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人生谢幕前的终曲,终究只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那么,你该怎么做呢。"黯哑的男声线在她耳边幽幽的问道,鼻息里都是她那罐柠檬香味洗发水的味道儿。
一股莫明的颤栗,是三年来不曾见过,却一如九年前在雪地里与他并肩同行时般的熟悉。
"是像这样吗?"瀑墨般的发丝穿过他晰白如玉骨节分明的十指,黯哑如低音大提琴般的男声线浅浅低吟。
"初儿,不哭,嗯。不哭。"
"初儿,你爱我吗?"
"我爱你,九年前,就在那个教堂里……"梦呓般的低语,浅浅的回应着他的呢喃。
………
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的暮云初摸了摸身侧已冷掉的床单,心底不免有一丝怅然。
拿着换洗的衣物走入卫生间。
盛满热水的浴缸减轻了不少她身体上的疼痛。
直到水温渐渐的散去,暮云初才起身穿衣。
还没走一楼来,站在了二楼往一楼的缓步台上,就闻到了股香味,才走进厨房,就看到司夜祁正站在炉枱前熬着清粥。
"你醒啦。"发现站在了厨房门边的暮云初,他回头朝她浅笑,一如那年冬阳下的下午,暮云初恍神。
"怎么,我好看吗?"走了过来,轻啜她的眉心。
"嗯,好看。"唇角微勾。
"饿了吧,粥马上就好了,先在餐厅里坐着等我。"
她很听话的走到餐厅里坐着等他。
没等多久,司夜祁就端了热气腾腾的砂锅上来,桌上早摆着还煎好了的麻油荷包蛋和几碟小菜。
"我从不知道你会下厨。"看着砂锅里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粥,暮云初的心跟着暖了起来。
"我告诉陈伯你这两天人不舒服,胃寒,他让钟点工先备着的。我不过就是把他们热腾过罢了。"边说,手上麻利的盛了碗白粥放她的面前。
"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着点垫垫胃,等等再吃点药。"
低音大提琴般的男声线徐徐的催促着,不复以往的清冷与不耐。
暮云初不再说话,总觉的如果自己再多说个几句话,司夜祁也许就会像田螺姑娘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声无息。
她一口一口小心奕奕的吃着滚烫的白粥。
嘴里不知是怎么了,刚吃下第一口粥时有种难耐的刺痛,想起了陆骁说的,太热的东西别吃,等放凉些,否则口腔黏膜破了就麻烦了,容易感染。
“怎么了,不合味口吗?”见暮云初吃了一口之后只是拿着勺子不停的拌着粥再也没有动过,司夜祁关心的问。
“烫。”
司夜祁呵呵的笑了起来
“属猫科的吗?那么怕烫。”说罢,就把暮云初手上的小勺就着那碗粥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帮着拌凉。
暮云初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司夜祁,她没想到,女人为了所爱的男人可以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而男人居然也可以为了婚姻自由对一个不爱的女人作戏做得如此的通透。
“怎么了,你今天从楼上下来后就一直盯着我瞧,是觉得这样的我很不一样,是吗?”放下手里的小勺,商人独有的敏锐度和感知能力让他清楚的臆测到暮云初的心里。
再也没有刚才呵护叮嘱的暖意,毫不遮掩的寡淡凉薄。
"我……。"暮云初正想做些解释,司夜祁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司夜祁接起电话走进了厨房。
也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到底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司夜祁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面色铁青,一直到客厅的门被两次狠狠的摔上,暮云初才意识到他已经离开了,连句交待的话都没有
此时此刻如果暮云初总算是看清了自己之于司夜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人生谢幕前的终曲,终究,只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