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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欢喜冤家(26)

谁知这日彩云腹中疼痛起来,忙着家人去寻人龙,不期这晚冯家众仆因家主不在,各自出外吃酒去了。问管门老子,竟回得不明白,费家人直进里面响叫,只见走出两个妇人,道:“你是何人?在此怎么”费才道:“我是湖州费相公家人,大娘要分娩了,来寻相公。”那家人不知缘故,去问主母。这主母唐氏,年纪三十六岁了,一心向善。见丈夫豪恶,苦劝不听,他便立了个主意,分了净床,吃了长斋,每日向佛堂念佛,看些经儿,一毫外事也不管。这日听见说费家娘子分娩,来寻主人,他又不知和他们哪里去了,便道:“分娩大事,家主公不在怎好?”便道:“这是生死之际,客边在此,若有些差池如何是好?”便分付妇人家走几个来,一面着一个小使去请稳婆,自家同了费才,跟随三个妇人竟到费家。只听得费娘子坐在床前正叫疼叫痛。唐氏也不施礼,忙着妇人伏侍。恰好收生婆已到,此时烧汤的去烧汤,抱腰的抱腰。唐氏又问费家管家婆:“可曾有小衣服?”回道:“未曾。”唐氏急令一妇人归办,衣衲、酒食、药饵一齐都备,真真亏了这唐院君。只见彩云攒眉捧腹,犹如西子心疼一般。有歌一首,正是:

慈母生儿日,五脏尽开张。

心身俱闷绝,流血似屠羊。

生下问男女,是儿喜倍常。

喜罢悲还至,痛苦彻心肠。

一时间生下一个孩儿。稳婆断脐沐浴,唐氏亲与童便、姜醋吃罢。彩云心中感激不尽,只不知丈夫何处去不回。唐氏令妇人摆出酒肴请稳婆,打发稳婆,都是唐氏。不想他丈夫要害彩云的丈夫,妻子又尽心救他妻子,也是各人好恶不同。天色傍晚,稳婆去了。唐氏留一妇人,名唤素梅,道:“他的丈夫随员外出,你可在此夜里伏侍费娘子。倘要汤水之时,不可迟误。”素梅随了唐氏,到了房中拿着铺盖,就在彩云床前铺下,倒也小心服侍,递汤送水,不用彩云分付。正是:

惟有感恩并积恨,千年万载不成尘。

且说冯吉到次日到家,闻知费娘子分娩,大失所望。所喜身子还健,篾片道:“我想产后女人是虚怯的,其夫之事不可与他闻知。一时哭死,把什么来弄?只说别人请他苏州游虎丘去了,安着他的心。待他健了,把甜言蜜语哄他一家住着,朝夕送些酒食,先去结他的心。那时网中之鱼,待事成了云云再娶。”冯吉道:“这话说得有理。”明日,着人送酒送食,彩云感谢他夫妻二人道:“幸喜得好人相逢,只不知丈夫苏州几时回来?”

且说素梅丈夫叫名阿魁,极嘴尖的。一日,素梅问阿魁:“费相公不知道几是回来?他娘子日夜挂念。”阿魁道:“若要回来,这一世不能够了。”素梅惊问,他就一五一十,把前后事情尽言说了。又道:“明日晚间,还要抢他妻子进来,云云着哩。”正是:

夫妻且说三分话,末可全抛一片心。

我素梅因伏侍彩云好了,彩云感他好情,私下与他一套衣服,又有几件首饰。素梅又喜彩云为人温柔,倒十分心里喜欢他的。听见丈夫说出此事,如冷水淋头一般,吃惊非小。阿魁叮咛不可泄漏。素梅道:“自然。”自己心下十分不乐,他想道:“我如今欲通知费娘子,他是女流,一时干出余事,岂不害他?欲待不说,倘员外明晚用强,这费娘子不像个肯从的,一时间死节,亦未可知。可惜这般一个好人,终不然看他落局。看我院君十分怜他,不免把此事一一的说与他知道,救他一命,有何不可?”便三脚两步进了院君佛堂,把前事尽情说出。院君惊得面如土色,话都说不出了,停了一会道:“素梅,自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有理会了。你悄地里通知费娘子,只说‘员外明晚抢你进来’一事,那费官人在监之事且瞒着他,恐他一时知道,生死难料。你的哥子在江内摇船,可去唤他来,连夜送了费娘子还德清。到他家中,此事再与他道,未为迟也。”

