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将听说李香儿竟然会那么恬不知耻的拿腹中的孩子来当做筹码,气的剑眉倒竖,眉间郁结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阴冷地道:“不要脸的贱人,看来朕用鸩酒赐死她还是太仁慈,太便宜她了!”
说罢就抬步越过匍匐在地的大太监,往外走去。
大太监见状,连忙起身,朝一旁的慕清微微点头示意让他自便,便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李香儿听到外面内监通传“皇上驾到!”唇边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明知道是我害死的秦莫邪又如何?最终,你还不是得顾忌我腹中的胎儿,保住我的性命?
甘将一进门,李香儿也没看清他阴沉得能结霜的脸,便小鸟依人似的飞扑了过去,扯住他的衣袖,故作无辜地娇声说道:“皇上,您可来看香儿了!您方才让大公公送来的美酒,香儿很感激,但香儿腹中有皇上的血脉,太医说了,不宜饮酒的。不如,皇上再赏别的给香儿可好?”
“滚!”甘将口中喝道,手中也不停,用力将衣袖从李香儿的手中抽出,又一脸厌恶地将她甩到地上去。
李香儿眼珠一转,想到一个自认为绝妙的法子转移甘将的注意力。她捂着小腹,蹙眉痛呼起来:“皇上,香儿跌得好痛,香儿的小腹好痛!皇上!这是我们的孩子啊!快传太医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不想甘将却置若罔闻,丝毫不为所动,他向后使一个眼色,大太监会意,上前一步。甘将从大太监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一物,直接拍在了还在假意嚎哭的李香儿脸上,冷冷地不发一语。
李香儿将蒙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扯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双色牡丹肚兜!登时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头顶透道脚底。
“当初与你交合之人本就不是朕,何来的朕的孩子这一说?”接着甘将便将当初那个与李香儿交合的侍卫给找来,让他将当年的事,给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当初那人明明是皇上您啊!”李香儿面色惨白,全身抖得犹如筛糠一般,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却词不成句。
甘将不想再听她多说些什么,如果,如果李香儿没有那么利欲熏心,不走到这一步,不去暗算毒害莫邪,他是打算看在她是莫邪的陪嫁婢女,而对她与人私通的事网开一面的。
本还打算在祭祀大典后,给她自由,放她出宫的,甚至,他还想得很周到,要给她一笔银子,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衣食无忧的安度一生。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歹毒。
半盏茶的时候后,甘将睁眼,睨了一眼桌上的那壶鸩酒,又冷冷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李香儿一眼,面无表情地对大太监说了两个字:“灌吧。”
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李香儿的寝殿。尽管李香儿是杀害莫邪的真凶,但他并不想看着她死,不是不忍,是觉得恶心,只要她最后死了就好。
大太监命人在门外守好,亲自取了那一壶鸩酒,上前去捏住李香儿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此时的李香儿还在念叨着自己是冤枉的,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计划这么周密,为什么还会出现纰漏。直到冰凉清冽的鸩酒滑入她的喉间,她才猛然惊觉地扑腾起来,然而为时已晚,酒已入肠!
灌完了酒,大太监便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李香儿,看着她徒劳地捏着嗓子使劲咳,妄想将鸩酒咳出来,看着她疼得倒地翻滚,看着她嘴角换换流出黑血,看着她渐渐地不再动弹,死不瞑目!
李香儿死后,甘将虽然还是为秦莫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伤痛不已,但因为有慕清等人的监督和劝慰,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南郊国一国之君的重担,便疯狂地寄情于朝政之中。
“莫邪,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看着他!”这一日,慕清正在府中的凉亭中怅然出神,却有管家来报:“大人!门外有个自称是姚贵妃身边贴身宫女的姑娘求见,说是有关于皇后娘娘遇害一事的内情禀告。”
慕清闻言,瞳孔骤然一缩,心跳如擂鼓,不及细想,便急忙让管家将人带进来。
“见过相爷!贱婢名唤杏儿,是姚贵妃身边的宫女。”不等慕清发问,宫女便自报家门,同时对慕清行了叩拜大礼。
“免礼!杏儿,你说你知道皇后娘娘遇害的实情,此话可是当真?”慕清一脸肃然地开门见山问道。
“回相爷,奴婢确实知道内情。”杏儿抬头迎视慕清探究的目光,不卑不亢:“在谋害皇后娘娘一事中,李妃娘娘还有同谋。甚至可以说,李妃娘娘只是一个替罪羊。”
要知道,因为李香儿身为皇帝妃子而与人私通一事有损皇家颜面,对外对李香儿的死因是解释为身患顽疾,暴毙而亡。而眼前这个小小的宫女,却开口就说李香儿与莫邪遇害一事有关,而且神情坦荡,慕清便信了几分。
便问道:“你说的这个同谋,可是你的主子姚贵妃?你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你知道以奴告主的罪名有多重的。”
“奴婢自然是有证据的,而且,铁证如山 。”说着,杏儿便从怀中掏出了几封信来,双手递给慕清:“这些,是奴婢搜集到的姚贵妃和李妃暗中往来,商议毒害皇后娘娘的信笺,全为李妃亲笔所书,清相爷过目。”
慕清结果信封,将其中的信笺抽出来,细细地浏览,只见上面果然是李香儿的笔迹,几封信的内容,全是李香儿向姚丝灵汇报自己按照她的安排做了什么,以及请示下一步的计划,而所谓的计划,全是针对秦莫邪的。
“好,你且回去,切不可向任何人提及此事。”慕清看完信,将信收入袖中,不动声色地对杏儿嘱咐道。
杏儿再次叩拜才离去。
杏儿的后脚才出相府大门,慕清便也乘上马车,直奔宫里。
“皇上,您看看这个。”慕清将杏儿交给他的信,转呈到甘将的御案上。
不出所料,甘将信未看完,已经气得整张脸都涨的青紫青紫的,拿着信笺的手抖个不停,“姚氏屡次德行有失,朕看在右相的面子上,屡次对她网开一面,想不到这个贱人,被打入冷宫仍不安生,心思如此歹毒!”
甘将上下牙咬得咯咯作响:“既然姚氏不肯规规矩矩地待在冷宫,那便给莫邪陪葬吧!来人,取一丈红,给姚氏送去!亲眼看着她断气送去乱葬岗再来回我!”
“是!奴才遵旨!”大太监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