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感觉脑袋昏沉昏沉的。
前段时间到现在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只不过这梦太真实,也太残忍。
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接受和面对。
虽然我从业十来年了,按道理说也看了不少的这种场面,也有岳母去世的悲伤;可那事情多发生一件,就有多一件的伤害,因为是当事人。
我在酒店睡了好几天,不怎么吃饭也不喝,李秀颖眼见我这几天憔悴,她家也不回公司也不去就陪我,她也知道我很伤心,因此也不问我什么事(主要是不想提及,怕我更伤心),就静静的陪着我。
阳刚在川南一直没能走开,大概那边的事情太多了,他打了电话来,都是李秀颖接的,当然李秀颖也隐约提及了一些,阳刚叮嘱她好好看着我。
这几天于娜就拿走了保温盒,然后再也没有出现;马小玲倒是打了几次电话,我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误会,每次都是我接的,不过我就简单两句。
当然,她很不满意,但也拿我没辙。
在电话里,她的话很多,但我记不住,一直到我后来翻开朋友圈的时候,看到她在那段时间里发的动态,“早知道把饭菜给狗吃,狗吃了还知道摇尾乞怜;可怜本姑娘辛辛苦苦做的美味,连眼泪都流了不少;然某人吃了,还不领情……”
又是一周后,我在酒店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虽说是陌生来电,我却是备注了的,“莫律师,你好!”
“你好,何先生,我们在楼下停车场,你可以下下来了!”
莫律师就是那天在特护病房里年长的那位。
我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门,坐电梯到负负二楼。
莫律师和他的徒弟杨浩在车上,他徒弟开的车,我们坐在后排。
车子驶动了,莫律师把手上的文件递给我,轻声说到,“根据医院的检查结果,”杜董是慢性中毒,所以内脏之类的都不能捐,只有眼膜捐了出去!”
“嗯,”我点点头,这也是杜总的遗愿。
“只是我想不到,那女人居然那么狠心,”我沉默了一下,才说到,“毕竟她和杜总生活了那么多您,还生儿育女,杜总也没有亏待她和她的亲戚些……”
“何先生,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认知的那个世界了,”作为有着一定名望的律师,莫律师看的这些事情多了,“现在呢,道德败坏、贪婪成风,我们通过渠道查到那女人居然包养了两个小白脸,还和给一个中年人做了情人,这些年她偷偷摸摸把杜总给予她的钱财很多的都给了那个男人填窟窿,”接着惋惜说到,“可惜了杜总,就临走前还是原谅了她,只是让她离开去外国……”
“嗯,”我没有问关于那些资料和证据怎么处理的,不过我也猜的着。
莫律师和我走进寝园,这在蓉城来说比较偏的寝园了;而杨浩则提着东西。
我们拜祭完之后,我们在那墓碑前沉默了许久。
这个时代,人没了,就只剩骨灰盒了;不过我很佩服杜总,他就是到最后还是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捐出了他的眼膜,据说现在有匹配到的人了,意思是有个需要的人已经恢复了光明。
这是人格的伟大。
而这个墓多是象征级别的,只是收藏了杜总的骨灰盒。
“何先生,如果三年后,杜晓玲、杜晓噹能够完成杜总布置好的考核,才能迁回德乡,”莫律师感慨到,“可惜了杜总,到最后都没能回归故里!”
