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毒针甩来,急急的斜身避过。
熟料花锦此时又将丝绦甩来,五娘站立不稳差点要落下水去,刹那间她挥掌拍向小舟,一跃回到岸上。
而那小舟在她一拍往湖中心翻去,花锦顺手将小茶甩到舟里,使得小舟稳当下来,右手丝绦卷起小桨来握在手里,轻轻一点小舟立时又离得岸边数丈远。
此时柳和风与那被叫做五哥的汉子打的亦是难解难分,五哥使着一把扁担挥舞的虎虎生风。
柳和风同他交手中才知这扁担初看是竹子做成的,实际却是由镔铁打成的,两边钩子更是十分锋利,不禁暗叹自己倒霉。
这群水匪,大哥来了十多天影子没碰上一个,自己出来走走赏个花都能遇上。
索性他在自己二哥经年累月的击打之下对自己的斤两十分清楚,便不与这五哥硬碰硬,施展轻功躲来闪去的,绝不叫着铁扁担挨着他身子。
从地上爬起的菀娘心知自己不是此人对手,也不敢上来帮倒忙,远远的躲在边上思索如何求救。
那五哥见他左躲右闪,嘴里带有几分不屑骂道:“被推出来的武林盟主也就这么两脚猫功夫?居然还敢去剿匪,今天爷爷我好生教你个乖。”
说罢那担子已经横扫而来,柳和风双膝着地后腰下弯从担下滑过,随即立时起身往后随手洒一把药面,骂道:“你小爷我的功夫还轮不到你这个只会卖弄力气的来说。还不看招!”
突觉一声疾喝而来,原是那五哥直直拿着铁扁担从柳和风正头上击打下去,柳和风心下猛然大惊,自己的毒药居然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迅疾回身闪躲,右手出招时一把甩出数道暗箭来,箭上皆喂了毒,而随即而来的左掌更是洒出一把药粉来,双拳齐上,出手迅快。
奇怪的是那五哥单手挥舞扁担使得身前似乎有一道屏障一般,暗箭皆被挡落在地上,药粉似乎对他更没什么作用一般,攻势依旧十分凌厉。
柳和风纵身往五哥左边一跃,心想你既然拿着这铁家伙不松手,我便发暗器到你手边,试看你松不松手。
跃至五哥左侧,凌空翻转身子打出左掌似乎要攻击他后背,趁他不妨之时立时出腿踢他腰肋,手上连发数道暗箭来打在五哥拿扁担的手上。
那五哥却是个蛮力的汉子,腰肋生生受柳和风一脚,双手却不放松继续舞着铁扁担往柳和风身上奔去。
柳和风无法再进他身前,二人只得一个四处游走寻找空隙攻击,一个则将自己围的四面不透风借机攻击。
忽然谢五娘回到岸边,落在菀娘身边冷哼了一声,想出手同柳和风一同拿下那五哥来换回小茶。
可看此时柳和风完全占了下风,蓦地想起自己身上还带有几根月琴的琴弦,方才过于担心小茶没想起来,便调匀气息同柳和风一起与那五哥交起手来。
花锦在小舟上依旧脸上带笑的看着岸边交手的三人。
小茶此时略微恢复了一丝体力,便悄悄的想纵身回到岸边,熟料她身体还未动却见花锦右手一挥,自己立时被一条豆青色的丝绦缠住身体,反应不及之下被扔到了湖水里,紧接着又被提了上来,复又被扔进湖里去,来来回回数次。
经此一番,小茶不知喝了多少湖水,早已没有丝毫的力气,此时被扔在舟里只能老老实实的躺着了。
菀娘见谢五娘与柳和风两个渐落下风,便急着想回去报信,那花锦此时正在舟上观看着岸上的情形。
见她要走,立时纵身从舟上奔到岸上来一把缠住菀娘来,娇笑道:“小姑娘胆子可不小,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这里。”话音刚落便一把提起她往舟上掠去。
看了看晕过去的小茶同被点了睡穴的菀娘,花锦心情颇好的观看着岸上三人的打斗。
谢五娘与柳和风见自己的毒药对那五哥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心里愈发急切起来,心里一急招数上也慢慢乱了起来。
五娘灌注全部内力一把甩出琴弦欲取五哥的左腕,谁料那铁扁担钩子如此锋利,不过轻轻一划,琴弦应声而断。
五娘立不住身子蹬蹬蹬直往后退去,好不容易止住了脚,胸里一股气息沸腾不止,蓦地喉咙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柳和风一瞥之下见五娘受了伤,心里已是慌了几分,手上动作也更加急切了起来,而那五哥依旧是不慌不忙十分从容的样子。
正当五哥胜利在望之时,忽听得远远处传来一声娇笑。
柳和风借这个空趁势闪身到五娘身边,查看她伤势,而那五哥也停止动作静耳细听远处的声音。
“夫君,这副扁担有趣有趣,等回了给看菜园子的刘伯也做这么一副担子来,当真好玩的紧。”那娇笑的声音愈发近起来,仿佛就在自己身边。
