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
“不知公子此来何为?”捧着一壶酒水的魏辙笑望坐在对面的秦异人。
“若是无事便不可以来寻魏先生了?”秦异人说笑道,“说来,不知那白袍先生去哪了?”
“公子说笑了。”魏辙拾起一枚黑子放下,指着身后那无聊盘坐在马棚里的马儿笑道:“他啊,学马术去了。”
“先生可真会说笑。”
秦异人自然不会相信,只当是魏辙的客套话,毕竟那时可是全赖那白袍先生的马术,他和吕先生才脱险的。
“其实,我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
“公子但说无妨。”
说着,魏辙寻思,这送上门的酒但有些难咽下去了。
“望先生在秦王面前,多美言几句。”
虽说他最近结识了许多秦国贵族,但毕竟能在秦王面前有些话语权的人,可不是他能用金银所能结识的。
而他思来想去,但也只是想到个好人选,那便是先前接应他的魏先生,毕竟那可是秦王身边的大红人。
“公子说笑了,在下可没这等本事能在秦王面前美言公子几句。”
说罢,魏辙将手中的酒放下,笑呵呵地望着秦异人。
他本以为这公子只是想借他之手结交多些权贵罢了,可却是没想到这公子的所图有些大了,大到他就不应该贪嘴的。
秦异人倒是没理会,抓过酒壶给自己倒上一碗。
“望先生助子楚一臂之力,日后子楚必有重谢。”
说罢,秦异人心中倒是有些好笑,只是几天,他也成了这番喜欢画大饼的人了。
魏辙也不理会,抓起黑子往棋盘一围,捎去数个白子。
秦异人也不再说,专心下棋。
不到一个时辰,两局皆输,且为大败亏输。
“如此,打扰先生了。”
秦异人起坐,看着那棋盘,眼里有些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刚想走去,后边传来一道声音。
“不知公子所谋何?”
秦异人回过身来,望了望那满是黑子的棋盘,而后对视魏辙,道:“为秦王。”
所谓质子,还不及平民百姓,既然不想当质子,那便只能成为王,这大秦的王。
“呵,秦王么?”
魏辙看了看那秦异人,手执黑子按于棋盘中唯一的白子之上。
说起来,他也需要一位足够信任的秦王,一个能够托付的秦王,而这秦异人,足矣,毕竟那赢柱公子淫乐,可不像是个好托付的对象。
“多谢先生。”
赢异人倒不是不知为何这魏先生会突然想帮他,但这可不妨碍他以表诚意。
直到走出院子,赢异人都不明白,那魏先生最后又要帮他,这可没有由头啊。
想了想,嬴异人抓了抓头发,索性也就不想了,脚步也加快不少,打算着回去请教一下吕先生。
不过,他倒是从魏先生那得来一个消息,原来那白袍先生,最喜的竟是兵书。
······
随着秦王离去,这武安府倒是又冷落了下来,只有那柴房穿着绿衣裳的画冉姑娘在那熬着草药升起的袅袅炊烟,温暖着这座府院。
正偷的闲日慌的李九却是被人吵醒。
好不容易才寻来个睡觉的好地处,这番打扰人睡眠的事,李九倒是想看看是哪个好家伙干的好事。
武安府不大,只有主房一间和侧房三间,那两姑娘则是共处一间。
而李九在混熟地形后,也就特意寻了侧房小墙外的一个角落歇息,以为这样便无人能找的了他。
还没起来,李九便看到那趴在小墙上的王翦,只微微把头冒出小墙,身子却是半吊在李九这边。
李九屏住气息,踮起脚尖慢慢走了过去,学着王翦一般趴下小墙上。
而侧院里,穿着一身红衣的画冉在那晾晒着衣裳。
王翦忽然觉得身边有些不对劲,刚一侧头,便看到李九如他这般趴在小墙上。
李九似乎感受到了王翦的目光,转过头来对他笑了一笑。
一个“吓唬”,王翦忘了自己的手按在矮墙上,重重地砸在地上。
“谁!”听得“砰”的一声,画冉将衣裳随意挂在竹竿上,连忙跑出来。
“抓贼!”李九大喊,“王兄,快,可别让他给逃了。”
李九忽然指着小墙不远处的院墙咋呼道。
王翦也是领意,往院墙走去,一个跃起便跳到院墙上,而这时候,画冉才刚刚跑出来。
而后,听闻那叫喊声的老连也是冲冲赶来,老连身后还站着个拿着扫帚的中年人,想必那便是那马夫黄差吧。
“贼呢?”老连喘着大气道。
“跑了。”李九指着王翦方才站着那个方向。
“王将军呢?”
老连倒是不知道如何称呼王翦才好,自然不能学夫人一般称小翦,也就只好将武安君一次醉后称王翦为王将军,用这名号来称呼王翦了。
“跟着追出去了吧。”
老连也不在说,仔细看了下周围有损失什么东西,看了看没有也就不得了下了,他也就懒得跟夫人和武安君说,免得他们担心。
不过最近咸阳的治安倒是有些不好,找个机会和武安君说说才行,老连一边离开一边如此想。
画冉也回侧院晾晒着衣裳,而那马夫黄差因得家事,前些日子回家探亲了,今天才回到来。
简单介绍了下,李九便被那马夫黄差送回魏府里,毕竟时候也不早了。
挥手告别笑着诚恳的黄差后,李九笑嘻嘻地走进院子,他倒是知道前些日子为何王翦鼻青脸肿的,准不该会是从墙上掉下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