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骥击倒在地上的蛊人面色微微铁青,半分没有正常活人该有的气色,手上的指甲又长又黑。
他的衣衫不知道是不是被树林里的枝条划的破烂不堪,但是不难辨认出他那脏兮兮的红色外袍。
的确是彩衣楼的顶尖杀手,红衣楼中的红衣蛊人无疑。
紧跟在骥的身后冲在前方的傅以君,此时已经一剑砍向另一个红衣蛊人的脖颈。
两人匆匆赞许的对视一眼之后,默契极高的向灯光处继续前进。
那只小小的蛊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灯下的山洞里等着他们了。
空地上方早已经埋伏好的红衣蛊人一个个落下。
他们灵巧异常,黑色的爪子如同利剑一般锋利无比。
之前的交锋当中,不知有多少的龙脊天才被他们的利爪抓碎喉咙,死在他们的爪下。
此刻的红衣蛊人已经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就连来路,也被后方的红衣蛊人截断了。
一行人被包围在那片空地当中,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蛊人。
“他们很聪明。”
骥警惕的看着前方只要一有时机就会冲上来将他们撕的粉碎的红衣蛊人,对傅以君低声说道。
傅以君早已经了然,懂得选取最佳地势伏击,又切断他们的后路。
现在,将他们包围住,只等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个漏洞就随时准备扑上来。
这样的蛊人,不再是以往的那些行尸走肉,他们当真聪明的很。
傅以君嘴角勾起,一向儒雅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阴冷和嗜血。
他与骥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突然出手攻向正前方蛊人的下盘,却将自己枕后和后颈暴露了出来。
那些蛊人看准时机一起攻了上来。
就在这时,骥不知什么时候从傅以君的身后一跃而起。
“唰唰”左右各挥一剑,斩杀了袭击傅以君的两个蛊人。
傅以君也立刻崛地而起,袭上右手边的蛊人。
在傅以君刚刚有所动作的同时,队伍中的众人也第一时间出手,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袭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蛊人。
傅以风手中的银针如风一般来去无踪,这一次他出手更快,每一针都没入蛊人的身体。
事实上,他的银针都精准地扎进了蛊人各个大关节的穴道里,让他们的动作减慢了许多。
这样,一些受了轻伤的人,或者武力并不出众的人,在没有其他人的保护下,也可以应付这样的蛊人几招。
多年来,傅以君养尊处优,又被骥保护的太好。
今日,能与骥并肩作战的感觉,似乎激发了他体内蛰伏了多年的疯狂,让原本高贵的他变得嗜血。
他疯狂的挥舞着长剑,在红衣蛊人之间穿梭应对,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疯狂。
甚至,停不下来。
不过,令他最为赞赏的,当属骥。
原本的骥总是守在他的身边,就算是出手也总是顾及自己的安危,不会像这样的全力以赴。
而此刻的骥是疯狂的,他就如九天上的杀神,染血而生。
是他们这支队伍最强大的战斗力,几乎抵得上他们所有人的战力。
许久,最后一个蛊人倒下,这场战斗才停了下来。
众人站在那里喘着粗气,浑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一向偏爱白色的傅以风,白袍之上的血渍宛如一朵朵盛开的鲜花一般的妖艳。
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看着地上躺着的几具龙脊众人的尸体。
他们是在这场战斗中不幸牺牲的,已经断了气,没有救了。
而剩余的人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伤。
还不等众人走出两步,一声轰隆隆的爆炸声便在远方炸开,让山洞里的地也跟着摇上一摇。
傅以君与骥对视一眼,依然选择跟着蛊虫继续前进。
他很担心傅以涵,但是此时此刻,他必须按照与夜未央商定好的路线来走。
各司其职,才能赢得最大。
沿着有灯光的山洞走了一会儿,这一段路上,不再是一个方向一条路,开始出现错杂缤纷的交叉口。
这些交叉口同样都点着油灯,他们跟着蛊虫走过的路线走着。
傅以君不敢确定蛊虫是否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如果没有这只蛊虫的话,他们不可能走的如此顺利。
路已经到了尽头,尽头处又是一个空间比较大的山洞,却没有交叉的路口可以选择。
“找一找,这里一定有机关的。”
傅以君看着那回头冲自己一直点头的蛊虫,它或许是在示意自己什么。
他发现那只蛊虫不再四处走动,而是停在石壁的前面,看着那石壁不动。
傅以君走过去,在那块石壁周围搜索了起来。
上方挂在石壁上的灯盏,他无论是左右扭动还是前后推都是纹丝不动。
傅以君纳闷了,难道不是这盏灯,可这周围其他的地方都是石壁,也不像是有什么机关的样子。
这时大家注意到傅以君和那蛊虫的动静,也都围了上来。
在大家都一筹莫展之际,那蛊虫突然间爬上了石壁,它爬到了灯盏下方的石壁上不动。
看着傅以君虎头虎脑的急得原地转圈,然后爬到了一旁。
傅以君会意,摸向它原来待过的地方,轻轻一按。
那块石壁瞬间塌陷进去,面前石壁轰轰隆的响着,如运动着的磨盘一般。
众人早已经准备好战斗的姿势。
“啊!”
一声女人的惊叫声响起,众人一惊,紧绷的神经瞬间进入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