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棋被灼灼这么一骂就更蒙了,心里跟着慌了起来。叶家兄弟与花小五何尝不是,灼灼一贯娇娇弱弱,软软萌萌的,说话都不会大声,此刻竟骂起了人。
灼灼抽噎着,忙给玉与容喂下一颗药丸,旋即抓了药交给叶轻舟去熬。哭到最后,竟有些泣不成声。花落棋自知灼灼一贯欢喜他家夫人,又待玉与容极好,此刻如此气愤,定是婆罗宗做了什么过分之事。灼灼一边哭着,一边换洗帕子,为玉与容擦拭脸上的污垢,全然把大限将至的花小五忘到了脑后。也不能说完全忘记,只不过玉与容变成这副模样,还不是拜花小五所赐,灼灼暗暗恨着,一言不发地抽噎。
花落棋忽然有些头疼,平常好脾气的人哪,生起气来也是蛮可怕的。花落棋与叶初阳相顾而视,竟有些手足无措。
叶初阳见灼灼不管花小五,更不管容倾沉,忍不住道:“灼灼姑娘,再看一看爷吧。”
灼灼擦拭的手一顿,没有动作,却侧目看来。
花落棋帮腔道:“是啊是啊,你看爷也怪可怜的,再不治,咱夫人守寡了怎么办?”
叶初阳:“……”
灼灼看着花落棋的神色一变,满面狐疑。
花落棋一瞬间就明白这小丫头在想什么,心中恨恨又不敢发作道:“我不是怕我守寡!啊呸!我才不会守寡!我守什么寡!哎呀!你快给爷看一看!”
叶初阳眉头一皱:“……”
灼灼撅着小嘴,不是很情愿地走过来,在容倾沉手腕上一搭,忽而神色缓了一缓。
叶初阳问道:“如何?”
灼灼道:“爷只是累极了,并无大碍,睡一觉就好了。”
叶初阳有些不放心追问道:“不需要喝点药什么的吗?”
灼灼道:“不需要。”
叶初阳面上的紧张神色渐渐褪去,心也跟着放下来。
“夫人呢?她怎么样?”
提及夫人,灼灼面上神色又不好看了一些,声音闷闷的,十分心疼道:“夫人气虚血亏,情况比爷差了许多。手腕处有伤口,似乎被人放了血,而且体内还被人下了蛊。”
叶初阳大惊,花落棋亦急得上前一步道:“被人放了血?还下了蛊?”
灼灼点头,面色担忧:“夫人似乎中了一种毒,又被人救治过了,我看过她的手腕,上面有针孔,是被人施过针的。”
花落棋脑中有些混乱道:“到底是毒还是蛊?”
灼灼回道:“都有。蛊是什么蛊我暂且不得而知,这需日后再探,毒……毒似乎是……”
花落棋见她支支吾吾的便追问:“什么毒?”
灼灼踌躇道:“毒血已被人放了,这余下的除了迷迭香,还有……还有……”
花落棋急道:“还有什么啊?”
“春/药!”灼灼羞红了脸,掩面跑回玉与容身边。
叶初阳震惊地看着玉与容,视线又落回怀中的容倾沉身上,难以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更难以想象爷知道夫人中了何种毒时又是作何心情。
“婆罗宗!”花落棋一拳打在桌子上,桌面顷刻粉碎。
而一旁的花小五将这一幕幕尽数看在眼中,心中乱如麻,脑袋快要炸裂,胸中气血翻涌,下一瞬便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