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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采集

睡眼惺忪中看见男人离开的背影,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会,想起今天要去西边树林,立马清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几处破的地方,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还是尽快想办法给自己置办身衣物吧。感觉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希望自己现代的知识能帮助自己在这个野蛮时代生存下去。看到石床边上叶子上放着新鲜的果子和烤肉块,男人已经把昨天剩下的食物吃掉了。其实在部落里的女人每天都会有巫分配的食物,但炽还是每天给她留下足够多的食物,这是担心她吃不饱吗。新叶也谈过恋爱,因为爱上学霸级的学长,感情上难免带着崇拜和卑微。对人家嘘寒问暖,最后学长还是出国了,可悲的是她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却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得到。那一段几乎用尽全力的付出,彻底让自己寒了心,很多年再也不愿意谈感情。随着岁月流逝,伤痛淡化了很多,也释然放下了,有时候觉得孤独,身边却也没有出现有感觉的人,日子过得古井无波。现在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几时能回去,其实自己挺喜欢这里的,也许像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自己要更快地融入新环境,在有限的条件下,利用占有的几千年的智慧提高生存质量。

新叶先做了半小时瑜伽,感觉神清气爽,尽量让自己多吃了些果子和肉块。毕竟要把身体素质搞上去,才能谈别的。收拾了一下,把水果刀找出来拿好,这么普普通通的一把小刀在这个工具落后世界来说,能给她很大的帮助。刚走出来,就看见露和东走过来。东看见她叫了声:“叶!”笑着跑过来,露微笑着看着他俩。走到广场上,采集的人们陆陆续续都来了,有个小女孩跑过来拉着东。东说:“蜜,你病好了吗?”小女孩点点头,歪着头说:“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东说:“当然是因为我不小心咬到了火苗果呀。”蜜哈哈大笑,露出缺掉的门牙,“那你可真够笨的!”东喊起来:“都给你说了是不小心,我才不笨!”两个小家伙嚷嚷闹闹的,蜜抬起头看见新叶在望着她笑,大大方方地走到她面前:“我听他们说了,你是新来的雌性叶,你长得可真瘦啊。”新叶哭笑不得,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脸说:“哈哈,我会加油长胖的。你一个人来的吗?”蜜说:“姆达去打猎了,让我跟着露姆拉一起采果子……”这时候,红让大家出发,并且叮嘱要注意安全。

新叶和露让两个小家伙手拉手走在自己前面,这样也安全些。部落目前只有这俩幼崽,小家伙们也没乱跑,始终紧跟着大伙。今天明显比昨天出发的早很多,草丛和树叶上的露水随着人们碰触滴落下来,偶尔有几声鸟叫传来。林间草地上有条踩出来的小路,这应该就是大家的采集路线了。这里的植物都很大,很多都是像琴叶榕那么大的叶子,女人们纷纷挑选大叶子摘下来。新叶也学习她们,开始留意适合的叶子。越往里面走,树枝越浓密,有的树干上垂下来长长的气根,还有各种藤蔓。新叶想起之前从崖壁上下来,就是抓住藤蔓,那些藤蔓韧性很好很结实。不知道这里的藤蔓如何,想着就抓住一根藤蔓试了试,使劲拉拽,都没有要断的样子。想着自己的力气不大,刚好身边有个很壮实的女人,新叶听大伙叫她方,就叫她拽拽试试。方看着新叶说:“这个软枝很结实的,男人们用这个捆绑猎物,但是果子要用叶子包起来才能拿回去,这个咱们很少用得上。”听她说完,新叶更高兴了,她说的充分证明藤蔓结实,原始人知道这个能拿来捆绑,却不知道这也可以拿来编织竹筐,这样就能装更多的东西了。“你要是想要的话,等我们摘完果子我可以帮你用石刀割一些。”方见她没说话,又补充道。新叶连忙摆手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方,一会我自己来弄吧。”

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新叶找到正弯着腰在灌木丛中搜索的露,问她等会能不能和她一起弄点软枝条回去。露告诉她那种藤蔓太硬了,有时候她们要绑长条的东西的话,会用另外一种草。“真的吗?太好了,能告诉我哪里有吗?”露说就在黄果的那附近有很多,再走一会就到了。目前为止的发现,让新叶兴奋不已。以前看小说里面穿越的人都很厉害,金手指自带光环,什么都很容易。然而现实是史前时代的环境和生物,自然和后世的有很多不同,如果没有原始人的生活经验,靠自己的运气去发现,不知道要过多久。新叶并不以自己穿越而来的身份拿乔,在这里,她更需要依赖原始人。她紧跟着露,向她学习辨认哪些是可以吃的,哪些是有毒的,并且中毒后有什么反应症状,哪些地方人员出现毒虫之类。露的手里的叶子上放着小拇指粗的长条形红紫色果子,这里叫虫果,因为长得像虫子。倒是很形象,露指给她看路边的虫果树,树有二三十米高,叶子是三四倍大的手掌形状,上面红的紫的绿的虫果挂满了。东和蜜已经爬到树杈上了,东喊露:“姆拉!叶!我们给你们扔下去你捡。”新叶答应了,让他们要小心。

