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凝秀捏紧了拳头。
这时,铁凝秀的目光,又不由定住了。那书生,居然扭转身子——走向那喧闹的人群!
铁凝秀不觉发了急,也想跟过去;但是衣襟却被李玉飞拉住了。李玉飞的眼神,异常坚定,那就是:你绝对不可以管闲事!
铁凝秀跺脚,却不敢乱来。看到边上一个茶楼,正是饥荒时候,居然还开张着;当下拉着李玉飞,几步进了茶楼,上了楼,找个靠窗的位置站着,居高临下,看下面的人丛。
李玉飞见她如此,也无奈跟随着她。只要她不闹事,那可比什么都好。这个姑奶奶!
却见那黑书生已经进了人群,正与中间一个华服男子说话。
华服男子,正揪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那孩子正不停地叫嚷,黑书生却似乎他叫什么。见黑书生进来,那华服男子露出惊异地神色;黑书生先作揖:“这位兄台请了。”
男子见黑书生礼数周到,没奈何也放开孩子回礼。原来也会说官话。黑书生道:“学生原也是路过。不过听孩子叫得凄厉,故而过来看看。管家不要见怪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犯了什么错,竟然使管家如此生气?管家不妨将事情分说明白了,也使大家知道这孩子的错处,也不至于怀疑管家以大欺小,传扬出去对于温家的名声也有好处。”
那温有道见黑书生如此说话,只得将事情说了一遍。旁边那几个小鬼中有个会说官话的,也急忙插嘴分说。几个不会说官话的也急忙用方音乱叫。
黑书生并不理睬那几个孩子,却对温有道笑道:“原来如此。想来管家自然是不会冤枉了这群孩子的。不过这群孩子这般不服气,真怕有不知道情由的,胡说八道到处乱传,只怕对贵府也有些碍处。学生却有个计较,能够将这批孩子整治地服服气气,不知道管家是否允许学生试上一试?”
那温有道也不由被提起兴致:“什么法子?”
黑书生转过头,问这几个孩子:“你们刚才说,这豆子是阿狗自己种的?种在什么地方?”阿狗还未答话,边上那个会说官话的孩子已经接嘴道:“种在黑马鞍山边上。那里阿狗家有三分旱地。”
那温有道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可漏谎了吧!今年这个旱情,黑马鞍山能够种起什么东西?”
黑书生点头,又笑问温有道:“管家,贵府的豆子多种植在什么地方?”
温有道道:“我们家的地方宽了。这里东南西北方圆几十里地,哪里没有我们家的田地?不过今年旱着了,昨日丢失的,都是往年的粮食。哪里还记得是哪里种植的呢。”
黑书生笑问:“那不知道,贵府有没有豆子种植在黑马鞍山边上?”
温有道笑道:“那黑马鞍山甚是贫瘠,我们家没有田地在那里。”
黑书生道:“这就容易了。”高声对众人道:“学生前几日曾经路过黑马鞍山。其山上多是黑土,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只要管家将黑豆拿出一把,让大家看上一看,里面夹杂的土粒是黑色的还是黄色的,孩子有没有撒谎,不就一目了然了吗?”自然有懂官话的人将黑书生的话语传了开来,只见众人已经纷纷称是。边上一个中年男子,对温有道笑道:“这先生说地有道理。管家把豆子口袋打开吧,也让这帮小家伙口服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