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纯地担心这场泥沙雨吗?
我心中不由得多想了起来,其实我这种想法,都是胡思乱想,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土城外的时候,看到黑夜里划过的那道火光?”我突然想起之前的火光来,就问他们。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诺姐问我道。
“我刚才看到那匹狼的身上,狼毛有被烧过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团火有关。”我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们现在的方向是朝着那道火光的方向在走吗?”石头此时也插了一句。
诺姐没有吭声,反而看向了墨哥。
“即便是偏离了那道火光的方向,我们的方向也不会错。”墨哥很肯定地回答我们。
偏离了方向还不会错,这是什么道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根据我们之前的经验判断,怪事越多的地方,就是我们所行目标的地方。我们现在遇到的怪事越来越多了,说明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墨哥说道。
我们几个没人说话了,都在思考着。
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墨哥和诺姐这一次行动的目的。细细想来,我完全是一无所知的。之前和墨哥还有石头出任务,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他一般也会很明确的告诉我,是挖参还是寻宝。诺姐之前对我们的行动不是很感兴趣,大多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可是这次她居然亲自来参加,可见她对这次任务的重视程度。石头,没有什么高深的追求,纯粹是好玩。我这次来,是烁姐叮嘱的,要参与到跟这个任务有关的每一次行动中。
这是让我很不理解的地方。
烁姐从来都不会管我这些事情,最多只是叮嘱我长大了,要开始懂事,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可是这次却是叮嘱我,但是又不告诉我什么原因,这也是让我非常的郁闷,始终猜不透他们几个。我问的多了,烁姐就说让我听她话就可以了,别的不要多问。
我当然相信她是不会害我的。
想到烁姐,我不由苦笑起来,她仿佛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我到佳大的第一年冬天,她就准确无误的把我找了出来,据颜颜说出了诺姐推断的过程,我听了之后才发现,跟我实际的行踪和心里想法几乎无误,让我更加惊讶。我总感觉,我所做的一切,在烁姐面前无所遁形。
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干什么,烁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永远都是那么神秘,那么有仙气。或许也正是她身上的这种气质,导致我们两个不像是亲姐弟,反而更像是邻家的。
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还有另外的诸多因素,都是我不愿意面对的,太多的人和事对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即便是现在,在心底深处也挥之不去。其实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因为我而造成了这样的情况,我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虽然并不是我的错。
我所知道的她仅有的几件事,都像迷局一样,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知道她想干什么,甚至很多时候,她想要的达到的结果已经达到了,别人却始终都不知道,而且也不会对牵连的人有任何影响。
我这一次被她特别叮嘱,说是被动参与到她计划的事情中,有些勉强,毕竟我和墨哥还有石头出任务也不只是一次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尽量放松一点,一想到这些东西,脑袋就开始疼,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还把自己搞得心烦意乱,或许我应该专注于当下,我始终相信她是不会害我的,是对我好的,而我只能做好眼前的这些事情,才能达到她给我安排的结局。
外边的泥沙雨吧嗒吧嗒的下着,提醒我此刻还在漠北的荒漠。
此刻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我们几个人都是半躺着,也有些疲惫了,于是就安排了石头看着,其他人想睡就睡,两个小时后,石头再叫墨哥起来。
我则是翻来覆去的,心里装着事情,焦虑像洋葱一样,剥开一层又是一层。
虽然深知现在的焦虑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化得到答案,但是依然逃不过眼前的煎熬。
人都是如此。
但也正因为这样,才叫真正的活在当下,体验酸甜苦辣。
我这样乱七八糟的思考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睡着了,同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被周围一阵窸窣声惊醒。
我扭过头看,已经有一些泥沙顺着顺着门口堵的石头缝隙渗入进来,只有少量的。那窸窣声是石头在用铲子堵。
用啥子堵沙子,他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大效果?
屋里面的风灯被调到了最小,发着暗黄的光芒。
石头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猛然一看,还以为他在挖洞。
我翻了个身,不想去猜他的智商上线,反正他现在闲着也没事干。
没过多久,我又被聊天的声音惊醒了,只是没睁眼,听着墨哥和石头的聊天。
“狼和狐狸不见了。”墨哥说道,“我刚才去那边看它们的时候,里面的屋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它们两个不会是私奔了吧。”石头无厘头的说道。
墨哥却毫不介意。
“我在想它们怎么可能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离开这里。”墨哥说道。
“现在已经有泥沙流进屋里来了,它们那边,会不会是因为有泥沙流进去,它们觉得有危险,所以换了一个地方。”石头猜测道。
“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场危机已经过去了,所以他们才离开了这里。我刚才过去看的时候,发现了它们出去的脚印。泥沙流进去,除非半米多深,否则不会对他们造成致命的影响,外面还有危机,它们肯定还是会选择留在土屋里,而现在出去了,说明他们已经意识到外面的危机不再对它们的生命造成威胁,所以就离开了这里。”墨哥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也真不够意思,我们先前还给它们酱牛肉呢,就这么走了,一声不吭,连声谢谢也不说。”石头哈哈一笑,说道。
随时说没道一声谢,却并没有听出任何抱怨的口气。
“不,它们离开,只能说明外面的危机,对与它们来说已经不造成威胁了,但并不意味着对我们也没有威胁,比如说狼群和其他的动物,此刻都从避难的地方出来了,别的动物有逃避狼群的办法,我们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墨哥说道。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在这里看着。”墨哥继续说道。
石头那里也不客气,说了一声好便不再吭声。
难得这次没有叽叽歪歪的,这么利索。我也赶紧睡了,这断断续续的睡,实在不如一个囫囵觉睡得舒服。
大概是睡得太疲惫了,我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心里也很踏实,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就看到我对面一个人背对着我,他面对着电脑屏幕。
“老贾?”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