虫果像毛毛雨掉下来,新叶也找了片大叶子急忙捡起来,捡了一个深紫色的放进嘴里,甜甜的里面带着一点点酸。刚好地上掉落一片虫果树叶子,新叶撕开叶子仔细观察,闻了闻。和她猜想的一样,果然是桑葚。平时吃的桑葚有一种就是这样的长条形的,桑葚可以吃,汁液可以染色,桑叶除了养蚕,还能煮水煎药,还是布料的一种组成部分。这是片宝藏地啊,新叶不知道还有多少宝贝等着自己去发现。新叶顺手把地上的桑叶也捡起来卷好,和桑葚包在一起。东和蜜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小爪子沾满紫色汁液,怀里揣着四个鸟蛋,向她们炫耀。没想到连小崽子都比自己厉害,新叶觉得自己得加紧采摘效率了。桑葚都摘得是紫红色的,捡了满满一叶包,露说绿色的留着变紫了下次再来摘。其他的人都在搜寻,多数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她们四人也赶紧跑去跟上,丛林密布危险,一定要集体行动。路上再也没耽搁,直到一条小溪边上。红让大家停下,把人分成两队,一队去小溪对面的山坡摘黄果,剩下的人去她身后的林子采集。新叶她们四人和方,还有一个瘸腿的男人石被安排去摘黄果,这个安排正和新叶心意,因为惦记着露说的长草。先在溪边休息了一会,捧了溪水洗把脸,喝了几口,也顾不上什么寄生虫细菌了。洗脸的时候,新叶又有了新发现,摘了叶子尝了下,以及特有的香味,是水芹菜无疑了。不过这里的人没有吃煮食物的习惯,现在摘回去也没什么用处。等自己找到适合烹煮的容器,就可以摘回去了。

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朝黄果所在地出发。这边明显就鲜有人迹,地上藤蔓遍布,偶尔有几朵像粉色野百合的花。林间充斥着草木和花朵的清香,新叶不由深吸一口气,真美啊!磕磕绊绊的走了很久的样子,还没看到所谓的黄果。她也始终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这时候东跑到她跟前,“叶,给你看火苗果,要记住不能吃哦。”小小的手掌心摊开,大拇指粗的红色辣椒跃然眼前。呆呆看着眼前熟悉的植物,从小无辣不欢的她,激动地快要哭了好吗。“东啊,你在哪摘的,我怎么没看见呢?”东指向前面几步远的藤蔓丛,果然几个红色绿色的辣椒,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新叶马上跑过去,把上面的辣椒全部摘下来包进叶子。露看见了这一幕,急忙阻止她:“叶,那是火苗果,吃了会中毒的,不能吃。”新叶说:“露相信我,这个我以前吃过的回去我告诉你怎么吃。”方和石暗想:这个雌性好奇怪,难道她以前的部落没东西吃,只能吃这个毒果吗,真可怜啊。露虽然不信,但看她那么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为了不再耽误时间,大家加速了脚步。这可苦了新叶,本来就体力差,怀里还抱着个随时可能散落食物的叶子包裹,已经快跟不上了。终于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露说:“我们到了,方和石咱们仨去上面摘黄果,叶你带着两个小崽在下面看着食物。对了你要的草就在那边,你自己去割吧,不过要小心草丛里的毒虫。”说完三人放下各自的叶子包,爬上面前的大树。只见三人哧溜哧溜,眨眼间就离地几十米了。新叶只能羡慕嫉妒,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会爬树就好了。她朝露说的地方走过去,两个小崽也跟着看她要弄啥。只见在大树根部长着一簇细细长长的叶丛,叶子大概有60公分长,新叶扯了扯发现没有断,果然韧性十足,转过脸问东:“这个是不是你姆拉说的可以绑东西的草呀?”东和蜜都点点头,蜜说:“叶你要这个干嘛用呢,我可以帮你割哦。”蜜的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起来萌萌的。知道原始的小孩也很厉害,新叶就没阻拦他俩的积极性了,点点她的小鼻头:“好呀,一会你就知道了。”东和蜜手里都有小小的石刀,新叶也拿出舍不得用的水果刀,心想自己也要搞把石刀,不然这小刀没几天就牺牲了。没多会三个人就割了小捆,新叶让他俩先停下来,抱着草找了块平坦的草地坐下,俩小崽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新叶顺手撇了身旁一根树枝,折成等长四段,抽出一根长草绑成个“米”字平放在地上。然后继续抽草绕着编织底盘,不一会一个歪歪扭扭的圆柱形小篮子好了。新叶又编了两根草辫子,做成了篮子把手。蜜的小嘴巴长成了个o型,和同样惊讶的东对看了一眼。“叶,你这个是什么啊,可以让我摸摸吗?”新叶看着自己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手工编织篮子,没想到这粗糙的手艺也收获了两个小粉丝。“当然可以呀,这个叫篮子,可以拿来装果子。诺,给你们玩玩。”笑着递给到她有点虔诚的小手上,两个小崽叽叽喳喳的摸着翻看着。东把怀里藏着的鸟蛋拿出来,期待的问她可不可以把自己的蛋放进去。新叶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乐不可支的点头。蜜看见了也强烈要求把自己摘的几个红果子放进去,新叶笑哈哈地同意了。新叶对他俩说这个篮子就送他俩了,不过作为报酬他们要再多给她割些这种长草,喜出望外的俩人乐滋滋地马上跑去割草。小篮子的成功大大鼓励了新叶的创作热情,她打算再编织个大点的篮子。撇了几根树枝放在身边,抽出比较老的长草开始干活。太阳渐渐升起来了,看看地上的长草已经半人高了。新叶告诉小崽子们草够了,赶快下来玩吧。第二个草篮明显比第一个工艺精致多了,小崽子也学她的样子编起来,结果弄得四不像,互相笑话对方。第三个草篮是长方形的,就像放大版的挎包。

