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的一个月。我的伤势开始慢慢恢复。
养病期间,我很少开口,大多时候都是姐姐雨桐在说。她年纪不大,知道的却不少。我也随着她说的开始一点一点的了解身边情况。
我们居住的地界乃是靠近修真界的位置。虽靠近,但仍属世俗界,灵气杂得很,能修仙者万中出一都是幸运,我们家还好,离得近,灵气较为精纯,出带有灵根的修士概率要高一些。
远离修真界的那些地方,千万人中也不一定能出一个。哦,对了,我姓杨,名叫杨雨晴,之前那个美女姐姐叫杨雨桐,说实话,我就是心里客气的叫了一下,一直没有喊出口,谁知道她居然真是我亲姐姐。我还有个弟弟,才五个月大,叫杨雨铭。讲真,我爹起名字的本事还是可以的。
杨家世代修仙,在溶倾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修仙大族。听闻祖上是有化神修士的。无奈可着全族就出来这么一个天才,只好从原来绝好的中原地区一退再退的退到修真界边缘。也就是我们杨家当年的祖地溶倾城。
不过也是没办法,谁让老祖已经近万年没有回来过了,谁都不知道他还是否活着。之前很多前来抢地盘的家族老祖都说杨家老祖早已陨落了。在我看来早早的退出来也好,好歹还能保存实力,留点希望之火,总比那些被人连锅端,连须弥符都被抢干净的好。老祖宗们这点好,识时务。
其他家族也不敢太过分,毕竟没有老祖是否陨落的确切消息,抢人家的地盘就算了,要是还断人道统,那就有点过分了。修仙之人子嗣极其艰难,所以尤为看重道统和后嗣传人。你今天灭了别人的,难保哪天别人灭了你的。现在修仙界可不比几万年前,灵气稀少,修士也少,经不起大肆折腾。修真联盟此前一再强调,慢慢的也就成了大家的共识,祸不及妻儿,寻仇的擂台上挑战去。
话又说回来,距老祖上一次归家真的太久了,家族里历经万年估计也剩不下多少好东西了,族中又一直没有能扛得起大旗的子弟,不是天资不够,就是机缘不够。一群老祖急的胡子一把一把的掉。祖中目前有的金丹长老多是用以往的积蓄堆起来的。有望结婴的,少之又少。一万年,真是太久了,再多的好东西也消磨的剩不下多少了。
杨家的人很多,只要能修炼的人都住在溶倾城祖地,不能修炼的以及18岁还没有到炼气五层的都住在乡下或是其他散落的地方帮助家族赚取修炼资源。
老爹那一辈听闻光嫡系就有兄弟八个,可惜只有二叔和五姑两人18岁前过了关。所以这次我出事二叔忙前忙后的帮忙,我住的地方就是他的。
五姑出任务了,还不知道此事。我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外出的时候遇到两修士斗法,我受了无妄之灾。
说实话,我一个字也不信。第一:我今年五岁,怎么能独自外出?第二:我还没检测灵根,二叔就算再看中亲情,重视的也有些过度了。我可是听美女姐姐说了好多次我吃的药贵的二叔肉疼。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觉得自己五岁。一点都不觉得。
但是,身板在那里放着,我也不敢太放肆,毕竟还小,慢慢来就好。哦,还有一点就是最奇怪,家族要么就是真剩个架子,要么就是在欲盖弥彰,一个黄口小儿都天天念叨自己家族啥都没有了,这符合常理吗?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吧,着实有些奇怪。不明白
近日我可以下地自己奔走了,身上的伤就像没出现过一样,舒坦的很。一点疤痕都没留下。随着伤势的复原,我发现自己一个奇特的本领。我感觉事物的范围越来越广。
一开始只是感觉到窗外有没有声音,慢慢的篱笆墙外的我也能感受到,再后来老爹每日从田里回来,我可以捕捉到他特有的气息了。虽然我也不懂气息是什么,不过好像就是那么叫的。从房间到篱笆墙,怎么也有10米的距离吧。闭着眼睛就能感觉到,说出来好吓人。
我不知是怎么回事,也警惕的不去问别人。闭上眼,又试了一下我的感觉范围,远处嗖的一下,来了一道黄色的遁光。来的方向-咦,是我们家。
往天上感受的时候好像距离还能再远一点。睁开眼赶紧跑出去,这人必定不是我们这里的。爹娘姐姐都出来了,雨铭趴在娘的怀里呼呼睡着。爹娘看起来似乎很紧张,也很兴奋,一双手来回不断的搓着,一会看看姐姐,一会望望我,眼睛里满是激动和希冀。
“传令:凡四岁以上,八岁以下的所有杨氏孩童,三天之内到达杨延嗣家进行灵根检测,过期不候。”
带着黄色遁光的修士吩咐道,我能感受到,他的声音传出了很远很远,隔壁几个村子应该都能听到。
再细看他,两道剑眉微促,眼睛深沉黑亮,一眼望过去如坠深渊,薄唇轻抿,面上无一丝喜色,看人的时候无形中散着压力。
我不喜欢他。虽然他长得比爹好看。就是不喜欢。但是爹很喜欢,爹叫杨延嗣,也就是说要在我家检测,这是一件非常长脸的事情。村里村外所有姓杨的孩子都要过来。我能看到爹的腰板仿佛都直了很多。
爹跟娘开始热情的招呼起那个修士。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忙进忙出的搬桌椅,拿笔墨。村里的人听到通知后也开始急急忙忙的的带着各自的孩子过来。生怕来晚了。
我躲在门后,不想出去,也不敢出去,这个人总给我一种危机感。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所以我用我的两条小短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