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之前是我的失误,以前我不晓得啥是“杜兰特”,现在我知道了,于是将“杜兰特”全部改为“杜晟绝”,外号“杜一手”。完毕!以下为正文内容———————————————————
“阿嚏”
徐倾棠觉得鼻尖痒痒的,痒得一机灵侧身打了个喷嚏。
“哈哈哈!”
徐倾棠睁眼看见正笑得花枝乱颤的杜晟绝,气得起身就去打她。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诶,注意一下你的行为。”
“你可拉到吧,是张伊一救了我,你什么本事我不知道啊?”
“嘻嘻嘻,悄悄告诉你,我和张伊一都是女帝派来保护你的。”
杜晟绝坐在徐倾棠的床上靠着徐倾棠翘着二郎腿,还吐着瓜子壳,惬意地不得了。
“什么意思?”
“那天我照例去上朝,临走之际女帝叫我和大将军留下,叫我们保护你的安全。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一开始来这什么地宫也是女帝安排来监视魔君的,这魔君根本也不信我,要不然这么久也不分我个一官半职。那个大将军气急了眼,死活不愿意。女帝就威胁她将她的星辉教还有她妹妹的鸣炪山庄都抄了,大将军只好答应了呗。”
“你告诉我干嘛?”
“是你问我好吧,再说了,女帝又没说这些不能说。”
“也就是说张伊一在暗处看着我呢!”
徐倾棠激动地跳了起来,杜晟绝顿失了依靠倒在了床上。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让你领个人走,你就把我的台柱子给领走了啊!”
“你去找洪嬅要吧,他们马上就要成婚了,还要谢谢杜老板的成全才行呢。”
徐倾棠对着杜晟绝做了个鬼脸就转身准备开门,门突然开了,门外站着端着早饭的许攸和尚灵。
徐倾棠开心地抱着许攸,激动地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还要多谢杜太师,是她及时发现我们并把我们送回了地宫。”
尚灵笑嘻嘻地看着杜晟绝,徐倾棠撇了撇嘴。
“快吃晚饭吧,待会可没人管你了。”
徐倾棠松开许攸,这才发现对面洪嬅的屋子还有尚灵许攸的屋子都挂着红绸,整个院子都挂满了红绸。因为黄昏的原因,天边的霞光与院里的红绸相互呼应。
“洪嬅和娉娜这么快就要成婚了?”
“不是,是张璐和刘浪。”
“真的刘浪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
许攸轻轻推开徐倾棠走进了门。
“已经下过初雪了?”
“就我们回来的那个晚上,雪花还夹着冰粒子。就是刘浪伤太重,所以婚礼一直拖着,要不然等你醒来怕是都要新婚夫妻回门了。”
杜晟绝盛了一碗排骨汤喝了一口,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那我们快去帮忙什么的吧!”
“帮忙成婚呐,人家魔君成婚,这么大的事,地宫里的宫人第一天就全准备好了,你就等着闹婚房吧!”
听了杜晟绝的话,许攸和尚灵都笑了。接下来的每时每刻徐倾棠显得格外兴奋,好像她就是新娘一样。
大家又聊了一会就都散了,本来暖洋洋的屋子一下竟觉得有些冷了。徐倾棠披着一件藕色的狐裘披风袄出门去找洪嬅了。
“洪嬅,在不?我无聊找你聊聊天。”
门“吱呀”开了,洪嬅小声地说:“你小点声,娉娜刚睡下。”
徐倾棠跟着洪嬅进入了里屋,里屋还是个套房,最里面的是暖阁,用梨花木的门将里屋和暖阁隔开,娉娜睡在暖阁里,屋子里暖的门都发烫了。
“娉娜他是不是怀孕了啊,睡这么早?”
洪嬅白了一眼徐倾棠,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把他泡冷水里,现在他体寒得很,根本出不了门。”
徐倾棠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睛乱瞟以饰自己的心虚。
“那有没有什么灵药之类的可以治啊,也好让我弥补一下。”
“我不知道……对了,于飞不是有很多古籍吗,我们可以去找他!”
“回采菱镇?”
“对,参加完婚礼我们就去!”
