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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西北风夹着小雪打着旋儿地刮,墙角旮旯里被风旋成了一个个雪窝,不同的形状,不同的纹理,像诉说着不同的故事。

杜家大院今年的小年儿过得非常憋屈。遭劫后,全家人一个个就像被殃打了似的,都挑不起精神头儿来。最憋屈的是杜阎王。对这场劫难他是追悔莫及,当初是自己判断失误,认为震三河拘于对日本人的恐惧,不敢跟自己支棱毛儿,哪想到这牲口会血洗杜家大院儿呀!一个多月来,他连大门都没出过,自己在家窝着上火,满嘴的大泡到现在还没消靠。震三河被皇军镇压了,自己被抢的钱一丁点儿下落都没有。前一段时间二小子捎来信儿说,渡边答应给杜家拨了一千块现大洋,还要配发新武器装备。可到现在也没信儿呀?

早晨起来,杜文元没精打采地吃了几个饺子,心里盘算着今年这个年咋过。要不是遭劫,本来寻思年前给老大办个小,这一出事儿,哪还有这个心思。耀祖这段儿时间看着他上火,原来蹦高高儿要办小的劲儿早就撂下了。杜阎王越寻思越窝囊,当初要是不跟震三河较劲,哪至于自己的半个家业被这小子给拿走喽?地窖里自己还留着一部分钱,可被抢走的一万来块不是打水漂都没响吗?

傍日出三竿的时候,杜显祖骑着马,后边跟着一辆马车出现在了杜家大院儿门前。杜显祖做事不张扬,回家时一般都很低调儿。这回,他就带着一个赶车的和欧振海,还有他的老婆李凤莲。这段时间,杜显祖也跟他爹一样心里憋着火,他记恨的是李万银,更觉得对不起老爹。杜阎王只知道自家遭胡子劫,怨自己态度过于强硬,他哪知道这里边还有儿子的事儿呀?杜显祖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心里憋着劲儿的他跟谁也不说。家里遭劫后渡边曾答应给他几天假回来安慰安慰老爹,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他知道杜阎王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己回来也就是看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干脆就过年时一起回来了,还准备多住几天。

大车刚到院门,屋子里的杜阎王就知道二小子回来了。毕竟年龄大了,儿子回来过年,杜阎王的心里感觉热乎乎的,他披上衣服走出屋子来接儿子。杜显祖跟欧振海张罗着卸车,车上装着好烟好酒等年货,还有几条双阳河的大鲤鱼,一条都得二十来斤。最下面是几个大木头箱子,里边是十把快枪跟两千发子弹。

杜阎王一看心里一拘挛,说道:“老二,你这胆子也太大了,拉着这些家伙也没多跟两个人?”

“没事儿,这段时间挺消停,再说也没人知道咱这车上拉着这些东西。”杜显祖笑着说。

杜阎王就喜欢二小子这个稳当劲儿,别看话语少,做事儿心里有点子,干啥都有章法,这和老大根本不一样。

杜耀祖见弟弟拿回来这些枪,心里头这个高兴。他本来是杜家围子的自卫队队长,上次震三河打响窑后,他的自卫队一把枪都没剩下。好的让胡子挑走了,剩下的火药枪都让这帮犊子给烧了。老二拿回来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三八大盖儿”,这回他的自卫队又可以建起来了。杜阎王张罗着让显祖和李凤莲进屋。

细心的婆婆看出来了,凤莲走道儿往前使劲儿,肚子也有些个显怀,悄悄地趴在儿媳妇的耳边问:“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了。”凤莲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杜阎王耍耳音听出了门道儿,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说实在的,这几年杜家什么都挺好,就是人丁不旺。耀祖媳妇娶回来十年了,肚子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杜显祖在外边念书结婚很晚,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没看见下辈子人。

他拍了老儿子肩膀头儿一下子,笑着说:“老儿子,行啊!咋不早告诉我一声,让爹也显摆显摆,你个兔崽子。”老东西差点儿乐颠馅儿了。

杜显祖笑着说:“这是很自然的事儿,有什么可以显摆的。”

说着全家人进了上房。杜耀祖也听见了妈跟弟媳妇的话,他也乐够呛,毕竟是老杜家要添人进口了。他招呼伙计,把东厢房老二两口子要住的屋子使劲儿烧火,别让弟媳妇冻着。

进屋后,杜显祖吩咐欧振海把两个钱口袋拿进来。他告诉爸爸这是两千块现大洋,一千是渡边太君给的慰问金,一千是自己孝敬老爸的。杜阎王见到这两千块现大洋,心里喜滋滋的。

他跟儿子说:“渡边太君还真说话算数,他的一千我留下,你拿来的全拿回去,留着给我孙子。”老东西脸上露出了好久没有的笑容。

“爸,你看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这点儿意思,再说我也不能抬钱往家拿不是?给您您就留着吧,这么大个家事儿多,说不上什么时候用上。”杜显祖笑着说,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震三河的抢劫对这个家还没达到伤元气的地步。

