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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堂(1)

现在是公元2000年9月9日的凌晨三点五十八分。

天还是黑黑的,透过窗帘只看得见一丝丝的光亮,四周静极了,只有马路上间或传来一阵车轮滚过的声响。

窗帘被谁拉开了,从我躺着的角度去看天,有寒星闪烁,不是冬天,怎么会是寒星啊。可是那星星孤零零悬在天幕上怪可怜的,是织女星吗?是在等她的牛郎吗?鹊桥一年才架上一次,在七夕的那天,瓜架下可听得到织女和牛郎的私语。这是谁说的?我终于记起来,这是外婆告诉我的,那时我就奇怪,鹊儿啊,既然能在七夕架起来,为什么不多为他们架上几次呢?外婆不回答我,只是随口说一声:傻孩子,跟你娘一样,总问些傻傻的话。外婆说那天上有天上的规矩。

母亲从那颗星星旁向我飘来了,她一直飘到了我的房间,我看见母亲坐在我的床前,母亲的脸是妩媚的,但她却带着忧伤,她用手轻抚着我的脸。她穿着在深蓝的底色上绣着淡黄野菊花的旗袍,那旗袍的领子上镶着一溜月牙边儿,看上去十分雅致。母亲戴着一副玳瑁眼镜,完全是她年轻时候的打扮,但她的手炸裂着口子,十分粗糙,她抚着我的脸时手上的裂口将我的脸划破了弄得鲜血直流。我感觉到血的流淌,却不知道疼痛。母亲流着泪说:“孩子,是上路的时候了,娘等着你”。母亲说完就起身飘出窗外,她走的时候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母亲在飘出去之前在我的房间里走了几步,她顾盼着我,走路踉踉跄跄。母亲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窗帘又轻轻地合了上来。

我惊得坐起来,我赶紧去追赶母亲,我呼地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只有深蓝底色的旗袍上那淡黄的野菊花在空中飞扬。我想飘出去,可人沉沉地飞不起来,我想我得下楼去追我的母亲了,这一次相见,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母亲说该上路了,她等着我的。可是为什么就一个人走了呢?我上哪儿才能找到她呢?不管在哪儿,我都要找到她。

我来到了厨房,这里有几条喂着的鲫鱼,外婆说母亲很喜欢吃鱼,我得将母亲找回,做一顿鱼汤给她吃。鱼真是这世上少有的可爱之物,很少有在撞网的一刻它们就气绝身亡的,鱼们的气息都很顽强。所以别看满桶的鱼仿佛都已经死了,可当你刮它的鳞片时它的尾就会剧烈摇摆,便知它们半阴半阳着。有时候它们已经全然失去了闪光的鳞片,而且被人抠掉了猩红的鳃,剖腹后内脏无一遗漏地倾巢而出。当你把这样一条刳好了的腹中空空的鱼扔在一边时,它却意外地又扬了扬尾巴,使你沉浸在收获的幸福之中的时候又顿生怜悯之情。让你惊诧的还不止这些,有时架起了铁锅,将剖好的鱼放入锅内,它会突然地蹦极,唬得你会觉得杀生简直是一种罪过。

但不管怎么样,鱼似乎生成是让人吃的,人们杀鱼的时候,绝没有杀鸡时在心里产生的异样感觉。

我还是得找我的母亲,我要煮鱼汤母亲喝。

我出门的时候看了看挂在客厅里的钟,时针指向三点五十八分。

前几天的一场大雨过后,盛夏的暑热慢慢地减退了,正是睡眠的好时候,古城的电视台宿舍区一片静谧,间或从马路上传来“唰唰唰”的声音,那是早起的清洁工在清扫马路,这声音让黎明前的黑夜更显静寂,也给这有些凉意的夜空增了些活力。

家家的门紧锁着,只有我的门是开着的,我出门时没有锁门,乐心没带钥匙,我看见他的钥匙忘在桌子上,他干什么去了,我不知道。乐心只顾着自己玩,玩什么,怎么玩,跟谁玩,他从来不告诉我。现在夜生活的内容很多,喝夜酒、打麻将、玩扑克、跳舞、泡茶馆、唱卡拉OK,都好消磨。乐心的理由是陪客,天知道这些客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乐心几乎每晚都在十二点以后才回,有时甚至到凌晨五点多,他一般都会在上班前赶回,他在电视台创联部工作,早晨是要报到的。

乐心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是如何度过每一个晚上的,我常常和我的身体作战,我将屋子里收拾一遍又一遍,将窗子抹了一道又一道,将地板拖了一次又一次,然后看电视,电视的遥控握在手里,所有的频道都听我的指挥,直到我的睡意袭来,荧屏上的男女老少才闭上嘴巴。躺在床上我还得对付我的身体,很多的精灵在我的体内碰撞,它们让我不得安生,我辗转反侧,将自己弄得精疲力竭才能慢慢入睡。如果还是无法进入睡眠,我得起床,将家里再收拾一遍。他天经地义地玩,我天经地义地做,几乎从乐毅出生时就是这样了。