徐倾棠点了点头,有了些许困意,洪嬅送她出去了。
一下从温暖的屋里出来,迎面而来的冷风如锋利的刀,刮得脸生疼,徐倾棠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身上的袄子,睡意都跑没了,不想睡觉,就沿着还亮着灯的主路晃晃当当地走着。
“小仙女……”
没有任何回应,徐倾棠坚信张伊一就在身后某个暗处看着自己,兀自说了起来。
“我知道镜子碎了就不能再修复,可是我们至少要让碎片在一起,即使不能再紧紧地在一起,还可以每天都看见彼此。我知道你的妹妹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可你也是我的亲人,我不想我们两个总是心怀仇恨,活在仇恨与黑暗之中。你妹妹的死与我有关,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家,但我想所有的逝者都不希望看见活着的人为他们伤心。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我不想我们的友谊也被冲……(淡)”
徐倾棠看见张璐房间的门上有一个黑影在走来走去,担心张璐有危险就赶忙跑了过去,徐倾棠没有听见张伊一说:“我愿意和你分享我所有的喜怒哀乐……”
徐倾棠戳破了门上糊着的纸,看见刘浪穿着精美的新郎服,弯着腰几乎要趴在桌子上,一只手一下一下锤着心口,另一只手艰难地写着字,颤抖的手根本写不出任何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时一口气还会提不上来。他应该是在用最后的理智压制着将要发病的自己。
刘浪颤颤巍巍地又在房里不停地踱步,徐倾棠无趣地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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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璐房间
刘浪重新回到床上,坐着,不舍地看着睡在美人塌上的张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对不起……”
说完拔下头上的金簪狠狠地扎在了心口上,用力地往里面推,泪如雨下:“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啊……”
艰难地拿起手边的红盖头盖在头上,双手叠放在双膝上,靠着床柱。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变得僵硬而冰凉,可盖头下的脸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满心期待,等着新娘来揭盖头。
第二天晨钟还没敲,地宫已经喧闹了起来。
徐倾棠被吵醒了,披着披风推开门看见宫人正在换白绸。
“不是魔君成婚吗?怎么……?”
“昨晚君后没了……”
那个宫人掩面哭了起来,接着周围的也都哭了。徐倾棠惊得连退了好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宫人,丢下披风一路飞到了张璐的房间。
此刻张璐的房前还挂着红绸,鲜艳欲滴。徐倾棠走进里屋,看见张璐怀里抱着还面带微笑的刘浪,另一只手轻轻顺着刘浪有些凌乱的发丝:“浪儿,今天我们就成婚。我一定会疼你一辈子的,一辈子,好吗?”
徐倾棠拿起书桌上压着的纸,纸上没有任何一个完整的字,都是颤抖的墨线,断断续续,徐倾棠红着眼眶颤抖着递给了张璐。
张璐机械似的接过看了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滴,沾湿了纸,墨迹都化开了。
“浪儿说,他很痛苦,不能再陪我了。”
“你看他还笑着,他很开心。”
徐倾棠强颜欢笑地说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谢谢你带他回来,他少受了好几天的苦。”
“你知道吗?刘浪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六岁就认识了,他的母亲是七皇女一派的,他母亲不让我们再往来,直到我被灭族他都一直陪着我,甚至被他母亲划去祖籍上的名字也要和我在一起。他和姐姐都是我最爱的人,可是我对不起他……”
张璐深情地看着刘浪,温柔得可以挤出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刘浪早已僵硬的脸庞。
徐倾棠默默退了出去,关上房门望着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难道相爱的人都不能走到最后吗?我看过两个人同苦却不能同甘的,也见过为钱而离去的两个人,更有为了对方好放弃一起生活的。世间痴男怨女这么多,为什么两个人都爱着彼此却还不能最后一起走下去,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却知道它很令人着迷,为爱疯狂的人总不会少,爱不得的人也不少,像我这样的人,真的懂什么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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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刘浪安静地躺在棺材里,就像睡着了一样,嘴角淡淡的笑依然清楚,却好刺眼啊。张璐穿着白衣跪在一旁,泣不成声。
“宫里的人都很喜欢刘浪,大家也都知道后来那个刘浪是假的,所以大家才会哭得这么伤心。”
杜晟绝和徐倾棠上完香在一旁等许攸她们,杜晟绝有些心疼地顺着张璐的背:“心死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徐倾棠本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此刻张璐最想听的应该是刘浪说:“我爱你。”
三天后
刘浪的墓室很大,可以同时容纳七八个人,有一个半徐倾棠那么高。圆形的顶上布满金粉,旁边还插着一面简单的地宫路线图,似告诉刘浪如何回家。
刘浪的棺材已经放入了墓室,张璐虚弱地趴在还没盖棺的棺材上,轻轻在刘浪的手边放了一条桃粉的手绢,俯身在刘浪的额头亲了一下,流水顺着张璐的脸颊滴在了刘浪的脸上。
“开始吧。”
张璐扶着墓室的门缓缓走出来,看见徐倾棠等人只是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女宫人轻轻推上棺材盖,系好白绸花,在地上洒满了防虫药剂才退出来。张璐施法,最外面的石门缓缓闭合,扬起的尘土在空中飞舞。
“你们明天也离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璐在两个宫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徐倾棠想跑去问问,许攸一把抓住徐倾棠:“我们给她点时间,让她缓缓。”
杜晟绝拍了拍徐倾棠的肩就走了,徐倾棠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墓门,痴痴地笑着:“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