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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皇帝说亲

“皇帝说亲,一说就成。打一人名”——王成喜。

“你是王成喜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成喜?”

“人家告诉我,四十好几五十来岁老实巴交像农民的,就是。”

“你没看我还穿着西装呢。”

“你这西装还真不错,是——你的吗?”

好像好西装和王成喜怎么也捏不到一块去。他的眼眉鼻一切,没有哪个部件足以使我笔下生辉的。我和他在一个小组开会,前后十多天也一直没有看见他。其实他一直在会上,就是他像泥土块似的不招人不吭声,叫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和他说话,他就笑。笑起来好像土块在河水里撞击,厚厚实实带着水声带着土味。你说一句,他厚厚实实笑一阵,笑得像梅开五福怎么看怎么喜兴。

1995年他在日本,电影演员高仓健和他一见面就说:你有一种天然的、发自内心的亲和力,你很自然地就吸引人。一看就愿意和你接近,愿意和你交朋友。我再去中国一定去看你。

面对这样一个王成喜,九十三岁的张学良好像感染了泥土的清香沁人和梅花的春色涌动。他像一株老梅,干曲如龙,新枝似箭,不尽的话语如繁茂的梅花朵朵。他说人家说他好,他也没这么好;人家说他坏,他也没这么坏。他只是成了这个时代的话题人物。

今年是西安事变六十周年。三年前张学良在家里和王成喜谈了一小时,论道义谈品行讲交流,实在是少帅张学良这部长篇历史连续剧的又一部续篇。也是1993年3月,蒋纬国先生和王成喜并肩站在电视镜头前,蒋纬国用右手捂胸说:我,纬国,站在这一个北市(台北),向那一个北市(北京)热情招手。在此地,我们正在欢迎王大师夫妇二位。其热闹状况,真希望你们来看一下。我这个阿兵哥出身的,是没有资格评画的。但是这种美,叫不懂艺术的看了也不由不动心。这次梅展,真可以把海峡两岸的梅花精神发扬起来,给全世界人看一看:这就是我们中国人!

走进王成喜家。这是过厅?是储藏室?是走道?厅里只剩下能走一人的窄道。四周的书柜前,层层堆放着纸箱、宣纸、线装书、旅行箱。空中有两根绳子,上边搭着毛巾、短裤、衣架、西装。这里还有一袋米!我说。王成喜呵呵笑着,用手结结实实地拍打一下米袋,好像拍打一位被冷落的老朋友。宣纸、报纸里,塞着一些镜框,大都是和各国元首的合影。我抽出最上面一个镜框,是和新加坡总统黄金辉的合影。又抽出一个镜框,是和中曾根的合影。再抽出一个镜框,是和内阁大臣——他夫人的合影。背景是天安门城楼上那幅四米长一米八宽的梅花。我想起人民大会堂的巨幅《红梅图》、中南海勤政殿的巨幅《报春图》和北京市政府会议大厅的巨幅《竞艳图》。

画这些巨画的人,就睡在过厅旁一张叫人看不明白究竟的床上。堆着衣服、画册、书籍,扔着两只从沙发上拿来的方形坐垫当枕头。床头有一根绳,一头系在电灯开关上。70年代的家庭,很多是这样用绳拉开关的。90年代的家庭装修,早就进入“无绳论”了。

床头有一块中曾根为他题的斋名:“香子斋”。

这一切的不协调,如同西装穿在他身上。王成喜还得其所哉地说,他这家不怕小偷,小偷进得来就出不去。因为地上全是书本、木块、瓶罐,他自己走路都常常磕磕绊绊。

其实两年前王成喜就有了宽大的新房。过厅里堆着的东西往车上一搬不就可以搬进新房了?不!没有时间搬,或者说舍不得花时间搬。或者说一想起要搬家就头痛。尽管他这家已经乱得找什么都不好找了。有一回他在香港跟朋友Z君借钱买一块表,说回家就还钱。这天约了Z君夫妇来家,王成喜拿出一本书翻寻,里边的港币呢?明明是夹这本书里的嘛。要不在那一本?还是那一本?Z君夫妇直劝他没关系,我们来聊聊就好。

儿子回家了,从书柜中准确地抽出一本书,说爸爸你一定是想找这本书吧?

