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再次召开各长老和内室弟子的集会,由各个主题的负责长老顺序说明和演示他们所创的招式,然后所有人再来讨论,看看这些招式中哪些元素可以提炼出来成为“点苍十八剑”的第十七招“葶溟如瑾”。杨栩之设计了这样的一个环节,要求各个主题的负责人按照“起式”、“前半式”、“后半式”和“收式”的组成要素将每个主题的招式都拆分开来。
并非所有的主题都研创了三招,也有一些主题的招式带有相同的组成要素。因此,每个主题下,包含同一个组成要素的招式并非都是三招。比如,刘长老团队总共只研创出两招,而这两招的后半式都一样,因此“后半式”这个组成要素所涉及的招式只有“刘长老招一”。
不一样的“起式”包含于这些招式中:
刘长老招一
刘长老招二
赵长老招一
赵长老招二
赵长老招三
李长老招一
李长老招二
王长老招一
王长老招二
王长老招三
董长老招一
董长老招二
柳如风招一
不一样的“前半式”包含于这些招式中:
刘长老招一
刘长老招二
赵长老招一
赵长老招二
李长老招一
李长老招二
王长老招一
王长老招二
董长老招一
董长老招二
柳如风招一
柳如风招二
不一样的“后半式”包含于这些招式中:
刘长老招一
赵长老招一
赵长老招二
赵长老招三
李长老招一
李长老招二
王长老招一
王长老招二
王长老招三
董长老招一
柳如风招一
柳如风招二
不一样的“起式”包含于这些招式中:
刘长老招一
赵长老招一
赵长老招二
赵长老招三
李长老招一
李长老招二
王长老招一
王长老招二
董长老招一
董长老招二
柳如风招一
随后,杨栩之引导柳如风和五大长老进行讨论,所有内室弟子在旁观摩。由于讨论必须聚焦,杨栩之限定了参与讨论的人数,柳如风和五大长老也是对点苍剑法最为熟悉的人,他们的意见已经足够有代表性。但是,在旁观摩的内室弟子和杨栩之本人,如果有好的见解和意见,依然可以发表。杨栩之力图做一个引导师,不干扰讨论环节,除非想到了特别好的点子,他不太愿意发声。讨论的目的是将这些拆分以后的各招组成要素重新组合出新的招式。比如,“起式”的赵长老招一,“前半式”的刘长老招二,“后半式”的王长老招二和“收式”的董长老招二一起组成新招。组合之时需考虑这些组成要素之间的承接、实际施展的效果、是否符合“点苍十八剑”的整体性等等。
经过一天一夜的讨论和试招,三个组合逐渐浮出水面,各有擅场。
最终的组合性招式一:
起式:刘长老招一
前半式:赵长老招二
后半式:王长老招三
收式:李长老招一
最终的组合性招式二:
起式:赵长老招一
前半式:刘长老招二
后半式:董长老招一
收式:董长老招二
最终的组合性招式三:
起式:李长老招一
前半式:赵长老招二
后半式:董长老招一
收式:赵长老招一
柳如风的“怪招”主题并未进入最终的组合性招式,但他也很坦然,点苍派毕竟是名门正派,怪招并非首选。仔细推敲这三个组合,柳如风基本有了“葶溟如瑾”这一招的思路。葶开出黄色小花,在蒙蒙小雨的滋润之下,显得分外的艳丽,如同黄色的美玉。这一招以小臂甩出长剑,然后以手腕运剑,以小巧的剑花攻击,另一只手化掌为刀,在剑花的空隙之间穿插。剑若葶,掌如溟,都是近身相搏的招式。点苍派招式大都飘逸轻灵,这样的近身招式可谓凤毛麟角,也因此赋予点苍剑法更多的变化,丰富了点苍剑法的体系。
经过柳如风的讲解和演示,众人都觉得组合三作为第十七招“葶溟如瑾”再合适不过了,其余两个组合也是精致的上好招式,也可以形成新的点苍剑招。看到“点苍十八剑”又进一步,所有人都非常兴奋,觉得这段时间的辛苦研创最终修成正果。
柳如风抓住机会,再次说明这样一个研创方式的灵感来自杨栩之,随后柳如风说服其他长老将最后一招心法招式“龙溪奔涌”也传授给了杨栩之。董长老等人内心觉得不应该坏了祖宗的规矩,但柳如风颇为强势,杨栩之就研创“点苍十八剑”又立下汗马功劳,实在不便于旗帜鲜明地反对,只能将不满情绪压在心里。杨栩之并不了解人前人后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他还是按照柳如风的安排继续研习点苍派的心法和招式,也继续去文渊阁和武魁阁研读。他经常会想起梵羽佳,但突然接到段思平派来的快马传书,请求他近期内不要离开点苍山,只好收起回剑川节度探望梵羽佳的念头,静下心来继续练功习文。