乐心每个月从给我五十元开始,那时他的工资一百六十元,到现在每月给我五百元,现在他的工资两千多元。我的工资有四百元,一个月这九百元我要安排一家人的生活,管孩子的学习、培训和穿戴,每个月还给存个三百元,还有人情客往,时时捉襟见肘,你要是再想在他的手里讨到一个子儿,都是白搭,如果遇到人情集中、孩子补课、学校交钱的时候,我只能涎着脸向乐心讨,乐心黑着脸,心情好点甩出二百元,心情不好就发火,乐心骂得最让人心酸的话是老子没钱,老子有钱也是老子的本事,老子有本事赚钱就该老子潇洒,老子想嫖就嫖,想赌就赌,你不服气你可以去卖x。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说的话!我顶上两句他的拳头就上来了。这个外表文明斯文的男人骨子里是野蛮的,下流的。十八年,记不清挨了他多少拳头,挨打的时候我不敢还手,我若还手他还会打得更重,有时挨了打我不敢声张,额头上打一个疱,还得扯谎是撞了墙,身上青紫了,说是血小板减少。遇到同学同事知道我的处境打抱不平,如果是男的,乐心就说我跟他们上过床,卖了身还不知道讨钱,这个天杀的,我不能与同学聚会,因为同学中有男同学,我不能和男同事说话,因为一说话,他就扬言要下掉对方的胳膊。外表温文尔雅的乐心骨子里像极了《不要与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医生,在他那里我受尽了凌辱。终于熬到我的毅儿上了大学。毅儿上了大学,我却下了岗,每个月只能拿到两百元,乐心却仍只给我五百元,我每月要给毅儿寄去五百元生活费,每月定存的三百元只得不存了,我不想吵架,对于乐心来说,即使吵架也是枉然,他的心比铁还硬,他的心不在这个家。这两百元我正看反看地数着日子过着。

大前天我到省城去看乐毅,乐毅生病了,以为是阑尾炎,结果只是肠道痉挛,原打算去七天时间,看乐毅病好了,我提前两天回了家。我到电视台的宿舍区时是下午五点半。走到楼下我就有了预感,我觉得乐心在家,这种预感是那样强烈,它来自于乐心反复几次地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提前回来倒不是要给乐心一个突然,我对乐心反复关心我什么时候回家的殷勤感到不解,乐心少问乐毅的病情,却对我回家的具体时间感兴趣,我不会想到他会是因为挂念我的原因,是其它什么原因我说不清。但是走到家门口时我害怕了,我害怕乐心在家,而且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我敲了家门,里面没有动静,我拿出钥匙开门,里面是反锁的,我重重的打门,好半天,门开了,乐心说你不是说过两天再回来的吗?我说乐毅好了,我还留在那里会给他添麻烦。我环视我的家里的摆设,我发现一家三口的照片被拿走了。我说乐心照片呢?乐心装糊涂说什么照片。乐心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不自然。我的心咯噔一下,这家里有外人,而且是女人。

我进了卧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这不是乐心的做派,他极少叠被子,我掀开一只枕头,下面叠放着一件女人的内衣。我冷笑一声,走进卫生间,卫生间我的梳子上有一些细长的头发,红红的十分耀眼,厨房里还有饭菜,热的,两双筷子还来不及收好。

我定睛地望乐心,这个男人的眼睛移向别处。这两室一厅的房子只有儿子的房间里可以藏身了,我呼地扭开儿子的门,一个红发女人坐在儿子的书桌前看书。她黑瘦黑瘦,象得了痨病,只是那媚眼弯弯地让她显得异常风骚。她笑了笑说嫂子回来了,我是乐心的同学。

你是一个婊子!你给我滚出去!滚!

女人有些尴尬地站起来,我抓起她看的书向她甩过去,女人闪开了。乐心护着她,两人逃出屋子。

好了,现在我出了这个家的门,出了这个家门我就不打算回来了。

盼盼门不好开,还是给乐心少添点麻烦,毕竟我们夫妻一场,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给他开门了。乐心护着那女人逃走后当天很早就回了家,这真是破天荒,乐心说带我去散散步,有些事要跟我解释解释。我们穿过电视塔下的操场时看见很多带着孩子的家属在那儿聊天,乐心没事似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老台长的儿媳还夸乐心是个模范丈夫,能抽时间陪老婆散步,不象她的男人,一天到晚不落屋。