王成喜家的柜子,是上一个世纪的。不不,准确地说,是70年代的。不过那个年代对于今天的中国人来说,已如隔世!其中两只柜子,日后或是文物。一只衣柜的两扇门是纸板上抹上棕色漆,再在棕色上抹上褐色的纹,作木板状。还有一只书柜,他用一分钱两斤的劈柴做的。小块小块的木头,就粘成了一只书柜。这样的柜子不会有二,在我看来,日后或比他的一幅梅花更无价。

70年代的王成喜,做成这样的柜子也一定做个厚厚实实密密实实,像秋风吹过成熟的高粱地。1940年,河南洧川县高粱地边一个农民家里,又多了一个男孩。旧志载“洧川乃古黄帝之墟”。民风厚厚,文化悠悠。洧川人过年节、办喜事,门上挂对联。祖宗牌位后挂字画,松龄鹤寿,梅兰竹菊。从大年三十开始,一家家串门品评字画。成喜的妈妈总说:墙上光光的什么也不挂明年要倒霉的,家里还有筐萝卜,去卖了换副对子吧。少吃点饿不死,不贴对子咋过年?

妈妈领着小成喜到一家家牌位前磕头。小成喜磕下头去,抬起头来,就见牌位后边的梅兰竹菊,就觉着一种神圣感。

就淡化了压迫下来的贫穷,升腾起徐徐的美感。

小成喜用牌位前烧剩的香头,在用剩的毛边纸上画画。再把蒸得的白薯抹在纸背,吧唧一张贴墙上,又吧唧一张贴墙上。农人们来看了夸:这家娃儿真能!成喜后来才明白,自己打小就喜爱画大家喜闻乐见的。只是他小时只想画得像,他后来总想有创意。

月亮地里,妈妈纺棉花,小成喜站在妈妈身边借着月光读课本。他后来觉得城里人怕是没有见过月亮的。庄稼地上的月亮,雪亮荧荧的,能飘洒出庄稼的泥土香,能散发出庄稼的哗哗响声。

小成喜的家里,用砖码起来抹上泥,算桌。用砖圈起来中间铺上草,做床。他上小学时天天带一破篮,中午放学回家时,好拾一路柴火帮妈妈做饭。他初中时饿急了,妈叫他卸下门板去换胡萝卜。有的孩子觉得读书苦。小成喜又要帮小脚的妈妈干农活又要读书,觉得能坐在课堂里上学真是享受呢。老师讲课时每一个表情他都记个清清楚楚。一堂课下来,老师念过的课文全给他一个字一个字吞吃了进去。从小学到中学,他门门功课一百,总是甲等生,总是甲等生中的第一名。

在许昌中学毕业前,成喜听说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招生。他从家乡去郑州再去北京考试的话,来回路费要十二元,还要一元报名费。他要报考。他没有一分钱。他就知道自己要报考。他割草晒干了卖。他捡破烂儿卖。他捡塑料布捡肉骨头捡碎玻璃。他有了四元五角钱了。同学们这个拿一角那个拿五角的,给他凑够了路费。妈用榆树叶和着面做成够他吃一周的菜团子。妈,你吃一个。妈不吃。考工艺美院还要自带画具。他到学校捡破碗,把碗在水泥地上磕剩一个碗圈,这就可以调色了。把一堆菜团子和一堆碗圈装进一只纸箱,再用草绳一捆,扛上就走。

很自豪地走进工艺美院,草绳断了,撒一地的碗圈和菜团子。立刻围上了人:这人是干啥的?要饭?

王成喜依然很自豪地说:我来考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是的是的,很自豪。他本来连郑州都没去过,现在一下来了北京,来考中央的学院,还了得?考上考不上也是考过了。

要交报名费了,妈给他把钱缝在衣服里层了。他赶紧把一针一针线脚拆开,取出一元钱交上。还要交伙食费。他说没有了,他不吃伙食,他自己捎来吃的了。老师说那你可以喝米汤,不要钱的。王成喜终究也没去喝米汤:万一人家要钱了怎么办?

正是初夏。菜团子馊了,黏了,苦了,霉烂了。这菜团子,是妈妈推磨做的,是妈妈没舍得吃的。吃!从此他就得了胃病。

1961年王成喜考上中央工艺美院。当晚在男生宿舍,他脱下外裤就要进被窝儿,男生们全傻了——他外裤里边不再有内裤,赤条条地就要上床。同学说你怎么不穿内裤?王成喜不明白了,噏噏地说:有衣服白天不穿放晚上穿呀?

小成喜到洧川一家药铺抓药,忽然看到药铺后院有一株初放的腊梅。他好像被梅花仙子发了功似的定在腊梅前了。他看干看枝看萼看瓣看蕊,他似梦似痴似幻般的腾云驾雾。忽然,有什么声音,在喊他?他脚蹬祥云落到地面上,哦,药铺要关门了。他才明白他定在那儿一个下午了。他走他走。怎么走不动了?他的脚,和冰雪冻在一起了。

后来,他这人,和梅花长在了一起。

前年他画一张大梅,仰着身子画,一个姿势画,一个劲儿画,伤了腰。出院后还只能仰着身子坐,好像从此永远在那儿画大梅似的。妻要他别这么不心疼自己了。王成喜说北京这么大,人家大老远来找他,他能不见?外地来人,他能不见?他1979年创办燕京书画社。现在长城、十三陵、琉璃厂等,有二十八个分店了。好似一株粗大的枝干上,有二十八朵梅了。