这样一个研创过程的产出远远超过了柳如风的期望,他尝到了集体智慧的甜头,打算将最后一招“阴北阳南”也用同样的办法研创出来。点苍派众人倒也不负他的期望,这次轻车熟路,效率高了许多,十天就完成了任务。“阴北阳南”这一招右手持剑左右虚实结合,接着以双手握剑运力向外磕打,阻止对手的进攻,然后剑交左手,刺向下腹部,逼迫对方回剑自保,同时身形且战且退,逐渐收招,为下一招出手做好准备。这一招里面的双手剑和换手剑都是其他招式里面没有的怪招。在处于下风之时,可以使出“阴北阳南”自保,并全身而退,这是“点苍十八剑”中唯一一招不求胜而求不败的,以守为主的招式,正好成为“点苍十八剑”的最后一招。
经过几代点苍弟子的努力,“点苍十八剑”终于圆满。柳如风大喜,和众长老商议以后,一致觉得“点苍十八剑”应该属于点苍派的所有人,而不应该成为掌门人和长老的特权。柳如风随即召开全派大会,当众宣布“点苍十八剑”已经研创完毕,同时也宣布除了“玉带茫涌”、“梅溪六出”和“龙溪奔涌”三招内功心法招式,“点苍十八剑”中其余的剑招所有正式弟子都可以研习,俗家弟子可以研习前十招中的非内功心法剑招。掌门人和各大长老的内室弟子可以研习“玉带茫涌”和“梅溪六出”。各大长老都可以研习“龙溪奔涌”,并可以将其传授给自己门下出色的内室弟子。
“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柳如风动情说道,“点苍派要力求公平,强调公正,但各位最终的武学修为如何,基本上都取决于各位自身。”点苍派众弟子闻之,掌声雷动,欢呼不止,响彻点苍山山谷。董长老和李长老原本对柳如风传授内功心法与杨栩之颇有微词,现在听柳如风这么一说,由衷感到柳如风的大度和无私,对这位掌门师兄的倾佩又多了几分。通过这一次集体研创,柳如风意识到将点苍剑法发扬光大最有效的做法就是让足够多的人研习点苍剑法,相当于埋下了更多的种子,没准哪一粒就可以结出美丽的花朵。
最后,柳如风由衷地赞扬在最后两招的研创过程中做出了贡献的所有点苍弟子,他觉得凭借点苍派的合力、学习能力和研创的能力,一定可以在武林中大放异彩。这是“点苍十八剑”的新招式有史以来第一次不是由掌门人研创的,单从招式内容来看,甚至看不到掌门人的贡献。点苍派众弟子第一次觉得“点苍十八剑”也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自己也可以为完善点苍派武功做出贡献,使命感和自信心油然而生。这正是柳如风希望通过这几轮的公开研创得以实现的,表面上他柳如风不是最后这两招“点苍十八剑”的主要贡献者,但众弟子的能力和士气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最终的受益者还是点苍派。
在“点苍十八剑”功德圆满的当晚,点苍派大摆宴席,举杯痛饮。不少机灵之士认定杨栩之在点苍派前途未可限量,纷纷上来敬酒,杨栩之不胜酒力,还来不及运功抵抗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杨栩之酒还没有完全醒,迷糊之中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一看竟然是段思平。心中大喜,赶快坐起来,问起段思平的近况。段思平心中焦急,没有心思叙旧,简单说明来历,就一直催促段思平赶快与他一道下山,潜入太和城,奇袭皇宫,希望可以擒贼先擒王。由于点苍派帮规规定众弟子不得参与朝廷的纷争,杨栩之有点犹豫,打算去请柳如风定夺。
段思平知道柳如风断然不会允许,拦住杨栩之,急切地说,“栩之,当今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这次有机会改天换日,给天下苍生安定富足的生活,侠之大者应该以民为重。皇宫内高手云集,没有你相助我们断然没有胜机。如果可以擒住昏君,双方即可休战,军士们也就不用再流血,有多少家人还在盼望他们平安。你两日之内就可以返回点苍派,不用去惊扰掌门人,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对你的身份我自当守口如瓶。”杨栩之微微一声叹息,答应了段思平,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下山,按照段思平和杨诏的约定,前往太和城西门集合。
此时的杨栩之已经学会了点苍派和剑湖宫武功中最高明和精妙的部分,如果抛开内力修为单论剑法,他的修为甚至已经高于柳如风,已经是洱海周边地区的第一高手。他自己对此多多少少也有点意识,不知不觉之中也有些自鸣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