杜阎王吩咐让厨房王老二准备,晚饭全家人涮火锅。

这时的王家虽然没杜家大院的场面,可是热闹的气氛一点儿也不比杜家大院差。老齁巴坐在炕上,领着她的孙女儿丫蛋儿和玛瑙一起抓嘎拉哈,福临跟范家的小子盘脐子在炕梢儿玩核桃。

厨房内更是难得的红火,王老三蹲在地上烧火,脸红得就像喝醉了酒。桂珍在灶上忙活炒菜,还不时地瞥王老三几眼。淑清和珍珠帮着打下手,屋里屋外其乐融融。

住在屯子西头儿的保长李满堂家也挺热闹。自从乡公所建在他家西厢房后,李满堂找孙二木匠伐了十几棵杨树,把整个院子夹上了板杖子,小院子一圈起来就显得这个人家像那么回事儿了。李满堂在李黑塔屯开果匠铺的儿子过年活计忙就没回来。他也乐得其所,因为家里毕竟还有个刘桂花,儿子媳妇回来,看着不是那么回子事儿,自己也觉得不方便。自从当了保长以后,西厢房的王家和范家一搬走,李满堂跟刘桂花的事儿基本上就由地下转到地上了。他老婆大面兜开始的时候成天斗气,李满堂不在家她就念秧儿给桂花听,刘桂花根本就不在乎,你说你的我干我的。时间长了,大面兜也拿她没办法,干脆一天到晚啥也不干,你做好了我就吃。晚上李满堂上西厢房去住,她也不问,心里边儿想,你去正好,省着晚上不睡觉缠磨我。这刘桂花才二十三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把个李满堂搓磨得经常递不上报单。回上屋睡去就是当礼拜天过,过个一天半日的又馋猫似的上西厢房折腾一把。

今天过小年,李满堂把快嘴子两口子和他家的胖小子都叫到家来了。快嘴子是李满堂的叔伯侄儿,这小子命硬,本来他爹妈在的时候有一份殷实的家业。这小子十四那年,爹妈都得了大肚子病,据说这病传染,特别是两口子之间传染得更厉害,不到半年两口子一前一后都走了。剩下快嘴子书也念不了了,干脆回家经营他爹剩下那几垧地。李满堂得了个李大善人的外号,就是因为他热心肠儿爱管事儿。快嘴子毕竟是自己的本家侄子,他就帮着孩子管家,并张罗着帮他说上了媳妇。李满堂没搭过钱,可真没少帮着张罗事儿,快嘴子就拿他当亲人。李满堂就一个儿子,在外屯子做买卖,也拿快嘴子当身边的拨棱脚子。这孩子嘴快腿也快,李满堂当上保长就把快嘴子弄到乡公所当上了文书。小半年来爷儿俩经了不少事儿,配合得非常默契。过小年儿了,一是李满堂觉得寂寞,二是想起这没爹没妈的孩子怪孤单的,就把他们也叫到了家。

“叔,杜显祖回来了,听说拿回来不少枪呢。”快嘴子一进屋马上就向李满堂汇报,他边抖落帽子上的雪边说道。

“嗯,这小子也该回来了,家里出那么大个事儿人都没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因为有他,日本人哪能下那么大的力气抓震三河?震三河要是不枪毙,杜老爷这个年咋过呀?还不得窝囊死?一会儿吃完饭咱爷儿俩得过去看看,毕竟是翻译官,是咱们的上级嘛。”

快嘴子媳妇一进屋马上把孩子的外衣脱了,洗手下厨房帮着桂花做饭。大面兜坐在炕头摆纸牌,根本就没下炕。

杜家大院儿的大铜火锅里的炭已经温热,锅子边“嗞啦嗞啦”冒着热气。王老二的刀工真不错,羊肉片儿一刀一个卷儿,整整齐齐码了一大方盘。猪肥膘切得像纸一样薄,片儿片儿都透亮奔儿似的。酸菜切得不仅细而且特别匀乎,汤粉儿、白菜、冻豆腐也都上了桌儿,芝麻酱、韭菜花、腐乳汁儿调了半盆。

杜阎王坐在中间端起酒杯说道:“虽说今年咱家遭了一难,可也不算什么,还是好事儿多。显祖在泰安混得不错,也算是给老杜家光宗耀祖了。震三河是劫了我,可他的命呢?不是没了吗!”

