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若山父女对这两件事情反映平淡,况且明州事务繁忙,如果不是正巧碰上干儿子婚事,他们早就回明州去了。明州的口信时时传来,他们再也按捺不住,五月初九就起身回去了。
孟丽君四人分工,拉上苏映雪,办学与办报两件大事一起抓。柳正风见孟丽君执意要夫人参与办学,不免要劝告“谨慎”,孟丽君只好告诉:“夫人只负责女学部分,女学部分如果不是夫人打理,只怕要招来闲话。”
白天在吏部忙碌,傍晚回来在家里忙碌,两个月下来,孟丽君人也瘦了一大圈。好在一切顺利。陈慎言家里有的是房子。听说了办学的事情,陈慎言的父亲也非常支持,立即要讲将自己家的一处空闲房子送上。房子在玉凰山下,环境清幽,却是一个好位置。孟丽君很是喜欢,而且老人家盛情,却之不恭,便收下了,不过却坚持要按照行情给与租金。陈慎言有个新寡的姐姐,十五岁前与陈慎言一起读书,却也是博学多识的,这一阵都住在家里。陈慎言见女学人手缺乏,也是怕姐姐在家里闷出病来,就将姐姐叫来给夫人帮忙。没有想到,两个女人却非常投缘,后来索性以姐妹相称。陈氏小名端仪,比苏映雪大两岁,苏映雪称之为“姐姐”。陈端仪原来也谦逊不敢,自己不过是商人之妻,而梁素华却是宰相之女兼状元夫人,身份云泥,如何敢在梁夫人面前拿大?没有想到这位状元夫人却说道:“我虽然际遇好些,本来却也是寒儒之女。又如何比姐姐身份高贵了?”
陈慎言家的那处房子本来也宽大,容纳三百人读书绰绰有余。当下就把院子隔断成南北两个部分,南边是女学部,北边是男学部分。南边略为局促一些。
接到得意学生的书信,严妈妈立即赶赴前来。还带来了自己的一个师妹三个徒弟一个儿子,就是那个泥猴子严小黑。见这里忙着,她也立即上手帮忙。
修缮好房子,而那边报纸也上了路。王安国将印书坊搬运了过来,就在郦府附近租了一处院子,安顿下来。第一期报纸很快就出来了,名字就叫《临安故事报》,通俗得很。因为匆忙,第一期也没有什么好内容,就是将六朝志怪唐传奇连同前朝的一些故事改编成半文半白的文笔,加上孔子两个小故事,刊登了郦氏印书坊、康家棉布作坊、康家窑厂还有玉凰山蒙学院的几个广告而已。当然了,顺带还有一笔,本报需要招收编辑若干。
第一期报纸一出,销量竟然非常惊人。印刷了一千份,两文钱一份,不过两日功夫,竟然全部卖光了。需知临安人口,也不过二十万而已。第二期报纸印刷了两千份,竟然不到一日就卖光了。商人们最早嗅到了里面的巨大商机,竟纷纷找上门来,要求加印贩卖好到其他地方去,要求刊登广告的,一时之间,门庭若市。更有甚者,买了两期报纸,细细研究,想要到金陵或者什么地方去照样子创办一份。当然,他们研究的结果是——我们万万印刷不出这么小的字号,万万卖不出这么便宜的价格,更赶不上这么快的速度——五天一份!一个中等的作坊,雕版印刷这么一份报纸,起码要用上六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