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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回故乡(2)

好多次,她替我“爬不上去”着急,曾不断给我出主意,比如找领导送礼什么的。我也明白,如今没这个是不行,可明白是明白,偏有些文人的臭清高,使不出来。那次,她把礼品都替我备好了,一大包名贵烟酒,还有个鼓鼓的“小红包”,说:“去,有这个,还怕把他拿不下来?”我也相信能“拿下来”。其实,我不愿固守清高,也想往上爬。就是抹不开脸,总怕万一遭拒绝。保不准,人家把东西扔到门外,再顺着楼梯咕咕咚咚滚下去,脸皮往哪儿挂?老想着,宁肯不往上爬也不能往楼下滚呀。这就看出细皮嫩肉的缺陷,脸皮儿一薄,把好事屡屡耽搁了。

“哎呀这个……进了门,咋说哪?”我为这犯愁。

“你不很能耍嘴皮子吗?”她恼丧地反讥。

“我是耍个俏皮儿还行,可遇上这事……”

“遇上这事,嘴就笨啦?”

“倒不是笨,而是……而是……”

“看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子,真不男人!”

就这样,我在她心中越来越“不男人”。后来,她甚至不愿跟我睡一个屋,说是不习惯我打呼噜,可呼噜打了多年都没事,怎就忽然不习惯了呢?硬把我挤到书房里睡。到这份儿上,我只得沮丧地承认,自己真“不男人”,连婆娘都拉不进被窝里。转业时,她拒绝跟我一起回来,说自己是南方人,不习惯北方生活。我明知拽不住她,便独自回到省城。不敢想,这样“不习惯”下去,将来会是怎么个结局。

4

深秋时节,我乘着石光亮自驾的奔驰轿车,终于踏上回故乡的路。

驶过洛河桥向东拐,转入河堤上的柏油路,不多远就到了汇龙村口。它已不是原来的小山村。几年前,全村人都搬出了邙山沟,整体迁到河北岸的大堤旁,在这儿建起了农民新村。车没停,在村边绕了个弯儿,直奔我们原先住的山沟里去。

我的意思,先去看下老村子,回头再看望乡亲们。那老沟老村,留着我的青春印记,触动着我的情感眷忆。我急于扑进它怀里,去亲近、去重温曾经的梦。

行至沟口的大槐树下,我让石光亮刹住车,开始步行往大壕沟里走去。我想重走次熟悉的路,多看几眼熟悉的景。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老沟村没了人家,已很显荒凉。沟两侧的土岩头下边,只剩下些残墙断壁,一片破窑窟窿……就这样一条老荒沟,我俩整整转了大半天。

倒不是地方大,而是处处都有故事。你走不了几步,便忍不住停下来,指这看那地聊一阵儿,多是回忆。沟口那棵大柿树还在,当年树杈上挂着段生锈的铁轨,咣咣一敲,我们都集中到树下来,听候队长派活儿。那个老池塘也在,当年种红薯时,就是在这儿灌满两桶水,一趟一趟挑到地里去。夏夜,池塘里的蛙声传到沟外的麦场上,我跟宁线儿躺在麦秸垛旁,听着一片蛙声,月夜空悠悠地静……

刚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我心里忽地一热。但走着走着,心境便不全是热的了,而是忽冷忽热起伏不定。每到一处,你乍然看见熟悉的景物那么亲切,心里是忽地一热,接着勾起某种回忆,都是些当年发生的故事。而当年你那么年轻那么激情洋溢,此刻却是苍老衰损的身躯再度重来。那些故事也早已烟散云散,成了远逝的过去。这时,你感受到的是事已淡远、人已衰老的时空流转。心底油然泛起一丝凉意,是种惆怅加着悲凉的情绪。哦,故地重游,心理体验竟如此矛盾:触景的感觉是温热,回忆的情愫是苍凉。

有句唐诗,近乡情更怯。

我此刻真切体会到,这个“怯”字很准确。不是“怯”见旧时景,而是“怯”问旧时人。景还是那个景,可你怀念的那多人不见了。比如,我伫望着那道夹着陡路的沟壕,想到当年在那里割青草,大壮爷放着一群羊,咩咩叫着啃草、嬉戏,一只小羊羔沿着陡路撒欢,跑来跳去,多美的景啊。比如,我看到那棵老柿树,想到那天树梢挂着一串红柿子。我很想去摘吃,够不着,结巴叔挥起长鞭子,把鞭梢绕在树梢上往下拉。红柿子摘下来了,吃着好甜好甜……可如今,大壮爷已死去多年,结巴叔也不在了。石光亮还不停指这儿指那儿,说,这是大壮爷的坟,那是结巴叔的墓……我“怯”认那些坟,因为坟里人曾跟我一起活过,有共同的故事。但此时此处,我在地上站着,他们在土里埋着。我忽然体悟到,那不是“怯”,而是怕触景伤怀。

