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将徐州的城门打开,一行人进入徐州之后,徐州的大门便再次紧紧关上。
几人通过城门,终于看到了徐州令人恐怖的情景。
徐州本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城市,生活在徐州的人们也相对富庶。
徐州是南棠的中枢城市,南来北往的,不管是要去云京,还是要往南棠的四方,徐州城都是他们必须要经过的城市。
大部分南来北往的商客,都需要在徐州进行补给,歇脚,或者买卖新奇商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徐州成为了南棠数一数二的大城市。
“怎么会这样,徐州怎么会变成这样!”
昔日徐州辉煌的建筑,早已破败。不少顶级店铺的大门敞开,也不怕有人进去抢劫。干净的街道上,四处躺着因疫病死亡的百姓,甚至还有野狗在中间乱跑。
森白的牙齿上滴落着鲜血,也不知他们到底咬了多少人。
时不时传来患有异病患者的哀嚎,夹杂在风中送到他们的耳边,让本就荒芜阴森恐怖的徐成,更添加了几分令人感叹的恐惧。
他们一群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治疗。
徐州城已经破败,城中百姓都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即便他们想循声而去,可也要先处理好身上的伤口。
若是疫病由伤口进入身体,只怕连他们自己都会染病,最终被困在城中。
“各位,若是大家信得过我,就先跟我一起回我家吧。我家也算是徐州的大户,即便是发了疫病,我相信家中医师也会救治的。更何况我少阳有炼丹房,弟子也会炼丹,我师妹也在我们的队伍中。只要师妹清醒过来,我相信师妹手中的丹药和医术,一定能治好各位。”
敏思说完,转眼看看还陷在昏迷当中的孟舒瑶。
虽然不清楚孟舒瑶什么时候会醒,可她也是神农园的弟子,还懂炼药,只要她醒了,他们就能直接得到治疗。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提及东篱文箐半个字,甚至东篱文箐自己都没有开口说自己会医术。
或许是不好开口,也可能是懒得开口。
虽然她也是神农园的弟子,也会炼丹也会治病,但由于在阵中所发生的,自然不会再有人信她。
“我相信你敏思师兄,你赶紧带路吧,我们都伤的都不轻,若是还不抓紧治疗,只怕会有危险的。”
碧霄宫大弟子静容也在其中,碧霄宫弟子自然在无意见。
而其他门派的人,不是能力稍弱,就是没有什么太高的名号。见少阳碧霄宫两派弟子都已经答应,他们便随大流,也同意了敏思的提议。
敏思虽然多年没有回家,可是家的位置,他仍然深深的记在心里。
从城门绕过东市,再一直向南走,这城中唯一一个家中有三层塔的庭院,便是徐家。
远远的,众人间看到徐家塔楼的塔尖。
即便城中疫病乱行,徐州塔的塔尖,依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璀璨亮眼。
只是徐家的大门口,比起他离家前要破败了许多。
敏思上前,用力拍了拍大门。
过了许久,在众人以为徐家已经无人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
“谁呀?若是求救,去西边的驿馆,徐家的医生死了,我们自身难保,救不了你们,你们还是去驿馆吧。”
敏思眼睛一亮,他还以为徐家已经无人,可听到声音,敏思激动的身体都在发抖。
“徐伯,是我呀,我回来了,我从少阳回来了。”
门中人愣了一下,随后大门缓缓打开,瞧见一众年轻的弟子,再看看为首的,那个眼眶通红的少年,徐伯露出一些疑惑,可他颤抖的双手,还是透露出他内心的激动。
“你……你是大少爷吗?”
敏思郑重的点头,狂乱的心情,始终无法平抑,“是我,就是我。徐伯,我回来了。”
“哎哟,我的少爷,您可回来了,快救救家里人,快救救老爷吧。”
徐伯不再怀疑,年轻的少爷和老爷当年年轻的时候十分的相像,他打来门,也看到了敏思身后的所有例子。
赶紧将人迎进来,徐伯似乎在害怕什么,等最后一个弟子踏入大门,徐伯十分紧张地再次将大门关紧。
“大少爷,还是赶紧去看看老爷吧,还有二公子,他们都感染了疫病。家中一个月来,已经死了十三个,若再这样下去,徐府就要成了死人坑了。”
敏思听完了,心中惊愕不已。
他虽不清楚疫病是什么时候发作的,可是半个月内就死了十三个,可以看出疫病是何等的厉害。
跟着徐伯匆匆往后面走,傅卿凡没有跟上去,而是选择在一处花池中,将孟书瑶放下。
将她摆好,随后自己快速结印,将自己浑身精纯的灵力,灌入她的经脉中。
凤宁的梦魇之术,对孟舒瑶刺激很大。
她三魂七魄少一魂一魄,本就容易受到惊吓。体质又弱,稍稍刺激,便会虚弱许久。自己将精纯的灵力灌入她的体内,为她疗伤,温养精神,让她能够尽快醒来。
她腰间的玉佩光芒大作,似乎是在响应傅卿凡的灵力,一道光幕将傅卿凡的灵力弹开,玉佩飞起,温柔的光芒撒在孟舒瑶的身上,将她身体上的外伤,一点点温和的修复。
“果然是认主的东西,感觉到你主人受伤,就自己跳出来了。”
有玉佩的治疗,傅卿凡安心了许多。
玉佩本就是孟舒瑶本命的法器之一,本命法器对主人只有保护,没有伤害。
不过几吸之间,孟舒瑶身上的光芒淡了下来,随后玉佩失去控制,跌落到孟舒瑶的腿上。
傅卿凡将玉佩拿起,重新挂回她的腰间,看到孟舒瑶颤抖的睫毛,想来很快就能醒来,傅卿凡这才放心了许多。
“我们这是在哪里?还在林子中吗?”
孟舒瑶醒过来,她的记忆似乎还在林子中的梦境里。
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熟悉,那样的刻骨铭心,那样的痛,似乎刻在她的骨头上,深入她的骨髓当中。
似乎比起凌迟,比剜心,还要让她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傅卿凡上前,拉住她的手,坚定而温柔的力量,让孟舒瑶疼痛的心脏平缓了许多。
“我们已经离开森林了,已经进了徐州,现在在你师兄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