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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监守自盗

这么想着,慕野突然停住脚,转过身去,夭夭还在想他会如何回答,完全没预料到这人会突然转身,迫不及防的和慕野撞了个对面。

慕野坚实的胸膛撞的夭夭有些发懵,她一脸疑惑的抬头望向慕野,慕野看出了她的不解,笑道:“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因为...”

慕野附身朝她靠近,夭夭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倾斜。

“因为,你知道吗?你总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像是冥冥之中有种指引在驱使着我走近你,了解你。”慕野贴近夭夭的耳朵,轻声吐出一句话来。

夭夭:“???”

愣了片刻神,夭夭才挤出几个字来:“慕哥哥,我不是女子...”

“我知道,我也不太确定这就是平常人口中的喜爱之情,所以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论证我的感觉,你且先静待看看如何?”

夭夭此刻身体的倾斜程度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又被慕野的言语震惊到了,眼见着就要向后倒去,慕野伸出手,扶住了正处于惊愕中的夭夭。感觉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夭夭此刻应该已经懵了头,大抵暂时不会再追着问了。

手上又使了些力气,夭夭便被他轻易的拉进了怀里,又一次撞到他胸膛的夭夭只听得一声闷响,下意识的就想腾出手护住自己的小脸,还没等她伸出手来,慕野的声音便自头顶传来:“我见你第一眼,就觉着对你似乎有种特别的情愫,与你相遇也像是冥冥中的定数,如此,自然是要对你好的。”

夭夭感觉自己在学堂学到的三纲五常都要被颠覆了,分不清他是玩笑还是认真,她不敢搭言,只想赶紧逃离这尴尬的场面,但慕野手上用了力,所以不管夭夭怎么挣扎,都没能挣脱出去。

“咳咳...”彭仙人本想着来同慕野告假,他年岁大了,容易犯累,其实成仙之后这些感觉都几乎消失不见了,可这几日他那腰痛的毛病又犯了,甚至颇有些大限将至的感觉,本想不管它,但痛感实在强烈,眼下得去天宫找那药宫的仙子讨点仙药才行了,如此,他于凡间寻了位管家和一名小书童来,让他们暂为照顾夭夭,管家负责打理家中大小事,小书童便陪着夭夭一同去学堂。彭仙人将整个府邸寻了个遍,好不容易在马厩不远处发现了慕野两人,好巧不巧,刚好将慕野刚刚说的一见钟情的字句听的一清二楚,这下算是证实了他当初对于慕野有断袖之癖的猜想。彭仙人在心底感叹,火神殿下如此,也不知道天君天后可知晓,唉。

听见彭老的声音,慕野笑意更肆,他慢慢站起身子,夭夭也就被托着同他一起站直了身,确定夭夭已经站好后,慕野松开了手,轻轻揉了揉夭夭的头,便不再管已经接近石化的夭夭,朝着彭仙人走去了。

夭夭呆在原地,眼见着慕野的身影渐渐远去,却半点挪不开步子,慕野他,竟然喜欢男子?那自己不是很危险,万一他对自己图谋不轨,以她这个小身板,肯定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不行,得找个机会,赶紧跑。

这边彭仙人跟着慕野去了前厅,听了彭仙人的叙述,慕野表示很是理解他的情况,还说会叮嘱药宫那边特别照顾照顾彭仙人,给老头子一顿感动。慕野看过彭仙人找来的两个人,也还算机灵,这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看紧点夭夭,别让他偷偷跑了。”慕野招呼两人退下,在他们将要走出大厅时开口道。

两人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下来,退了出去。

慕野知道,夭夭很有可能当真了,那小家伙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主儿,肯定会找机会开溜,看来在凡间的日子,会越来越有趣了。

彭仙人看着慕野嘴角的笑,有些叹息的摇了摇头,这天界貌美的仙子比比皆是,为何火神殿下偏偏看上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凡间男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慕野没注意他的表情,当然,就算是看见了,知道他误解了,他其实,也并不在意,他们如何想,于他而言,并无关系,只是他这逗夭夭的心思,越发的蠢蠢欲动了。

慕野倒是觉得有趣,却害得夭夭彻夜难眠,一心盘算着如何找机会开溜。

第二天一早,夭夭顶着极大的倦意,照平日里一般,早早的起了床,她出了寝房的门,准备去马厩带上逐风一起,却见院子里站着一名面生的小童,小童一副书童打扮,手中正牵着逐风的缰绳,背着她的书袋,见到她,立马迎上来,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小生原漓,以后就是公子的书童了。”

“书童?”夭夭有些疑惑,自己没有提过要书童随同吧,慕野给她安排的?