“爸,今天过小年儿,咱们说高兴的事儿!”耀祖一般不敢拦杜文元的话,今天过年,他奓着胆子拦了一句。

杜文元觉得耀祖说得对,就接着话茬儿说:“对,说高兴的事儿,渡边太君给咱慰问金,又拨了十把快枪,这事儿值得高兴。还有老二媳妇给我怀上了大孙子,这更值得高兴。为了咱们老杜家人丁兴旺,咱们干一杯。”

大家高兴地一饮而尽。

王家四尺见方的大炕桌上,围坐了大大小小九口人,显得有点挤。淑清这工夫最混合,里外张罗着,给老太太夹菜,给桂珍倒酒。桌子上连盘带碗六个菜,红焖肉、炒肥肠、干炒粉儿、拌凉菜、炖鲫鱼,还有一盘子蒸肘子肉。说实话,就是刘慧娴活着的时候,王家过小年也没整过这么好的菜。今年因为姥姥家的关心,才使大家伙儿吃上这么好的年嚼谷。看着桌子上缺了母亲和父亲,淑清心里酸酸的,可当着范家一家人的面儿,自己必须还得像个样。桂珍看着这些菜,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儿,毕竟自己跟范齁巴过了七八年,不能说感情怎么好,俩人也从来没红过脸儿,现在自己却坐在别人家的炕上,没说结婚的事儿,可事儿已经定下了,她的心里能好受吗?

淑清也倒了一口酒,端起酒杯说道:“今天过小年儿,我敬诸位长辈一杯,我没喝过酒,今天我就试试。喝完了没醉,那我就是大人了。咱们苦命人在一起,人得活个乐呵,啥事儿往好处想、往好处奔。来,咱们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福临、盘脐子、玛瑙、丫蛋儿四个孩子只管吃,吃得满脸都是油,饭粒子掉了一炕,珍珠一边帮着擦嘴,一边收拾炕上的饭粒儿。

玛瑙吃完了离开桌子,站起来说道:“今天过小年儿了,我给你们唱一段唱儿吧。”

“老孙女儿,赶紧唱一个给奶奶听听。”老齁巴干巴拉嚓地坐在那儿,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儿,一听玛瑙说要唱唱儿赶紧接茬儿。

玛瑙看过杜家在村头儿请过的戏班演戏,也跟屯子里边会唱的学过,她脑袋聪明一学就会,唱起来还真有点味儿。

一更里绣云肩哪,

绣在了正东啊,

上绣着张君瑞下绣美莺莺,

小小红娘一边调情啊。

二更里绣云肩哪,

绣在正南啊,

上绣着吕布下绣美貂蝉,

董卓老贼偷眼儿来观哪……

玛瑙唱得有板有眼,大伙儿鼓起掌来。屋子里充满了欢乐。

李家也开饭了,快嘴子媳妇手脚麻利,桂花做菜滋味十足,屋子里一会儿就飘满了饭菜的香味儿。桂花做完饭找了两个碗,拨了点儿菜端着准备上西厢房吃。她从来没有在上房吃过饭,她也不愿看大面兜的脸色。快嘴子两口子早就知道桂花和李满堂的关系。

“桂花嫂子,你领俩孩子过来一起吃吧!咱们本来人就不多,过年了大家伙儿在一块儿热闹。”他们都还管桂花叫嫂子,其实谁都知道这位应该是婶子。

桂花非常懂规矩,别管自己跟李满堂啥关系,人家毕竟是主人,自己在这个家里也没个正经名分,连个小都不算。

“那可不行,哪有这个规矩?你们一家人乐乐呵呵地吃吧!”桂花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让你过来就过来吧,去把那俩孩子也领过来,正好跟我大孙子一块儿玩儿。”李满堂很庄重地说。

桂花看着大面兜没动。虽然从做女人的角度,在这个家里她占了上风,可是毕竟人家是正当香主。大面兜不表态她不敢。

大面兜看见大家都是一个意思,就说道:“去吧,就别端架儿了,把俩孩子整过来。”咋说她表露的还是没好气儿,可毕竟说出了让桂花过来吃饭的意思。

“好,我马上过来。”桂花说着用围裙擦着手,快步向西厢房走去。

杜家大院觥筹交错,喜兴中隐藏着憋屈。

王家大草房内一片欢笑,欢笑中隐藏着酸涩。

李保长家一片祥和,祥和中隐藏着妒忌与争斗。

家家都在过着这年年都得过、年年不好过,又年年必须过的年关。

老天爷不管人间的苦与乐,该下雪下雪,该刮风刮风。远远望去,杜家围子是一个在白雪中蛰伏着的小动物,袅袅的炊烟告诉人们这里有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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