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字哉自从别了枯心不苦苦般佛后,循着心中的感觉一直往东而去。哪知半路又出现三只精怪拦路,不是旁精,正是皮树精,野猪精与三头蛇精。
此三精虽然远遁,但是野猪精早已在一字哉身上留下自己吐沫,循着气味追上一字哉。
此时一字哉伤重未愈,再见三精只得停下脚步道:“几日以来,你等精怪一族出动若干高手只为阻我,迫的我不得不开杀戒。我佛慈悲,你等三人依旧不依不饶,僧者手下不在乎再多三条生命。”
三头蛇精哈哈笑道:“前几日一战,你虽然下了狠手杀了我精族的四大高手,但是你也身受重伤。如此性命垂危之时,我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只要掏出了你的佛魔一心,精绝神女自然会予我等好处,甚至是为我等巩固精元也不无可能,那时我三人在族中地位自然会高涨三分。”
一字哉道:“这就是你等紧追不舍的理由吗”
野猪精道:“嘿嘿,刚刚被另一个秃驴搅了局,没想到你们居然分路而行,真是大好机会。看来传闻中说的是真的,拥有佛魔一心的你已经被佛乡抛弃。”
皮树精接着道:“话说回来,虽然拥有佛魔一心,但是却未曾见过他癫狂疯魔状,说话也极为清晰,是不是精妙神女弄错了?他并没有佛魔一心。”
三头蛇精道:“管他呢,只要掏出他的心一观,自然明了。”
一字哉伤体极重,但佛心坚韧,又得枯心不苦佛护法休息片刻,体内元气才得以恢复不少。
如今任然能伫立与此,还一心朝东而去,这份坚韧,极为难得。换作旁人,恐怕早就瘫倒在地。
三只精怪就是看准这点,也是算准一字哉受伤的程度,方敢大肆追杀。
一字哉道:“既然如此,僧者手下绝无宽恕之情”
一字哉几日里连连遭遇精怪追杀,杀之又来,没完没了,不仅落得自己重伤,更是阻挡寻“她”之路。
现在又阻碍他急欲赶往东边之路,心中极为不耐烦,现在话已经说到如此份上,一字哉立刻调动全身元气,狂暴的战志,杀气顿现。
从一字哉身上感受到狂暴的战意与杀气,三只精怪忽然感觉眼前之人不再是佛,而是魔鬼。
从没有见过哪个佛者能释放出如此让人恐惧的杀气,似乎真的就是魔的化身。
面对如此爆裂的战意杀气,三只精怪竟然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而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有一道声音传来:“我佛慈悲,佛门以慈悲浮世,杀心妄念,罪恶难赦,一字哉,早闻你佛心魔性,今日观你身上杀气,果然不假。”
而后又有另一道声音接道:“此话虽是不假,但面对妖魔鬼精时,又怎会不全力施为而诛杀之?”
说话的两人虽然身在极远处,但是声音却已经早已传来。
两人话音刚落,人已经显出身形,正是别了枯心不苦的怒目金刚迦成佛与执法堂广憎罗汉二人。
原来二人与枯心不苦分别之后,寻三精逃遁的方向一路尾追其后。
本来广憎极不情愿,但是伽成却认为三精遁走必会追赶一字哉,果不其然,在此地碰上。
伽成二人与三精一字哉站于三角之势,广憎凝眉冷目看着一字哉道:“妖魔鬼精得而诛之,但作为佛者,本该悲悯天下,即使渡杀邪恶也不该呈现如此爆裂的杀气,不然,我佛与那魔人有何区别?”
怒目金刚双目锁定三只精怪说道:“要不然,我等先斩杀三精之后再讨论如何处置一字哉如何?”
广憎却道:“我此来只为佛乡罪者一字哉。其它诸般事务,与一字哉无关的,我皆不会理会。”
广憎说完,怒喝一字哉道:“罪者可知己有罪?”
一字哉身强忍身体疼痛,却不止满身杀意,淡淡说道:“僧者,佛魔斩业一字哉,敢问佛乡执法堂,我何来有罪?”