“是的。”

闻言夭夭心里犯着嘀咕,难不成慕野发觉了自己想跑路的心思,特意找个人来看着自己?看来想开溜,实在没那么容易了。

郁闷着的夭夭有些不想再说话,书袋由原漓背着,她也就不去管了,径自在前面闷头走着。

原漓见夭夭面色不喜,以为这小公子对自己不满意,也不敢吱声,只牵着逐风在后面静静地跟着。

慕野匿了身形在墙角处,将夭夭的脸色变化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觉得想笑,看来这小家伙确实是打算跑路呢。

西海

西海之地,终年寒冷,海底深处,更是有着常年冰封的寒冰之狱,狱中关押着许多犯了大错的神族罪人,蛟龙一族世代守在此处,看守着他们。

五万年前,魔尊被封印,西海水君即蛟龙王妙渊毛遂自荐,不惜耗费自身修为大费精力将其锁在寒狱之底,日日重兵把守,只为向天君求得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的小女儿脱离西海,嫁入天界的机会。西海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终日的严寒使得他们一族寿命相对于其他神族来说几乎缩短了小半,小女儿卿臾也正是因为这严寒之境,自出生起就带了治不好的隐疾,西海几乎所有的人都修炼水系仙法,唯有卿臾因为那生而带来的隐疾,不得不从小便逆着蛟龙族的属性去修炼火系仙法,以此来减轻隐疾给她带来的痛苦。最初也是因为妙渊自己的野心,才使得他们一族遭了罪,世世代代都只能守在这毫无生机的地方,无事甚至不得离开西海。他不敢为自己的三个儿子争取什么,以天君那多疑的性子,万一以为他又起了异心,可能会招来灭族之灾,但他实在是不舍得自己的小女儿日日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于她而言,天界是个绝佳的修炼及生活之地,所以妙渊宁愿牺牲自己万年的修为,也想要为她谋一个鲜活的未来。

天君见他诚心,终是应允,待妙渊的女儿飞升至上神,便有机会,嫁入天界,日后都可随意出入西海,若是她不想回去,也可以一直呆在天界,至于嫁给谁,便是到时候再议了,妙渊知道这已经是天君做出的最大的退让,也就不再要求其他,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定能寻个好归宿。

妙渊兢兢业业五万年,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派人轮番盯着重衍,这五万年来也确实是没出什么差错,但就在近日,他的女儿卿臾公主即将从凡间历劫归来,执臾去了三万年,终于要回来了,妙渊心中欢喜,遂着手准备着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可还未等到卿臾归来,五万年前便一直放在西海的炼魄灯居然不翼而飞了,虽说那炼魄灯没了灯芯,暂时构不成什么大威胁,但万一盗灯之人寻着了合适的灯芯,那人,便很有可能会变成下一个魔尊,进而卷土重来,到时候,所有的罪责,都会落在妙渊身上,他好不容易,才盼到女儿飞升上神的日子,却无端生出枝节,妙渊很是气恼,又颇为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只得上报天界,还好天君并未怪罪,只派了夜神前来,也是,如今还未酿成大错,天君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希望夜神能追回炼魄灯才好。

“水君,夜神殿下就快到了。”一名小将匆匆来报。

妙渊闻言站定脚,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几个儿子也都在他身后心怀忐忑地站着,妙渊责令他们不得乱开口,以免说漏些什么,不过哪怕妙渊不说,面见夜神这等大人物,他们心里也是有些慌乱的,从小在这西海呆着,外面的人他们从未见过,更何况一见,就是见那传闻中冷若冰霜的夜神殿下,自然更是慌乱不已的。不过片刻,就见须尘,一袭白衣,缓步到了他的跟前。