素梅别了院君急到费家,悄悄与彩云说了这一番话。彩云吃了一惊;“缘何有这般奇事?”便哭将起来。素梅忙止住道:“院君叫船连夜送你归去,你可快快收拾;若员外一知,插翅也难飞了。”彩云道:“一时间哪得船来?”素梅说:“我哥子在此摇船生意,待我去河口看他在否?如不在,只须你管家另雇便是。”素梅忙去河口一看,恰遇正好回来。素梅忙叫哥哥:“院君着我唤你的船,连夜到德清送一亲眷去,与你船钱。”那船户道:“这等,待我收拾到来便了。”这边彩云忙忙收拾。已停黑了,船一到岸,费才夫妻并素梅一齐相帮搬运,收拾得更尽。彩云着素梅上复院君,千恩万谢,着素梅道:“我官人来,且不可说什的,恐一时竟气起来,未知凶吉。只说我身子不健回的,我自慢慢着人来酬谢你。”两下流落泪来。唐氏又唤素梅送些下情酒肴道:“欲来亲送,恐员外得知道不好了,改日着人来望便是。”两下别了。正是:

鳌鱼脱却金钩钓,摆尾摇头再不来。

那船连夜往德清进发,彩云到家不题。

且说冯吉,次日打点抢着彩云,那凤成东早早已来了;各人打点做事,只有唐氏与素梅两人在佛堂中暗笑。那冯吉抓耳揉腮,心火不安,巴不得到晚;心中等不得,先去看看着。只见门是掩的,推门一看,静悄悄的,便一步步踱将进去——并无人影;又走进内室,只见桌椅床灶而已。吃了一个惊,回身便走,恰好撞着篾片,道:“走了,走了,事不谐矣!”篾片吃了一惊,道:“何人走了消息?”冯齐叫齐使唤家人,忙问:“何人走我消息?”各人目定口呆,连阿魁也赖不曾对人说来。正是:

空施万丈深潭计,哪得骊龙颔下珠。

冯吉道:“怎了,怎了?空着了害费生,如何了结?”凤城东也没理会处。只见家人说:“县里差人催审,在外边坐着哩。”冯吉怨着篾片:“事又不成,打这样天大官司,如今怎了?”篾片道:“事不干差,只是走了雌儿。有心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一边往牢里用些银子摆布死了老费;一边告着他妻子,说赁屋为名,偷我资财连夜运回。那时少不得出来对理,再施计策谋来便了。”冯吉道:“如今差人你去回他,再迟几日来听审。”免不得吃些酒食,送个包儿,竟自去了。篾片又与冯吉道:“事不宜迟,拿些银子到狱官处使用,着他动张病呈,弄死了他再好谋娶。”登时冯吉叫阿魁带了银子,随了凤城东到狱里使用。

且说费人龙,那日醉里睡在监中,直到黄昏时候方才有些醒意。此日禁子虽然收监,然见是个斯文醉汉,又不知何等样人,狱官先分付放他在官厅上傍睡着。这一时醒来,也不知天晓夜暗,只听得耳边厢喝号提铃,好生惊恐;把手去摸,又不在床上,又无衾枕,寒冷起来,又不知在何所在,竟不知身陷狱中。吆吆喝喝,直至天明,坐起一看,还只说在冯家厅上,他整衣立起。须臾,厅后走出一个人来,头上戴着一顶四角方巾,身上穿一领旧褐子道袍,脚下穿一双秋子蒲鞋。人龙一见,未免整衣上前施礼。那狱官姓卜名昌,乃北京顺天府宛平县人。年将半百,只生一女,年二十岁了,因随任来了四年,尚未有亲。妻子早已亡过,只带一房家人媳妇四口儿,到崇德县来做官,为人耿直。他一见人龙上前施礼,他已知道是个有名的秀才,乃逊他大首拜揖。人龙回礼就座,便开口动问:“老先生,此处敢是府上么?”卜昌见他还不知是牢狱,倒一时不好便说,道:“先生还不知道?请到里边书房再讲。”把人龙引进了书房,坐下道:“且请梳洗了再说。”忙分付家人送水洗面。又拿了自己梳具与他梳头,又分付女儿秀香打点早饭。秀香见说,道:“爹爹,是个犯人,为何如此待他?”卜昌道:“你不知道,这人是个秀才。我方才仔细看他,是个贵相,不是犯法的人。况又未曾经审,未知怎的,那里不是施恩的所在。你依着我,三餐茶饭不可怠慢他。”秀香听了这几句话,便齐齐整整的打点。