我强烈感受到时空转换,物是人非。

不仅已逝的熟人没了,活着的熟人也“非”了。

我刚采访过宁立本、钟梅韵、郭于敏,还有眼前的石光亮。也刚读过苏琪的聊天记录……当我走进老村,每到一处,总会不禁联想到他们的青春身影。可不是呢,我们曾在这道沟里割青草,在那块地里摘棉花,在这条田间小路上一趟趟地挑水种红薯,在那棵老柿树上用手帕蒙着眼“摸树猴”……那时多单纯、多快活呀!可如今,他们还是那样吗?不是了。我刚遍访过他们,都不是了,早已不是了。

我看着那沟那地那路那树,一处处感慨,一阵阵怅然。

5

自从建起新农庄,老村整个儿搬出了小山沟。老宅、老院统统没了,只剩下沟岩上一片蜂窝似的破窑窟窿,我还能辨认出哪个“窟窿”是谁家的。

沟地里没种庄稼,栽了满沟白杨树。还有些老树没刨掉,当年插队时就在那儿长着的。我看见都眼熟,很感亲切、欣慰。我对每棵老树都挨着抚摸一把,就像看见久别的老伙计。我们知青住的那座仓库房也没了,成了一片白杨林。幸好,房前那棵老槐树还在,它是个标记,我确认出这儿正是那座仓库房的位置。

三十多年过去,老槐树苍老多了。树型大体还那样儿,跟我的记忆差不多。我依着它的方位,用脚在地上画出个长方形。那是仓库房的墙基线。石光亮歪着脖子端详了会儿,点头说:“嗯,那房是在这儿,就这么大。”我俩当年的床铺是紧挨着的。他比划着说:“大概,我的床在这儿,你的床在那儿。”

没错,我也确认,两张床是在这儿摆着的。

在长方形的框子中间,我又用脚尖画出道线。他一看便明白,那是男女知青居住的分界线,当间儿隔着一道破席糊着旧报纸的薄墙。晚上,男生老是偷听隔壁女生的谈笑,而他竟让我猜那边谁在撒尿,还诱导着我往钟梅韵身上猜……说到这个,他本能地捂了下脸,挤着眉毛笑了。我趁势挖苦他,真没出息。他反过来嘲讽我:

“你有出息!每看见她,不也两眼发直么?”

“可梅韵嫁给你,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啦。”

“滚你的蛋!”他捅我一拳。

“说错了吗?想想你干那些事,还不如牛粪哪!”

他不吭声了。当初,他对钟梅韵爱得那样痴情,可当上老板发了财便烧躁得乱了性,把她伤害成那样子。他说什么呢?挨顿骂也活该!

不过,他说我当年看见钟梅韵“两眼发直”,也是事实。晚上隔着那道薄墙,我也特喜欢听她的笑声。嘎嘎脆,就像百灵鸟的欢唱,前些天采访她时,我真想再听听她那样的笑声。但她早已不似当年,截然不是,我看到的她是活得很烦、很累,满脸沧桑,心神疲惫。家庭和单位都那么多烦心事,又为争副处级大伤脑筋……她装着满心烦恼,怎会发出百灵般的欢唱呢?当然不会。那种笑,也早已离她远去。

我眷恋地抚摸着老槐树,轻叹口气走开去。背后,老槐树上不知何时飞来只乌鸦,忽然叫了两声。嘎———嘎嘎———乌鸦的叫声粗粝沙哑,跟哭丧似的。我心头掠过一丝凄凉。

6

石碾,很熟悉的石碾。

我告别了老槐树,绕过一道沟岔的岩头,忽然看见这个石碾。多年过去它居然还在,让我激动不已。石块和着麦秸泥垒起的基座,周围的泥巴大多剥落了。碾盘是用两块凿成槽沿的半圆形片石拼成,白灰和着米油勾的缝,混结成一体。那框架是枣木做的,材质很坚硬,风刮日晒,都发黑了却没烂掉。据村里人说,这碾是清朝光绪年间造的,直到我们插队时还用着。全村人吃的小米,统是推着这个碾去脱皮,我也推过,不知摸过它多少次。

村里平整沟里的土地时,老宅老院全拆光了,唯独留下它原样没动。乡亲们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为全村人碾了一百多年的米,得保留住。它实际已是文物了,但乡下人没这意识,仅是一种很古朴的感情,不舍得毁掉。

我看着熟悉的石碾,不由想到郭于敏。那时,每见他骑着自行车来村里玩耍,我们都争抢着去骑,绕着碾盘遛弯儿,看谁骑的圈数多。自然数他骑得最棒,他为此很得意。当时那么容易满足,能到县委大院当个临时工,出门骑辆自行车就觉很牛气。可后来呢?他当了县委书记,便想晋升副厅级,当上副厅长又盯着厅长宝座,还想着“下步、下下步”。结果……唉!

