛上,本来约定好的比武也就不了了之。
一个月后,一封信送到了长离岛上,原来是烟霞山庄屠庄主送来的。
信中说,屠雪华因不满她娘为她安排的亲事,被逼与她娘决裂,随段飞隐居去了。
这下可不得了了,慕羡鱼老远就感受到北岛师父的一股冲天怒气。北岛师父匆匆赶去渡口,慕羡鱼跟在后面喊:“师父,带我一起去吧!”
“跟上。”北岛师父放慢脚步,慕羡鱼一路小跑。
上了船,北岛师父坐下,吩咐岸上弟子:“解缆!”
等了好一会儿,“诶!怎么不解缆呢?”弟子恭敬回答:“师叔,师父请您回去。”
“我要办我的正经事,不想听他放屁,走人。”北岛师父不耐烦地挥挥手。
蓦然间,一只脚踩住船头,东岛师父及时赶到:“你去办什么正经事。”
“我办什么事与你何干呐?”北岛师父侧过身。
“你去找雪华?既然她已经不回来了,自然有她的道理,由她去吧。”
“我说你这个人,没什么专长,最大的专长就是什么事都不愿意管。”
“该管的我自然管,不该管的我管它干什么!”东岛师父理直气壮。
北岛师父腾的一下站起来:“屠进那封信上写的还不明白,我徒弟快被逼疯了逼跑了,跟着段飞那浑小子跑到那种鬼地方地方隐居去了。”
拿出信纸的东岛师父念念有词:“有吗?他这封信上没说雪华疯了……”
“废话。”
“你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呀,雪华从小没过过开心如意的日子,现在她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你何必打扰她,你要真想活动,就做一点真正的正经事吧。”东岛师父话风一变。
“什么正经事,还不是你那些江湖上的跑腿带回来的鬼消息。”
“我那些江湖朋友带的消息可准确了,要不然我怎么写这本武林宝典。”东岛师父沾沾自喜。
“宝典?什么火云邪神突然跑到苗疆去,打算纠合一些邪魔外道图谋大局,简直放屁,我告诉你,古剑魂这个人心高气傲,一向独来独往……”
慕羡鱼小心翼翼提醒:“师父话不可说的太满啦。”
“嗯?”
“还有,你要做什么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带上我徒弟干嘛。”顿时矛头一转。
“是你的徒弟,难道就不是我的徒弟,她愿意陪我你管得着吗?”北岛师父运劲一推,小船嗖地窜出数丈。
东岛师父在渡口瞪着眼睛,也不追出来,看着他们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