请他饭罢,卜昌方说:“先生,想你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人龙听罢吃了一惊,道:“正欲动问,念小生素昧平行,极蒙垂爱,不知老丈尊姓高名?为何学生到此取扰?”卜昌笑了一笑道:“先生,在下草芥前程,是本县狱官。兄被人告在县堂,昨日闯下来的。”人龙听了几句话,正是:

两腿不摇身已动,面皮不染色先青。

有半个时辰发抖,那牙儿哈哈的响个不住,哪里说得出来。须臾,又施礼道:“不知得罪何人?”又问:“不知学生是何人告发?是何事情致于下狱?”卜昌道:“这般不知,待在下往陈房里查与先生看。”他便去了。

人龙想着,好生利害,竟不知何事关在此间,又想妻子不知可晓得否。正想间,卜昌取了原状,递与人龙看。未看之时还好,看罢了,一时手脚恣将起来,那身子软将下去,一气便倒在椅上。秀香看见,泡一碗姜汤,着人送出来,勉强呷了两口,便道:“冯员外与学生交浅情深,初时请做《雪景赋》——送本县的。次早又浼我写,便言以后相好往来。前日邀至后居,与一个篾片凤成东,二个将我灌得十分沉醉,后竟不知几时到了此处,哪有打死人的道理!又不知为什害我至此?不知怎生样审问的?”卜昌道:“不曾审,太爷府里去了。若是审过,不知怎样吃苦,哪里遣放你坐在此间?据你说来,醉酒是实的,醉了四肢已软,哪有气力打人;况又斯文人,料不动手打人。不若且在我处食饭,待太爷回来,告一纸诉状;如问得不妥,着人往上司去告。”人龙道:“县尊与他交好,恐听一面之词,如何是好?”卜昌道:“为何你知他与县尊交厚?”人龙道:“因送围屏,赋雪是我做的。”卜昌道,“诉状上倒要写出来,便不能为他一边,待我与你出力便了。”人龙道:“多谢恩台用情!若有出头日子,犬马报德,决不相负!只是记念寒荆,不知怎样?想今又将分娩,实是放心不下,不知老恩台可放得学生一去否?”卜昌笑将起来:“书生不知法度,不要说这人命关天重罪,就是些须小事,也私放不得的。设或有大分上,也直待太爷回,有的当保人方使得的。哪有私放得的!”人龙听罢,流下泪来。卜昌道:“兄且放心,自古牢狱之灾,命中犯着,一日也少做不得的。”又说:“官司多一日不拘,少一日不吃,准准的该晦气脱了,自然消释。”人龙想着道:“算命的果然说道我身有大难,死也死得的,往百里外躲避,过了百日适好。如今正在百日内遭此大难,可见有命。”卜昌道:“算你后来如何?”人龙道:“据他说,后来功名显达——不足信也。”卜昌道:“目今应,后来必应,自古说得好:

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

这只得没奈何。”晚上,卜昌拿自己铺陈与他同睡。

且说次早,秀香与父亲说道:“昨夜间,梦见姓费的坐在房里,须臾头脸变一龙头。正在害怕之间,又有风雷大作,那费生腾身一晃,竟是一条青龙,把身飞上去了;那身上一摆,把我也带在空中,害怕得紧。惊醒来,听得县堂上正是三下鼓。”卜昌听罢道:“不可做声,我有道理。”

过了数日,只见一个禁子在那里叫响,卜昌听见出来,他便附耳说了些话。卜昌同禁子出去讲话去了,人龙独自一人,没奈何取纸笔改着诉状。只见卜昌走了进来,竟往女儿房中讲话去了,有两个时辰,方才出来。人龙也不敢动问,卜昌把人龙细看,又看了一会道:“先生,这冯吉是个豪恶。我这监中十分之中的犯人,倒有三分是他的对头。原来先生这宗事,为着令正姿色上起来。”人龙惊问道:“老恩人何以知之?”卜昌道:“方才冯生着两个人送我二十两银子,又与那王禁子五两,要我谋死了你。”人龙见他说罢,这番真惊死了,救了一个时辰方才转醒道:“恩人仔细与我一言。”卜昌道:“你不可吃惊。我已有放你之策矣。”人龙下拜,卜昌忙扶起道:“令正已分娩了,恭喜生得一位令郎。冯吉竟要抢令正进去,不知何人走了消息,倒被令正逃回了。他无可奈何,如今要谋死了你;要告陷令正窃取资财罪名,定要图他到家。我今一事同你商量,我想他陷你打死人命,料难对审,故此着我先动病呈,再后绝呈。不若先动一纸病呈,捱到年,封印之时,动了绝呈。他那时忙急之际,必定不来相验,便好活你了。只是难于出去,怎么好?这事瞒不得王禁子的,待我与他商量。”又出去找寻禁子去了。

