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障太后风风火火地赶到,当看冰心果真病得很严重时,把冰心身边的贴身嬷嬷和宫女,包括荷儿红儿绿儿在内,五个奴才,全都拉出去杖责了十大板,扬言:“如此多奴才侍候着皇后,还会病成这样,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照顾的?拉出去,统统重惩。如果皇后一天不好,你们每天都得受罚。直到皇后病好为止!”哭丧着脸的两个嬷嬷,此刻全都哭着跪在柳冰心榻前,求她早些好起来。
柳冰心捂着胸口,心里又急又痛,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接触到荷儿的眸子,荷儿捂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屁股,坚决地向她暗示着。
柳冰心痛苦地咬着下唇,看着被打得狼狈不堪的嬷嬷,绝情地别开头。
明障太后说到做到,第二天,见柳冰心仍未好转,又下令,又杖责了她们十大板。冰心心里难受极了,看到荷儿等人走路都成问题了,两个中年嬷嬷更是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冰心内心开始动摇,与荷儿道:“怎么办?看来,太后是故意要逼我就犯,荷儿,我看还是从了吧。”
荷儿捂着被打得痛苦不堪的屁股,劝道:“万万不可,明障太后那个老妖婆,她就是故意打奴婢们好让你愧疚自责,她算准了善良的您不会坐视不管。小姐,您一定要支持住啊。哼,就算她把奴婢们打死,但为了小姐您能保住清白,奴婢这条贱命也值得了。”
冰心摇摇头,痛苦地自责着:“傻丫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不明白我的心么?看着你们为我受苦,我的心也好难受啊。算了吧,咱们胳膊扭不过大腿,我看,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只能对不起九哥了。”说着,泪水又流了下来,荷儿又急又痛,忙呲牙冽嘴地捂着屁股,上前替她拭去泪水,安慰道:“小姐,您不能示弱。不然,咱们岂不功亏一篑?不但你的病也白得,奴婢们的打也白挨了。”
柳冰心摇摇头:“就是不忍心你们为我受罪,只能辜负九哥的一片心意了。”
“小姐-----”荷儿又急又气,狠狠跺脚,却触痛了伤处,痛得倒吸着凉气,冰心赶紧强掌着病体,扶着她,泪水又滚落下来:“你看你,都被打成这副模样了,还在逞能。我不能为了一已之私,连累大家啊。”
荷儿还想说什么,被冰心打断,看着窗外渐渐低落的夕阳,一脸绝然:“我心已决,不必多说。”再看着窗外摇晃的树枝,心里又悲又痛,明障太后,果真厉害啊。
第三日,柳冰心的病情居然大大好转,众宫人全都松了口气。明障太后又来探望她了,精明的双眼在她身上摇了遍后,挥退了一屋子的宫女后,坐在冰心榻前,握着她的手,道:“冰心,你一向聪明,应当明白,母后此次为何如此冷酷。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知道母后的目的,母后也懂得你的心思。”
冰心脸色惨白,凄楚地流下泪水,望着她:“母后,为何,为何要如此做,为何在如逼我。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母亲对待的。天底下,哪有母亲逼着女人往火坑里跳呢?”
明障太后怔住,随即垂下眸子,因为,里面有心虚,有愧疚。
良久,她冷冷抽回手,冷冷道:“记住,在宫里,没有母女之分,只有上下级的关系,我是明障太后,是你长辈,并不是你母亲。而你,是皇后,并不是我的女儿。我也并未把你当作女儿看待,你也不必把我当作母亲,死了那条心吧。”
冰心瘦弱身子摇恍下,痛苦地叫道:“母后,为何要把话说的如此绝情?”以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的。
“绝情?”她冷冷一笑,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身在后宫,只要绝情,方能坐得高,望得远。母后一直都是绝情的,所以,这太后的位置,我坐得稳稳当当。而你,你太善良了,所以,只能让我利用。”
冰心痛苦的闭了闭双眼,喃喃道:“难道,善良也是一种错误吗?”这还有天理么?
“善良并没有错,但你却让自己的善良暴露在我面前。所以,我怎能不利用呢?”
冰心飘忽一笑,声音绝望:“我明白了,母后,你好狠。”
“狠?”明障太后冷冽一笑,声音里有不容察觉的苦涩:“等你处久了,也会和我一样的。冰心,不要怪母后,母后这么做,并不是故意为难你。而是要你看清事实,你已是天心皇朝的皇后了,脑子里歪七八乱的思想,全都给我统统忘掉。好好做你的皇后吧,就算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皇上,为了国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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