实在觉得,王成喜给世界带来吉祥带来喜兴带来生机勃勃,一如他的枝繁花茂的《百梅图》。

他的梅也开在东京一位叫柳邦男先生的家里。1985年中曾根的秘书去柳邦男家,就停在了这幅画前:这位画家一定了不起!柳邦男说正巧王成喜先生在东京。秘书说能不能把王先生请到京都,我们筹备一个三百人的欢迎会。王成喜一听说这么多人不敢承受,顶多三十人吧。这三十人里,就有京都府知事和财政界要人。会上就要成立“支持王成喜委员会”。王成喜说不不,还是成立“支持燕京书画社委员会”。

中曾根的秘书又建议王成喜作一大梅由日方买下挂国会议事厅——相当于我们中南海的勤政殿,是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宾的地方。日本画界自然就有反对的声音,认为国会议事厅有史以来从没挂过外国人的画。中曾根说要把王成喜的画挂到议事厅最显眼处,还要举行悬挂仪式,要把王先生请来参加。

1987年,日本众议院为是否悬挂此画进行表决,然后发下众议院第二十一号决议:决定悬挂,永远悬挂。

2月5日,日本国会议事厅第一次挂上外国人的画。6日,菲律宾总统阿基诺访日,在王成喜的大画《香远》前受到接见。她的访日会谈中,就有相当的话语在赞叹中国画家的梅。又过一天,《香远》前站着驻日美国大使,大使的会谈中也有很动感情的话在赞美中国画家的梅。

之后日本法务大臣的秘书陪同王成喜参观国会。解说员小姐介绍国会所有的东西都是日本设计、日本生产,除了圆顶玻璃是英国的,投递装置是美国的。大臣秘书说不对,还有一幅梅花是中国的,前两天刚挂上。小姐说对不起她还不知道,说以后国会里有三样东西是外国的了。

柳邦男先生对王成喜说:过去日本的****侵略中国,真对不起!不过现在你们占领我们国会了。

而京都,成立了“王成喜画伯香远会”。

1995年9月,东京举行由中曾根、竹下登、原健三郎(原议长)、平岩外四(经财联主席)、后藤田正晴、四元义隆(自民党元老)六人发起举办的王成喜书画展。中曾根在开幕式上讲话,讲到王成喜的画打动人们的心灵,讲他是王成喜的崇拜者。竹下登说王成喜的梅不仅是中国的,而且是世界的。

这位“世界的王成喜”,从小到大的外号都是“木头疙瘩”。考上中央工艺美院在北京站下了火车,他背一布包,里边是他姐姐出嫁时的褥子;他挎一布包,里边是妈给他做的一双布鞋和一手绢包的白薯干。他看到学院来接新生的大轿车和一位年轻女教师。他远远看那女教师:人家穿那么好长那么好,能理我吗?接新生的车这么好,能让我上吗?他一扭头问路人:天安门在哪儿?倒好像他背一布包挎一布包来投奔的不是工艺美院,而是在天安门。他往天安门广场地上一坐,心想这一辈子也没想到自个儿能到天安门来啊!这么宽的马路,在农村可以种多少地啊?天安门这么高怎么上得去啊?一个电线杆上就有这么多的灯,一、二、三……一个灯杆上就有十三盏灯啊!不远又有一个灯杆,又有一个!我妈妈一块儿来多好哇!我一个人享受太亏了!

王成喜当然不会想到,他到了天安门后又十几次到欧洲、美国、北美、日本、新加坡、韩国、港台等等国家和地区举办画展。今年初春在韩国举办六天画展,展出了他的新作:《蛙》。有一位怕蛙的韩国人站在画前就爱上了蛙,几次找他要求买下一幅蛙。更有人在一幅蛙前站定四小时后,跪下恳求买下此画。六天的画展,本以为有三五千人就不错,竟是来了两三万人。他的画已挂上或挂过多国的总统府、皇宫、市政大厅。中国的梅,世界的梅。我又想起许昌中学灯谜会上的那条灯谜:“皇帝说亲,一说就成。打一人名”——王成喜。台湾更有永久的“王成喜书画作品陈列室”。1993年在台湾国父纪念馆举办他的画展时,陈立夫、郝柏村、李焕等等国民党元老都出席了开幕式。蒋纬国称誉王成喜为炎黄子孙争光,说海峡两岸的中国人都以王成喜为荣。

我在王成喜家里从报纸、宣纸堆里又抽出一个镜框,又是他和一位前总理的合影,洋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记不住了,名字太长。”他说,噏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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