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水月菩萨静坐在大石头上，头发冠起红纱从冠上垂落在地面，黑红的天衣额间金色的莲花让此刻的她看上去庄严许多。
她察觉到源法镜花回来了便微微抬头注视着他，源法镜花就站在她的旁边，长长地天衣没入水中。
他似乎有话对她说但非常犹豫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也许他考虑的东西很多很多。
荣光水月菩萨回看他一眼之后便收回目光，将自己的心思放在湖面上。
湖面静如平镜倒映着这个不存在的天空，清澈见底看不见一条锦鲤，却带着熟悉的感觉。
像是她自己的气息。
之前智慧花还未全部开放，智慧懵懵懂懂之中她踏进湖面中，便是感应到自己的本源。
“水月。”源法镜花菩萨叫了一声荣光水月菩萨，荣光水月菩萨闻言微微扭头抬眼看着他。
源法镜花菩萨随后说道：“我带你回净土。”
说完荣光水月菩萨显然是一愣，随后她起身注视着源法镜花。
“你要带我回去？”
她的语气稍微变得高一点，似乎表示有些惊讶。
源法镜花点头，伸手拉起荣光水月的手，一个眨眼便出了能量球，看着外面地混沌风暴，荣光水月菩萨有些诧异亦有些难过。
难过什么诧异什么，只是她心里明白。
他们同时来到菩提树下，亦是同时踏上净土。
荣光水月菩萨看着头顶上的匾额，上面写着——灵山殿。
她微微皱眉，以往这净土灵山上有阿难八十一宫，现今居然只剩下了这灵山大殿。
略显的凄凄凉凉。
源法镜花菩萨走在前面引着荣光水月菩萨进入灵山殿，他注意到了荣光水月菩萨的细微动作。
他仍旧含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荣光水月菩萨见此，内心轻叹一口气。
当荣光水月菩萨踏进去之后就看到曾经的净土的佛众都坐于灵山殿上，他们纷纷看向灵山殿的大门，就看到熟悉地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佛众一惊。
在一旁枯坐了许久的若吾无忧和偷偷拿着手机玩游戏的六爷，似乎察觉到了大殿里沉重地气氛纷纷睁眼或抬头。
就看到宝相庄严的荣光水月菩萨和源法镜花菩萨，他们两位都站在门口就像是庙堂里地菩萨像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膜拜。
众佛心里复杂，从来没有一位菩萨能够让人心悦诚服，荣光水月菩萨却做到了。
即便是第二果位，即便已经圆寂，但是当她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是不敢忽略她得存在。
“南无净土菩提无树佛祖，南无持灯度厄佛……”荣光水月菩萨向一干佛众双手合十行礼，诵各位圣号。
佛众也同时回礼，然后……荣光水月菩萨看向她并不认识地三人。
清冷却非常俊美的面庞，白衣翩翩的男人。只不过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眉头稍稍蹙起。
在他身边有个剃个寸头，穿着不知道哪里地衣服，带着笑容看到她。
再看另外一个容貌长得妖孽的佛祖，他看到她也行了合十礼。
这三人都与她有因果牵扯，其余两人她并不认识而那位新的佛祖她倒是觉得有熟悉之感。
她轻轻瞌眸许久她抬起脚走到他的面前：“九莲？”
了尘佛祖摇头轻轻地说道：“不是九莲，是九莲之一的世界莲。”
了尘说完便再次行双手合十礼，这个礼拜的是荣光水月菩萨曾经的恩情。
了尘佛祖，真身为白色世界莲，最初之时便是纯白色的，而九莲便是九色莲花，白色只是其中一种。
而之后因为了尘吸收了其余一种力量变成了黑白世界莲，可本质是不了变化的。
九莲诞生至九色九朵莲花，各个都是各方的佛法至家，了尘属于第九朵。
了尘和荣光水月菩萨的关系，亦师亦友，亦父亦母，亦兄亦姊。
九朵莲花本就是荣光水月的伴生花，是亲属；荣光水月菩萨又教导过它亦是老师。
所以她对他有恩情。
容光水月菩萨静静地看着他，恍惚回到了过去。
她眼前突然晃动一下，身体有些站不稳。
“醒来，快醒来！在不醒来，你就没有机会了。”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在她耳边，什么叫做在不醒来，就没机会了？
“荣光水月菩萨，你没事吧？”了尘看到面前的荣光水月菩萨的脸色很难看，就好似一个佛像突然裂开一条缝。
若吾无忧了然与六爷对视，灵山殿照见本相。
如果不是本相，那么终究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源法镜花菩萨意识到了什么，他来到荣光水月菩萨身后。
“水月。”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惊惧，含有不可思议的情绪。
他从未有过佛心，所以心绪易被带动。只不过过去他一心一意的陪在荣光水月菩萨的身边，而现在荣光水月菩萨圆寂之后他就陷入了迷茫之中。
荣光水月菩萨的整个思绪都在脑海中，脑海里有她本相；还有一个手持琵琶的天女相，漂亮极了。
天女相犹如活了过来，黑色诃子，红色长裙，黑红披帛在身，和之前一般是闭着眼的。
“你是谁？”荣光水月菩萨看着这天女相询问道，就在这个时候天女相动了她得头往左边。
荣光水月菩萨抬眼朝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那里一片黑暗犹如自己最深处不愿面对的秘密。
荣光水月菩萨茫然了一下，过去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情绪诡异，此刻的她多了很多东西，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注视着黑暗，如若想要知道真相终究还是要走进去的。
荣光水月菩萨缓缓地靠近黑暗，她一靠近黑暗，黑暗便会退后一点许久她瞧见了一样东西。
犹如玛瑙的舍利子，舍利子上的气息与她一般。
荣光水月菩萨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快速的跳动，智慧花开的她立即知道了这确实是她的舍利子，而舍利子唯有功德圆寂火化者才有，若是她得那就证明她已经死了。
妥妥的死了。
想到这里荣光水月菩萨地心里泛起忧伤，不是因为自己死了伤感而是为了源法镜花菩萨为了她做的事情伤心。
过了片刻，荣光水月菩萨便轻轻地握上舍利子，舍利子温润的表面透露出过去荣光水月菩萨的那颗仁慈之心，乳白色地光从她手上包围整个身体，她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时，她看到了源法镜花菩萨，是记忆里的他。
“你让童子找我来有事吗？”他的笑容是真实的，她微微点头。
“确实有事。”清冷地声音在耳边回响，是她自己的声音。
第一次她听到自己这么冷漠地声音，就如同寒冬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