光憎道:“你即已成佛,心中何来魔性?”
一字哉道:“何为佛?而何为魔?我心为我心,即不为佛,亦不为魔,何来魔佛之说。”
光憎听此一言,怒喝道:“大胆,身在佛乡,身心即佛,你怎敢欺师判道,不承认身心为佛,辱佛乡法之本源。”
一字哉不屑说道:“佛乡诸佛,妄自尊佛,始终认为自己已经成佛,殊不知,他们离佛极远。他们只懂佛义,佛理,拘泥于小乘学说。满口世间疾苦,慈悲渡世,却从来只知缩在佛乡之内,闭门不出,此等佛,为何佛?”
广憎怒不可遏,不再多言,举手便是佛门至高心法“渡我不渡她”。
“渡我不渡她”是佛门最高心法,是练佛心,是佛门一切道法之术的根源,而广憎之所以未使用道法,出手便是佛门心法,乃是因为他心中明白,比道法之术恐非一字哉的对手。而佛门之内相互演武都是以拳脚见高低。
广憎起手就把佛门心法亮出来,并心中暗自思虑道:“他明明佛心染魔,道法受损,为何依然能感受到自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压力?莫非是佛乡情报有误?我需小心谨慎,未能摸清虚实,绝对不可于他斗道法。”
广憎如此想,摆明了就是要一字哉以佛门的方式较个高下。
果然,一字哉双手合什,佛气大增,佛门心法随之扩散。
广憎抢先出手,一拳攻向一字哉,半途中,拳化掌,掌化爪,一只左手,一变再变,近到一字哉身前时只有两根手指,疾点一字哉咽喉处。
一字哉向右移动半步,双掌迅速拍向广憎胸口。广憎毫不怠慢,立即收指,双掌以对。
两人拳掌往来,身飞脚跃,接拳对掌,更灌注元气横冲直闯,打的极为壮烈。
广憎与一字哉两人的身体差相仿佛,都是极为强壮,但是广憎每出一拳或一掌的气势却相对较弱,不如一字哉气势如虎。
虽然如此,可是一字哉受伤在前,拳出脚踢虽有气势,却难免弱了力道,不如广憎力道强劲。
一旁观战的三只精怪,心中暗自侥幸,原以为一字哉身受重伤定然撑不了几翻招架。哪知一字哉越战越勇,哪怕身上鲜血滴落,哪怕刚刚结疤的伤口重新裂开,都显示出他的无比强悍的意志。
三头蛇精眨巴着双眼道:“幸好没有贸然出手,没想到这和尚伤重如此还是这样猛。”
野猪精也是附和道:“果真打了起来,你我三人虽然能胜,也必然是惨胜,说不得还得赔上一条性命。”
皮树精说道:“但是现在嘛,就让他们自相残杀一会,耗尽他们的气力,我们也好渔翁得利。”
三头蛇道:“眼前还有一个和尚也是极为棘手,我已经偷偷通知了精府内的高手,不知道会是谁前来相助咱们。”
就在三精暗自商讨之时,伽成佛瞪大圆鼓鼓的眼睛喊道:“你们三只野精,倒也大胆,佛乡之人岂是你们能放肆的?今日若不教训一下你们,岂不是目中无我佛乡。”
伽成气恼精怪一路追杀一字哉,又将一字哉重伤如此,早就想收了这三只精怪,奈何广憎与一字哉打上了。但是观看一会,知一字哉虽然受伤极重,元气大减,但是只以拳脚论成败,还能坚持一会。确定一字哉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就想着迅速解决这只精怪,免去后来事端。
三精听得伽成已有出手的意思,顿时齐齐抢先出手,为的就是以先手压制对手。
野猪精四只着地,奔跑起来快似闪电,但更快的,是飞在天上的三头蛇精。
三头蛇抢在最前,嘴中喷出绿油油气雾,并在气雾之中出现无数暗绿色光点,这些光点与气雾一股脑冲向伽成。
怒目金刚伽成佛,双手合十,一句“我佛慈悲”,但见周身佛气满盈,即使三头蛇的毒雾也无法笼罩。
“啪啪啪”数声巨响,是气雾之中的暗绿色光点发出的爆炸声。三头蛇心中暗自高兴,正面中了自己的招式不死也残废,特别是毒性的猛烈程度只有中了的人最清楚。
三头蛇精高兴太早,只见气雾散去,伽成任然站在那里,未曾动过分毫。
这时野猪精攻势已到,只见野猪精围绕伽成转了一圈之后顿时停下,嘴中大喝道:“爆!”