紧接着便是一个憨憨的汉子声音回道:“娘子喜欢就好。”
舟上的花锦也收起一副漫不经心来,打起十分精神来,她心知这声音听起来甚近,却是用内力支撑传过来的。
人离自己大约不近,便立时道:“五哥快上来,我们掠了这两个丫头回去便算有了交代。不要节外生枝。”
那五哥立时要起身往舟上纵身而去,熟料跃到半空中却觉一阵大力袭来,使他直直从上面掉落下来,将要落水之时忽然又一阵大力打来,身子瞬间被直接摔到了岸上去。
舟上的花锦立刻将桨往水里一点,立时又往里飘了数丈,正要再次往里划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女声,急转回身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正乐呵呵的看着自己。
“你…是何人?”花锦声音中不复方才的柔和,倒是有几分发抖。这女子竟不知何时来的,她居然一点都察觉不到。
“我是何人?”那妇人羞涩一笑,用嘴往岸边努了一努道:“那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娘子,你说我是何人?”
花锦顺着她往岸边看去,却发现岸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十分魁梧的大汉,五哥更是被那人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不过对阵十几招,那副铁扁担便被大汉手里的大刀给削落在地,扁担一落在地,五哥赤手空拳的同大汉交起手来更是无丝毫抵抗之力,不过片刻间便束手就擒。
花锦此时慌乱之下正要与身后的妇人交手,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使不出力气来,便惊恐的看着那妇人,那妇人单手撑着木桨,笑吟吟的说道:“以为自己百毒不侵了?”
“你…你到底是谁?”花锦仅用剩余的一点力气撑着说道。
“这个啊,不如你去问我夫君去。”那妇人狡黠的说道,看着岸上魁梧的汉子,眼里俱是爱意的笑道:“你去问我我是他的什么人。”
花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跳舟逃跑,那妇人掩嘴一笑道:“好好的一个姑娘,若是落了水又没力气,死了可不好看的很。”
“你…”花锦松开板着小舟的手,垂过头去不去看她。
须臾,舟已到了岸边,那大汉立刻走到妇人的身边,不再搭理众人。
谢五娘原本正在踢着五哥泄恨,此时见那妇人将舟撑到了岸边,脸上堆满了笑容向妇人道谢,立时去看小茶同菀娘的伤势来,见菀娘只是被点中了睡穴并无大碍方才解了她穴位,放下心去看小茶。
虽说她内心不喜菀娘,可柳庄主极其看重沈擎岳,而沈擎岳待自己也是十分敬重,自己又身为他们的长辈,若是自己的看顾之下菀娘出了事,恐怕自己再无颜面待在柳家庄了。
柳和风此时则双手抱拳向那大汉与妇人一拜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不知二位高姓大名,待来日一定同我爹爹上门前去道谢。”
看官可知,这柳和风虽说上头上沈擎岳与顾承远两个兄长,却是柳庄主的独子,自幼被众人捧着长大,虽说时不时被顾承远敲打两下,心里依旧是十分骄傲。
如今初出江湖,却被一个不知名的汉子打的丝毫无还手之力,心里已是大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之意,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惭愧。
“臭小子,还算你懂点事。”那妇人笑道。“别拜了,快点前面带路去找你大哥去,否则等你爹来了见你们现在这幅样子不把嘴巴气歪了才怪。”
谢五娘听了又喜又怕,喜得是在这对夫妻必和庄主是熟识,怕的是自己今日这惨状若是被庄主知晓了定会挨顿骂,心里惴惴不安的扶着小茶起来。
菀娘此时已经醒转过来,见五娘与柳和风都没事,而那行凶的五哥与花锦都歪到在一旁不由大惊,那妇人笑道:“先回了再说罢。”
柳和风背着小茶,谢五娘边上跟着,而那大汉牵过两匹马来将花锦与五哥两人放在马上,几人方快快的往采桑园赶去。
待回到了采桑园,已经是申牌时分。
卓二娘与庞三娘正在屋里同菱儿说话,忽听得园子里一阵喧闹,便知是柳和风他们回来了,起身到门外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