人龙听了这番话,好生惊恐,心中十分感激狱官。只见王禁子同了卜昌走进书房,作揖坐下道:“所事不必言矣,我二人做得干净,决不犯出来的,但只要你自小心要紧。想冯家干这等没天理的事,报应也只在两三年内了,他干的恶事,多得紧哩!卜老爷有救你的心,没放你的路,想来也其事难成。看你相貌堂堂,后来是个发达的;今卜老爷年老无子,正是一位小姐,年纪也正相当,我做媒;与你做个二娘娘。这番是他的亲女婿。到捱年,同了小姐叫船竟回德清,同了大娘竟上京去,到岳丈家住下。带些银子,到北京纳了监,科举起来。靠天若得出身,报仇有日。得了官时,不可忘我的情。”人龙忙谢道:“岂敢!这活命之恩,岂敢有忘!但小生萍水相逢,蒙卜恩人如此厚德,也当不起,怎好又望着小姐这般事来?”王禁道:“实不相瞒,因小姐梦了一个吉梦,我再三说合,故此应承的。若不如此,我们都不管。”人龙道:“既如此,恩如山斗;稍有寸进,犬马相酬。”王禁道:“前日进监,只有我见;若是次日,也做不来。非惟死中得活,又得了一个老婆,这叫做逢凶化吉,遇难生祥,后来必定好的。”卜昌取通书一看,“今日是个吉日,诸凶皆避,就今晚成亲便了”。即时分咐家人整备应用之物。俱停当了,人龙道:“蒙岳翁大恩,顶戴不浅,但小婿并无一丝为聘,何以处之?”往袖中取出扇子,上有白玉鸳鸯坠二枚,解下道:“微物表情,尚容补聘。”卜昌收了,进房与秀香藏下。到晚上,悄悄的完了亲事,留王禁吃酒,卜昌送一封花红礼与了媒人。

恰好次日知县回衙,投文时递了病呈。至二十日封印,卜昌恐堂上疑心,自己上堂递了绝呈。知县看道:“果然死了。”卜昌道:“是。”知县道:“会有亲人领尸么?”卜昌道:“亲人有了,未曾具领呈,不敢发出。”县官道:“年毕了,待他领去罢。”卜昌点了一头出来了。到了衙中,十分快活道:“事不宜迟。”着家人叫下船只,发了行李先放在船中。叫了王禁,唤下两乘女轿,傍晚开了狱门,一竟抬出衙门,一道烟去了。卜昌送到船中,把到北京亲友的几封书札,又道:“明年大科,贤婿切不可错了场期。老夫明年三月已满,可与我往吏部里见一书办,已有书在这里了。”分付完,两下别了。他分付开船,往德清进发。

且说彩云,朝日望着丈夫,求神问卜,辗转心疑道:“傍年了,为何还不回来?”十分烦恼。直至除夜,他哭哭咽咽,在房中吊泪,只听得费才叫声:“大娘,相公回了。”欢喜得彩云拾得宝贝的一般,忙走出来。两下一见,都哽咽起来。这边走过秀香,朝上见礼,彩云忙问:“这是何人?”人龙说,“一言难尽。这是我救命的恩人,说起话长。”道:“停会与你讲罢了。”登时打发了船家。到晚来分岁之时,把酒醉到监事情,一件件说得明白。彩云立起身来,把秀香请在大首施礼:“原来恩人之女,奴家情愿让做姐姐。”秀香说:“岂有此理。爹爹原命奴为小星,焉敢越礼?”人龙道:“你二人性格温柔,料后没什醋意,姊妹称呼便了。”秀香小三年,以妹子称之。

次早,家人、使唤妇女一般叩首贺节,没甚大小。人龙说:“事不宜迟,冯吉为人狠毒,趁早雇船北行;倘若迟延,祸生不测,悔之晚矣。”彩云说:“正是。”着费才雇船直到京师,仍带费才夫妻并奶娘,共夫妻与儿子七口起身。家中分付管家料理,所有金珠细软,尽付箱中。新年初三日,烧纸开船,七个人一竟去了。自古: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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