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是个打着黑伞,带着顶高帽披着一件黑色大衣,里面穿着红色马甲白色衬衣的男人,他脸上还带着一副产自威尼斯的小丑面具。
在他身后还站着和他齐高的男人,戴着一副黑丝方框眼镜,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箱。
“你最好告诉我你用什么代价和他交易。”危封一边开门,一边恶狠狠的瞪了眼酆邝,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酆邝没理他,“怎么这么早?”
威廉姆斯收起伞,拿在手上,想了想又一把塞到萨麦尔手上,“拿着,不加工资。”
萨麦尔接过伞,提着保温箱,一副拎包小跟班的样子。
被危封露骨的眼神盯的受不了了,萨麦尔有些别扭的问道:“我很好看?”
“你为什么会在他身边做事?嗯?没说清楚今天别想竖着离开。”
“别这样……我不搞基。”
闻言,危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指着自己,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道:“我在你眼里,是个基佬?嗯?还是说你自己想歪了?”等这二位都进门以后,危封才慢慢把门关上,并且用一种非常不友善的眼神盯着那两人。
“不至于,不用把我当什么生死仇人。”威廉姆斯换上拖鞋,拉下外套挂在门旁的衣架上,顺手摘下帽子和围巾也挂上去,不过手上的手套却是没摘,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不露出一点来。
酆邝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抬着眼皮问:“吃饭了吗?”
“还没。”
威廉姆斯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回答道,至于是不是真的老实人还有待考究。
“一起吃?”威廉姆斯看了眼锅里翻腾的白色肉片红色底料,一瞬间就没食欲了,于是下意识拒绝道:“不必了。”
“有清汤底的。”酆邝放下碗筷淡淡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威廉姆斯拉开椅子坐下,他出门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呢。
于是危封一众人就看着威廉姆斯拿下面具,然后一团黑雾又盖着他的脸。
危封滞了一会,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
……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酆邝望着在收拾衣服的危封,危封闭着眼,凭记忆指了指那个咸鱼抱枕的方向道:“我要去找这个咸鱼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还在里面塞了个纸条,‘我打赌你找不到这个纸条,因为你只是个瞎子。’
“你指反了。”
危封呆了一会,然后收回手一副淡定的样子说:“我知道。”
“知道就行。”酆邝点点头,然后趁他不注意往他的行李箱里扔了个纽扣大的定位器。“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的人想了想,然后笑着说:“你什么时候给他打完工我什么时候回来,常打电话。”酆邝望着危封,看的很仔细,如丝绸般的长发,很早以前他自己磨尖的牙齿,还有他脸上的那道疤。
“……”
“好。”
……
……
把苏焕纪送回去后,昔拉安然无恙的开着车回到自己的住所。
哦对,他还带着一个小姑娘,一米五三的那种,犯法的那种。
昔拉低头看了兰雀一眼,“你是不是被他虐待了?为什么十六岁了才……”他不怀好意的抬手比划了一下,脸上还挂着欠揍的微笑。
“你长得高就了不起?!”兰雀抬头瞪了他一眼,“信不信我跳起来还能踹到你膝盖!”
“是是是。”昔拉微笑着敷衍道,他摸着口袋,翻出一把钥匙,打开大门,便看见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昔拉望着法菲尔德,看着他眼底一片青黑,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
“嘘,小点声,自己去换拖鞋。”回头一看却发现兰雀满眼冒小星星,“wooooooooo!是我想的那样吗?”
“我是直男。”昔拉低下头直视着兰雀的眼睛,又补充道:“他是钢板直男。”
“懂?”
“懂,懂。”
“你那一脸可惜的表情是什么鬼。”昔拉一挑眉,“少看点耽美,这年头不是随便两个男的拎起来就是搞基的。”说着,昔拉伸出手,一个空间隧道出现在他手边,昔拉的手在里面抓了抓,拎出一个中长发的,发梢用黑色十字型金属发夹固定起来的男人。
“你看他这鸟样,娘里娘气的,可是他是个直男。”昔拉指指咸鱼道,脸上可见的一抹叹惋
咸鱼微垂着眼皮,从这个角度看,他狭长的眼睛确实显的他很……阴柔。
“滚。”咸鱼附在昔拉耳边轻声道。
“你看,骂人的这么娘——!”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昔拉的声音突然变了调。
原来是咸鱼反身一脚踹在昔拉胯下,嘶……男人所不可承受之痛。
力道之大,隐约听见两声啪叽的声音。
昔拉也应声而倒,躺在地上捂着裆,脸上的五官都因为痛苦而挤在一起,只听他颤颤巍巍道:“碎……碎了。”
“你个娘娘腔我今天就把你废了!”咸鱼瞪着眼睛,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然后又上去补了几脚……嘶……得废。
兰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和法菲尔德排排坐。
好像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有人,咸鱼最后猛踹一脚昔拉:“扰人清梦,啊?大下午给我拽过来就为了说我是gay?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电糊了?”
“呼~”咸鱼长呼一口气,拍拍弄皱的衬衫,看着法菲尔德道:“好久不见。”
法菲尔德望着咸鱼一挑眉,“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十五岁的未成年女孩。”
“身体可以换的嘛。”咸鱼微微一笑,摸摸口袋,拿出一根糖果递给兰雀:“吃糖吗?蜀黍这里有很多哦~”
兰雀接过糖果一看,好家伙,透明包装的三无产品,“这是……麦芽糖?”
“对啊,你喜欢什么味的?我这都有。”
“喔……据我所知他有一家糖果工厂。”昔拉捂着裆从地上慢慢起来,另一只手伸进咸鱼的大衣口袋里又抓了一把糖果出来放到兰雀手上,“尽早吃完,保质期不是很长。”
“为什么?”兰雀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问道。
“因为没放什么杂七杂八的。”咸鱼啪叽一巴掌又甩昔拉脸上,“时速32米每秒的巴掌便宜你了。”
“我谢谢您嘞。”昔拉缓缓坐下,疼,是真的疼。
“不谢,我先走了。”咸鱼扯开刚才还没完全合上的空间隧道又离开了。
“疼吗?”法菲尔德问道。
“疼啊。”
“那就好。”
“来,给你糖,吃了就不痛了。”兰雀拿来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塞进昔拉嘴里,这下可把昔拉感动坏了,他亮眼泪汪汪的,“还是雀儿对我好。”
兰雀报以一个甜美的微笑,没说什么,只是那微笑看起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