我想到在监狱采访他的情景,心里一阵灰冷。是觉得,他活得虚了点儿。总想领略不凡的风光,闷着头往上爬呀爬呀,直累得晕了昏了摔倒了,回头一看,却发现生命耗在了茫然的攀登上。只盯着飘渺的巅峰,却错过了实在的风景。这是欲望导演的荒谬,还是虚妄引领的迷途?

我抚摸着石碾又想到苏琪。

插队那段日子里,我们知青们常来碾米。碾米自然得推碾,这是个出力活。那帮知青都是懒家伙,想吃米又不想推碾,便轮着来,这次你推、下次我推,有时是压指头或比划“剪包锤”,谁输谁推碾。苏琪曾轮到过几次,也乖乖去推碾。尽管她有点儿娇气,可规矩是大伙儿定的,对谁都一样,没说的。

可是后来,她怎会有那样固化的“特权意识”呢?比如“一刀切”或腾办公室。不管它是否合理,大家都这样轮着来,她怎就吃不消呢?比如吃饭报销,不管女会计是何用心,也确实是按规矩来事呀,她怎就受不了呢?我不是责怪她,不是的。而是这样想:假若,她仍能保持一份平常心,把自己当常人看,就像推碾这样的活儿轮到头上都认了,那样的话,她还会走向绝路吗?我想,应该不会。

我还想去推次碾。当年干那活儿累是累,但把它看成平常事,并不觉是委屈。大伙儿笑着乐着,蛮有趣儿的。我真想去重温下那感觉,再推次碾。可推杠早没了,推不成。我绕着碾道走了几圈儿,看看摸摸,寻不回那感觉了。

7

我终又看到了宁立本家那棵老枣树。

旧宅院被铲平了,砖头瓦片都找不着。一片白杨林都长到胳膊粗。深秋天,黄亮亮的叶子飘落下来,脚踩上去滑腻腻的。皮鞋跟儿跐出叶汁儿,一丝清苦味儿。老枣树夹杂在白杨林中,就像在一群少男少女堆儿里,站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儿。这时节,树上自然没有枣,披挂一身枯黄的碎叶,扑簌簌地往下抖落。我想起当年吃它的果子,很甜很甜,舌尖不由浸出唾液来。我突然很想吃枣,特想吃。

老枣树更苍老了,黑铁色的树干,暴起鱼鳞似的碎皮屑,黝黑干糙,就像贴上去的老年斑。我深情地轻拍几下,树皮屑剥落了几片,枯叶纷纷飘落下来。它是见我归来,颤抖抖地挥洒老泪么?我的眼睛湿润了。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啊!”

我不禁感叹。好像猛烈意识到,生命竟如此急促短暂。可年轻时意识不到这一点。总觉得,你离“老”远着呢,于是把生命放肆挥霍。当你发现生命的“短”时,多是离人生尽头“不长”了。这时,你感觉真像一场梦。几十年,就那样恍恍惚惚、稀里糊涂过去了。

我听宁立本说过,老枣树是他特意嘱托让留下的,意思是有个标记,知道老家在哪儿。他是对的。老家是生命的根啊,也是灵魂的维系。其实也是提醒:让你记着自己是从哪儿来,知道梦归何处。

8

从老沟村里出来,当我进新村时却是另一种“怯”。我怯见全村乡亲。那时太痞子气,偷鸡摸狗的事都干过。真的,我曾偷过老乡家的鸡子,夜里偷炖着吃。有次去邻村偷狗,不料被人家发现。主人提着棍棒,把我们撵得摸着黑乱窜。我还跟村里人打过几架,把人家的衣服都撕烂了。特别是跟宁线儿的事,我是有民愤的。但我想错了,乡亲们真厚道啊,一概不跟我计较,就像看见游子回来,对我一股脑的亲热。

“噫噫,这不是沈思吗?你可回来啦!”

“孩子呀,你看,都老了不是?”

“回来好,应该回来看看。”

“是啊,这也是你的家呀。”

我还碰见了王铁蛋,也老多了。他剃着光头,满脸皱纹,两颗门牙也掉了。我曾跟他打过架,揪过他的裤裆。但他照样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叙不完的旧情……温馨的乡情啊,感觉是那样纯朴、亲和,浓浓的人情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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