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向那堂中之人,原来是那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手握长剑坐在一条长凳之上,看着萧霂尘。
“没你的事!不想死的快快滚开!”
那女子并未作声,只是坐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众人。
“你们还有闲心看别人!来啊!”
“小兔崽子!你伤了我们白虎堂的弟兄,今日不宰了你,以后江湖上就再无白虎堂!”
“哈哈哈哈。”萧霂尘肆意的大笑着,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敌人的血在他的身上散成一朵朵红晕。
“哼!小贼!我们朱雀堂会会你!”包仝、庞铠、石中龙跳了出来,庞铠朝身后众人一摆手,“白虎堂你们莫要插手,我已看清他的剑法,就让我们朱雀堂结果了他!”庞铠上前将双钩摆成八字,气势汹汹。
“呀!”石中龙率先冲上前,包仝、庞铠紧随其后。这石中龙用一把三尺六寸的龙纹大环刀,在这雨中冲刷更显得锋利无比。石中龙舞刀朝着萧霂尘脑袋就是一刀,萧霂尘侧身一扭提剑横刺,剑似一条银蛇钻入那刀上铁环,随之用剑横势一压,石中龙顿感手腕一酸,兵器险些脱手,连忙攥住。这时,包仝也闪至萧霂尘右侧,趁其不备攻其双肋。萧霂尘眉毛一挑,撤剑回挡,用长剑抵住双爪。石中龙看准机会,又一刀剁下。萧霂尘右手反手一翻,挑起钢爪,同时左手剑指刺向包仝右腋,包仝渊腋被刺,疼的脸色煞白,双手顺势往上一扬。
“啊!!!”只听“噗”的一声,石中龙不偏不倚正砍下包仝双手,包仝痛如刀绞,原地乱转,鲜血喷涌溅得石中龙脸上、衣服上全是血迹。石中龙双眼血红,咧着大嘴横势就是一刀,瞬间就把包仝的脑袋给砍了下来!“让你碍老子的事!”包仝头颅滚了几个圈,双眼死死地盯着石中龙,极为可怖。
石中龙见血似疯似癫,挥舞着大刀,想逼萧霂尘退至角落。萧霂尘只觉此人刀法愈发散乱,但是每一刀力量极大,拆挡之时只感手臂有些酸麻。那庞铠见势,也飞上前来,从右侧攻萧霂尘腰身。萧霂尘手中剑时而横势旋转,时而翻转挑刺。萧霂尘一席青衣犹如苍龙舞空,电闪雷鸣,与二人僵持不下。忽然!萧霂尘凝神击中一粒雨水,射中石中龙左眼,石中龙“哇呀”大叫一声向后退了数步。萧霂尘身形一变,足下运劲跳起数丈,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剑随人转,影动婆娑,长剑如白虹贯日,正是醉仙剑中的一招“太白醉拂月”,一剑就刺瞎了石中龙双眼。
瞬息之间,石中龙咿呀大叫,血眼模糊手中全然没了章法,只见眼前有一黑影,朝着黑影就是两刀。没成想这黑影原是庞铠,萧霂尘早已跳至石中龙背后。庞铠躲闪不及,胸膛、小腹中刀,肠管、肚囊流泻而出,口中不住的喷吐鲜血,“兄......弟!”庞铠痛苦万分满脸狰狞。“爷爷宰了你这小贼!”说罢,石中龙朝着眼前黑影又是数刀。这几刀,庞铠被拦腰砍成两截,下半身则被石中龙砍了一个稀巴烂,彻底死绝了。
石中龙混身是血,“哈哈哈哈哈!小贼被我杀了!小贼被我杀了!”“噗!”白光一闪,萧霂尘一剑刺穿他的脖颈,石中龙来不及吭一声,血出如柱,一脸惊诧地倒在了地上。
“白虎朱雀,天宫星宿?”萧霂尘背剑站立,盯着众人。萧霂尘一连已杀了五位高手,剩下的五人脸色煞白,看着地上的残臂断肢不禁冷汗直流。
“别慌!这小子剑法非同一般,看来我们轻敌了。”江不汪高声喊道,“大家切莫单打独斗,白虎威名岂容他造次!”