伽成身体周围突然出现四个偌大光球,随着野猪精一声爆,同时砸向伽成。
巨响过后,如同三头蛇精的攻势一般,伽成毫无所动。野猪精目瞪口呆,四个元气弹是自己唾液精华,瞬间释放四个已经是极限,居然连伽成的一片衣角也没有炸碎。
皮树精不甘落后,双腿化成皮树直穿进地底深处,地面突然隆起,无数根支从地面冒出,将远处伽成包裹的严严实实。
“紧敷魁斗”
随着皮树精的喝叫,根支迅速收拢勒紧。野猪精见状大叫道:“好,勒死他,将他的骨头勒碎成渣。”
三头蛇精也同时叫道:“让我祝你一臂之力,荒骨毒瘴,去!”
三头蛇对着被包裹着的伽成喷出毒气,毒气循着根支的缝隙钻入其中。
见此情形,野猪精信心满满,双手奋力拍打自己肥胖的肚腹,嘴中大吼一声,喷出一大股液体浇灌在根支上面。
皮树精的根支遇到这股液体,瞬间膨胀,变得更粗更大,收拢的更加迅速。
尽管这样,皮树精任然感觉自己根支之内的伽成未被勒死,尽管没有感受到任何生命气息,但一个佛者不会这么轻易死去,必须再加把劲。
于是皮树精喊道:“传我元气,还要再勒紧一点。”
三头蛇精与野猪精毫不犹豫,连忙敢到同时将双手搭在皮树精身上,把体内汇聚的元气灌输给皮树精。
果然,根支继续收缩,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因为残余的毒瘴再也无法钻进去。
三精直以为伽成真就被勒的连骨头都碎成了渣子,均在心中嘲笑。
“什么狗屁佛者,还不是轻松被我等干死。”
“还是大哥厉害,这种缠人的本事,任谁也会着了道。”
“早知道这么轻易就被我们三打死,就不该通知精府的大高手。”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直吓得三精惊愕万分。
三精齐目望去,一道道佛光如同水之涟漪逐渐扩散,然后一声爆响,那些裹住的伽成根支瞬间炸裂分开。
皮树精一声惨叫,整个身体也伴随根支的炸裂而四分五散,死无全尸。
“你们的修为着实太低,实在不自量力。”
伽成说完缓步上前,三头蛇精已经吓得魂飞天外,慌忙飞天逃窜。
“你的毒瘴着实恶毒,便送还给你。”
伽成鼓起肥大面庞,那些被吸进肚子里的毒瘴被再次吐了出来,正中三头蛇精。
三头蛇精吸入自己的毒瘴,瞬间疲软,从空中落下,一命呜呼。
野猪精四肢着地,夺路而逃,却遇到金色墙壁挡住去路,任他如何撞,换了无数个方向,始终无法撞开或避开那道墙壁。
天空之上,一道佛门万字印落下,巨大的道法压力直接把野猪精压的骨肉破碎,死于非命。
“三头蛇精,有三只脑袋就是好,看来不把你的三只脑袋同时捏碎你是不会死的。”
三头蛇精突然窜起跪在地上道:“大师饶命,我再也不敢兴恶,求大师慈悲放我性命。”
伽成哀叹一声道:“修行不易,需要善待,念你知错能改,我暂时就不收你性命,你去吧。”
三头蛇精连忙磕头拜谢,飞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