正准备编第四个的时候,露他们回来了。原以为他们会摘到很多黄果,没想到三个人才摘到六个黄果,石的胳膊上还有血迹。新叶连忙走上去接过黄果,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三个人都很平静的摇摇头,说摘黄果就是这样的。黄果长在很高的一个石壁上,要从这边的树杈上爬过去才能够得到,而且那边有只很凶恶的大鸟也爱吃。平时都是摘不到的,今天大鸟不在,他们才好运气摘到,不过返回的时候石脚打滑差点摔下去,幸亏被旁边的方发现拉住,至于手臂上的擦伤也是很常见的。这时候东把自己的小篮子捧到露面前,献宝一样:“姆拉姆拉,你快看!这是叶做的草篮,可以把我的鸟蛋装进来哦。”三个人脸上均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把小篮子扯扯拽拽,只见篮中的鸟蛋和果子稳稳当当,纷纷向新叶投去惊喜的询问目光。新叶把手中两个大篮子拿给他们看,告诉他们这个可以把今天采摘的所有果子装进去。露拉着新叶的手激动地说:“这个真的可以装果子吗?你怎么会做的,可以教我们吗?”新叶当然答应啊,不过现在快到和红他们会和的时间了,可以多割些长草回去慢慢做。石二话不说就去割了大大一捆捆长草背在背上,露和方把叶子包和采集到其他的果子都装进草篮子,提起来试了试发现很结实,想了想还是抱在怀里。这样第三个草篮子还空着一大半,露说回去的时候可以再多摘点果子。以前摘多了拿不上,现在有了篮子,可以放心多摘些了。

返回的几人脸上都笑嘻嘻的,新叶也很高兴,顺便提了下希望再多摘点火苗果。大家由于篮子的事,对她渐渐产生崇拜的心理,也不排斥摘火苗果这件事了。回到小溪边的时候,红他们已经到了,地上三三两两放着一小堆果子,居然还有几株新叶没见过的植物。红看见她们六个人手上拿着少量的果子,微微皱眉,不过等她们把竹篮子放在地上把果子倒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由刚开始的轻慢变成惊讶。她们摘的果子是红她们的4倍,还有那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啊。露把竹篮拿给红,告诉她这是新叶做的,并且告诉她这个叫篮子,比叶子装果子方便多了。红看着这个新来的小雌性,没想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她还有这样的本事。虽然大家都很好奇,但红让大家尽快返回,于是采集小队就顶着着炎炎烈日往回走。途中方记起答应新叶的藤蔓,走在队伍最后,砍了一大把扛在肩上。

回到部落,红把食物都拿到巫面前,等她分配。集体采集的食物都是要上交的,其中留下一小部分分给当天参与劳动的人。最后,新叶的辣椒被还回来了,两个小崽得到了自己的鸟蛋和一个黄果。红把篮子拿给巫,巫翻弄着看了一会,让大家都散去,留下了新叶。新叶猜到她肯定会问这个篮子的事情,果然巫开口:“雌性,这是你们部落的手艺吗?你还可以做出更多的篮子吗?”自己的部落?嗯算是吧,泱泱华夏部落。新叶点点头说:“当然没问题,巫。我还可以教给愿意学习的人,以后大家就可以把东西都装到这个篮子里面了。”巫的面容更慈祥了,把她叫到身边:“你是个好雌性,由于你对部落的贡献,我允许你以后采集到的东西不必上交。”新叶表示了感谢,走回自己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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