我知道这是杜总的心愿,叶落归根,老一辈都有这个心愿;可是如今的状态和情况都不允许,甚至也不能公布杜总已经去了,所以现在来吊唁的只有他们三个。
不过还好的就是杜总的企业一直是他个人独资的,不存在其它的股东;但要考虑的就是他的孩子还年轻,这偌大的家业交道他们手上,兴许不填能守得住。
而且杜总的遗愿是希望能够为自己的家乡德乡略尽勉力,意思是,现在的重心要放到德乡;可惜,他就走了第一步,成立了一个小药房连锁,其它的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开来,人就去了。
杨浩开着车,我们来到工商银行。
莫律师把文件给了里面的主任一看,他连忙找了行长来接待我们,跟着我们去了杜总的保险库。
杨浩和行长都在门外,我和莫律师进去的,里面的红黄之物很多,当然更有字画、珠宝之类的,我接过莫律师的清单照点无误之后,就签了字。
当然,这些东西不属于我,我只是监督者。
而且,按照合约的内容,我对于这些东西还要严格保密。
等三年后,杜总的两个女儿完成他的考核后,这些财产的百分之八十要转入她们名下(继承遗产是要纳税的,这也是她们的事情)。
手续完成后,我们和行长吃了一下便饭(这是人情,应酬),跟着我们还有事情。
酒店里,1388号房间。
“杜晓噹去了中部的大城市?”我愕然的抬起了头,莫律师两手一摊,“我刚刚递给你的资料就是这样的!”
“那这考核,”我有点莫不着头脑了。
“这是杜总临走时的安排,”莫律师回到,跟着说到,“但这杜晓噹会不按照安排来就不得而知了!”
“可遗嘱说好了的,假如在三年内回蓉城,她就会失去继承权,”我感觉杜总是不是有些偏心呢?
“何先生,你放心好了,杜晓噹只是不回蓉城,可我们蜀地又不止一个蓉城,”莫律师话里带话的。
可我当时没有接着问,但我想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所以我缄默。
“莫律师,这些资料里,没有他们的照片,”我那个汗,这应该是故意的。
“这个也是杜总的意思,主要是防止他们和你这个监督者有某种必然的联系,”莫律师说的很绕口,我大概还是听懂了。
“你要给他们公平的机会去竞争,对吧?”
莫律师眨眨眼,淡淡一笑。
勿以好恶而偏心,这个很有道理。
但他这句话还有深层次的意思,就是我应该认识她们,或者是其中一个。
杜总的遗嘱上,她们两姐妹的比列是百分之八十,可这百分之八十是按比例来分的;假如我站在某一个一边,那么这结果不言而喻了。
我是监督者,可也有属于我的规则。
无规则不成方圆!
杜总留下的考核,实际的考官就是我!
这也是监督者的权利。
然而这权利不是没有限制的在,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想当然。
“那么你现在,要安排两样事情,”莫律师认真说到,“第一,就是杜三少的问题;第二,关于杜四少!”
“我之前听你说过,这杜四少是个问题青年,”我还真的脑袋有点大,“关键是他还桀骜不驯,听说还犯过事情!”
“对,”莫律师认同,但他却说到,“杜四少只是被宠溺了而已,但年轻人,没有几个是没有走错路的,他还年轻,加上现在他的母亲已经离开了,他就是想怎么样,也没有任由他胡来……”
“可杜三少不一样,这个小子聪明,还有着跟他年龄不一样的沉稳,你知道吗?杜总被下毒的事情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端倪,假如不是我们横插一脚收尾收的好的话,他恐怕就知道更多了,”莫律师沉声说到,“因此,你现在要担心的就是杜总去世的这个消息被杜三少查到了的话,那么首先直接面对的就是你!”
我沉默了半响,脑子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应该快毕业了吧?”
“对,今年都大三了,”莫律师等待着我接下来的安排。
“联系一下学校,看能不能以交换生的形式让他出国,”至少能躲两年的光景,我想到时候应该有更好的办法了。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也是最稳妥的,”莫律师很赞同。
“至于杜四,”我琢磨了一下,“我觉得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最好找个能打的,要女性!”
“还要漂亮的,对吗?”莫律师嘴角微微一笑。
“对,”我的本意还是要他吃苦头的,这类人不能太矫情他。
“削减他的用度,还要派人看着他,不能让他再触及底线了,”我接着说到。
“好,”莫律师点点头,又想了想,“你呢?”
“我要回德乡,”我起身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身上的肉多了,所以半开玩笑的说,“我得回去减肥,不然我就对不住老板的工资了!”
实际上也是,我明明来学习的,但是老板没有见着,学习也没有,但于娜居然没有责怪我,老板也没有打电话来说我,真奇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