“夜神殿下。”妙渊俯首行礼。

“水君不必多礼,带我去放置炼魄灯之地吧。”须尘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

“好,夜神请跟着小神。”妙渊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沉了沉脸,在前面带了路,直朝着关押魔尊之地去了,身后一众人等并无半句言语,只等夜神走前一步,静静地在后面跟着。五万年来魔尊一直被关在寒狱最底层,而炼魄灯被锁在寒狱第一层,寒狱的第一层放的尽是些近乎废弃但曾经威力巨大的法器,其放置位置不定期的会被更换,而且只有几位西海的长老才知晓这些法器的具体放置位置,要么,就是西海内部之人监守自盗,要么,就是那人功法极高,甚至能绕过他和三位长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炼魄灯,但第二种情况,实属不太可能。

“炼魄灯置于此处,都有何人知晓?”须尘淡淡的问。

“只有我,和三位长老知晓。”

须尘不再说话,只在他身后静静地跟着。这西海确实是寒冷至极,饶是须尘修炼的仙法属寒性,也依旧是感受到了丝丝凉意,将那仙法属火性的重衍关在这里,确实是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妙渊很快就带着须尘到了寒狱的第一层,他施了秘法,那紧锁的石门便慢吞吞的开了,黑漆漆的寒狱随着石门的打开慢慢变得明亮,墙壁上端正而有序的挂着刻满古老花纹的火把,蓝色的火苗闪烁在火把之上,看似微弱的火光,却将寒狱照的通亮,只是那光,过于冷冽了些,将身处当中的人都照的有些惨白。

其实这里面放的法器并不多,虽然有许多屋子,但大多都是空着的,用来掩人耳目,妙渊没说具体有几件法器,须尘也就没问,毕竟当务之急,是查到炼魄灯的下落,五万年前他和慕野费了极大的代价才将重衍封印了,若是再来一次,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还能得到现在这种相安无事的结果。

须尘细细观察过寒狱后,发现按寒狱的构造来看,外人想要偷偷进来盗走炼魄灯,还不被发觉,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西海内部的自己人干的,这个人应该不会是妙渊,那么,其他三位长老,就是嫌疑最大的人了。

这么想着,妙渊已经带他来到了炼魄灯所放之地,此刻,诺大的屋子里除了石台,空无一物,许是时间稍久了些,甚至半点踪迹都没有留下,须尘想要从这屋子里看出些什么来,明显不可能,当然,妙渊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不敢吱声,毕竟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想为卿臾办一场盛大的接风洗尘宴,才会疏忽了寒狱的看守,炼魄灯丢了,他有些慌了阵脚,甚至连殿内那些喜庆的装潢都忘了褪下来,好在须尘刚刚并未去到殿内,而是被他径直带到了寒狱,只希望他没有发现些什么端倪才好。

须尘看出妙渊的脸色藏着些许慌张,但他并不拆穿,不过再在这里呆着,也并无意义,这个屋子里已经什么痕迹都没有了,那盗取炼魄灯之人,肯定不会将灯留在西海,痕迹消失的如此彻底,说明炼魄灯丢失,已经有些时日了,那么这些时日妙渊为什么会松懈守卫,大抵便是他慌张的缘由了,如今炼魄灯动向全无,须尘也有些头大,该从何查起呢,最有可能盗取炼魄灯之人,当是魔界之人了,也不知道慕野那小子去了魔界没有,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去一趟才行。

“寒狱已经看过,还请水君即日起加强管控,严令禁止西海内人员进出,直到找回炼魄灯。”

妙渊冷不丁的听到须尘的话,连忙应到:“那是自然,夜神放心...”

还未等他说完,须尘便打断了他,

“还有,水君若是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处理,也不该忘了自己肩负重任才是。”须尘觉得,还是得提醒提醒他才是。

“小神,小神知罪。”妙渊心下一惊,果然还是没能瞒过须尘,他有些语塞,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须尘接过话来:“罢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相信水君心里已经有数了,此事,我不会向父君提起。”

妙渊心中感激,朝着须尘作出大礼,以表谢意,等他抬起身来,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须尘,已经没了踪影。

旁边的小将提醒道:“水君,夜神殿下,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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