唉!我还带着钥匙干吗?放回去罢。

嗯,不行!我找到我娘,还要带她回来给她煮鱼汤喝。噢,天气变得凉多了,短袖衫穿着有些冷了,还是换件长袖T恤,我在衣柜子寻找,找出一件红色的T恤衫来,这是我六年前过四十岁生日时我姐给我买的,姐说你都熬成黄脸婆了,不要尽穿些乌霉罩眼的老土衣服,要善待自己。我姐的命比我好,姐夫好顾家。她花了三百二十八元给我买了这件生日礼物,这是我一生中穿的最贵的上衣。

我姐和我是孪生双胞胎。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我们出生两个月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母亲投河自尽。我们是靠吃百家奶长大的,外公外婆收养了我们,外公只有我母亲一个独生女儿,老人们说外公外婆的孩子叫秤砣胎,就是一辈子只有一个孩子。外婆告诉我们我的父亲母亲都是病死的。多年以后,从一些街坊的议论中我知道了自己身世的一些秘密,那些风言耳语使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做为我父亲的那个人还活着。至于在哪里活着怎么活着是怎样一个人我一概不知,也没有办法去打听。这些秘密使少年的我多了一份对人世的恐惧,也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苦楚,多了一份与人交往的畏缩。我从不去问自己的父亲母亲,那仿佛是一块暴露的疮疤,我时时下意识地遮蔽着,掩藏着。

外公家开着染坊,染坊的收入让我们活了下来并读到了初中毕业。我姐在初中就开始谈恋爱,那年她十六岁,外公有天到外地买染料回家已近黄昏,在经过我家附近的树林时,看见我姐正和一个男孩子接吻,因为这事,我姐挨了外公两耳光。外公的手下得很重,我姐的脸被她刷得肿了一个星期,五个手指印好多天都不褪去。外公打完我姐后一个人在房子里拼命喝酒,喝酒了就睡觉,外公在床上睡了三天。外婆带我姐哭着求外公起床,外公要我姐专心学习,如果不想学,就休学算了,外公要我姐一定要断了和那男孩子的来往,我姐宁可休学,也没有答应不和那男孩子来往。外公气得从床上跳起来,他又扬起了巴掌,外婆冲上去抱住了外公,外婆说:敏儿,你外公是怕你做了第二个兰惠啊!我至此才知道兰惠是我娘的名字。外婆说完这句话后外公就开始流泪,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外公的泪水,外公哭起来的痛苦神情吓住了我姐,从此我觉得男人的泪水比女人的悲情成份要大得多。我姐答应了外公不再与那男孩子来往,她同时选择了休学跟着外公学染坊技术。我仍然读书,后来招工进了工厂,遇到了乐心。

我姐的命比我好,她后来找了现在的姐夫,好多年后她告诉我,姐夫就是当初与他在林子里接吻的男孩子,不过这件事只是她和我知道的秘密。外公外婆直到去世,也不知道他们的外孙女婿就是当初他们竭力阻拦的那个男孩,她和姐夫继承了外公的手艺,一起开着染坊,他们过得十分幸福。

我姐的性格比我坚强开朗,她想干的事就一定去干,而且一干准能干好,我俩一母所生,性格的差异太大,我懦弱内向,胆小怕事,我姐只比我早十分钟来到这个人世间,却比我能干许多,要是我比她早十分钟到这个世界上来,也许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了,那就归我送她红T恤了,我去照顾她了。

天气乍冷了起来?我的母亲她在哪儿,鱼一定还在享受着鱼水之欢,不知道找到我的母亲它们就要上西天了,杀鱼是我今晚必须做的一件事情,然后是煮鱼,但我首先要找到我娘,但我首先的首先是要穿一件御寒的衣裳。

好,现在我穿上了我姐给我的红色T恤,周身一会儿就暖和多了,我轻手轻脚地走下楼,四处寻找我的母亲,却不见踪影。

我走着走着,绕到了电视塔下,几天来我一直在这儿转悠。现在我想起很多事情来。我把我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的亲人和朋友们都想了一遍,我把我离开人间的亲人和朋友们也想了一遍,这些都是要赶紧做的事,要不就做不成了。

我祝福我的儿子和我的姐姐,这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两个亲人了,我愿我的儿子原谅我这个无能的母亲,能坚强地度过没有我的所有日子,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当当。我愿我的姐姐永远幸福快乐,生活美满。我在心中默喊着我的母亲,我说您不孝的女儿就要来看你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到我的父亲,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见到母亲后一定要问问关于父亲的一切。我还将看到养我教我的外公外婆,我记得外公那次打我姐后流下的泪水,我记得小时候在外婆怀中的温暖。

我四下里寻找母亲,母亲依然无踪无影。

鱼汤只作了诱惑。

也罢。我再次走近电视塔,按照昨天设计的计划,我进入那个早就系好的圈套。哎呀,这滋味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一分钟后,我飘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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