“我看你们不如叫甲鱼堂,一个个缩头缩脑,真是厉害!王八逢雨,壳中避难,妙极妙极!”萧霂尘揶揄戏谑,笑声不断。
“他妈的!阵起!”江不汪一身断喝,其余四人围着他站了一圈,江不汪身居正中,佟鹤、郝英持双齿剑、铁拐半跪在江不汪膝旁,李杀、白落枫持双刀、钢鞭则站在江不汪两侧,五人之势好似饿虎寻食,这一式称为“虎踞龙盘”。
“白虎下凡,乾坤震地,虎踞龙盘,噬人夺命!受死吧!”五人齐声大喝,声势震天。
萧霂尘见此阵不敢怠慢,小心凝视。“唰唰唰!”五人几乎同时上前,好似一个人!五人分别攻向萧霂尘神庭、巨阙、膻中、气海、商曲,萧霂尘只感觉似要被饿虎扑倒。萧霂尘提剑招架,挥剑快如惊雷,挡去数把兵刃,但怎奈对方攻如骤雨,实难尽数招架!左臂、后背被江不汪刺中两剑,而左腰则被郝英打了一拐,萧霂尘痛如刀绞,猛地吐了一口鲜血,连忙退出数步。这五人招法繁复,步步紧逼,萧霂尘已快被逼至角落。长剑封喉,双齿噬骨,铁拐夺魂,钢鞭杀魄,双刀夺命。五人招招尽是杀招,萧霂尘则剑出如龙,不敢有些许慌神!酣斗数回合,萧霂尘胸口、后背、双臂已有多处伤痕。
这阵着实厉害,不过要破此虎,必先取虎头!萧霂尘稳固内息,压下心火冷静思考。
“杀!”五人又凝成一团,攻了过来。萧霂尘见势身形大变!剑尖杵地,剑身一弯,剑锋逆转。整个人倒立着旋转原地飞了起来,萧霂尘剑气缠身,击散身旁的雨水,雨水好似开花绽放,闪着白光。萧霂尘飞至五人头顶,似白龙现世,剑势翻江倒海在五人之中迅速划了两圈,五人脖颈之处均有一处长长的剑痕,萧霂尘出剑太快,鲜血还未溢出五人就已四散倒下。
萧霂尘跳至远处,扶剑喘息。
“好剑法!好剑法!”萧霂尘喘着粗气看着堂中的白衣女子,此刻仍坐在那长凳之上,不住地打量着他。
萧霂尘提着剑走了过来,把剑往桌子上一横,“姑娘可有酒?”
此刻雨势已渐歇,风已倦怠,云已疲累,细细的雨滴敲打着这满是血污的院子。而堂中只剩下女子一人,其他人早已被这阵仗吓跑了。
“哈哈。”白衣女子笑了笑,拿起椅上一坛酒,打开泥封,给萧霂尘斟了一碗,“恭候多时,请!”
萧霂尘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好!”萧霂尘拿过那坛酒,“这碗此刻用的不痛快,当用这坛!”萧霂尘举坛便饮,全然忘了自己负伤在身,痛饮了起来。
“世间纵有千万种疗伤神药,也不及这酒中滋味。”萧霂尘用袖子擦了擦嘴,“酒消百日愁,散尽一朝痛。”
“他日我闻有人大闹醉春楼,今日又杀败这星宿恶神,我看你是仇家堆累,在劫难逃了。”白衣女子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大丈夫敢作敢为,纵有仇家万千,刀来剑往又惧如何!”萧霂尘又饮了一大口酒,“就是妖魔鬼怪,我也要斩下它的头颅!”
“佩服!”白衣女子端酒敬道。
“姑娘,你为何不以真面目视人?”萧霂尘凝望着白衣女子。
“我生的面容丑陋,所以以白纱遮面。”
“容貌面皮不过是尘间俗囊,肉身凡胎。姑娘又何必在意。”萧霂尘喝了一口酒。
“男儿不是女身,自然不懂得这容貌对于女子的重要,我容貌尽毁,怕你见了害怕。”女子微微低下了头。
“姑娘言重了,我怎会害怕。”
女子缓慢撩起面纱,摘下帷帽。萧霂尘端着酒碗怔住了。只见这女子生的嘴歪眼斜,蛇头鼠目,左脸似被烫伤有一块糜烂的死皮,面目奇丑颇为可怖。
萧霂尘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哈哈哈。”这丑女长得虽然可怖声如银铃,颇为好听。
“你笑......什么。”萧霂尘愣愣的问道。
这女子忽然抬起右手按住脸上一侧,用力一扯,那张丑脸被她撕得稀烂,霎时间竟扯下脸皮!萧霂尘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一脸地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