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先生好,多日不见,可还好?”
伏牛镇上的赌坊里,由于开张不久,主事的便还是塔图城赌坊老总管,金二百。
金二百还是老样子,见来人是小桑,他便笑盈盈的迎上去,恭敬地拱手行礼。
这位小公子呐,可是主上仔细交代过要好好招待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托公子的福气,小老儿一切都好;公子,快请进!”
金二百带着小桑拐进后院。
小桑站在院里,远远就望见那一道妖丽靡艳的身影。果然,她赌的没错,贱人确实是在赌坊里落脚的。
“哟,桑桑来了么,过来坐吧”
贱人一身懒腰,站起身,殷勤地上前来,亲自为小桑递过一只茶杯。
一双邪肆艳丽的眸子,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映衬着晚间的霞光,流光溢彩。
金二百早就自觉退下,此时房里,就只有他们二人。
小桑瞟了他一眼,暗骂一句,死妖货!
今日怎地还是这般骚包,一身宝蓝色衣袍,金蚕丝的材质,宽袍大袖。本是稳重俊朗的色调,偏偏,衣摆上绣满了大团大团的鸢尾花,生生多了几分靡丽艳色。
宝蓝与明黄,这两种颜色,都是极其浓重的色彩,偏生在这人身上,丝毫不显突兀,好似,天生就该如此,交相辉映,诡异的和谐。
“桑桑这是,看上了这件袍子?放心,这是三月的新衣,我也做了桑桑的,一会儿便拿来试试”
贱人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面前摆着的,好似是一叠文书。
谁看上你这骚包的衣袍了,她今日来,可是有正经事情要做的。
“玖玖,我今日,是来问你一个人的”
小桑浅浅啜着茶水,斟酌着言辞,开口。
一个人?
近日被他青睐有加的,就只有一个人,这丫头,莫不是忘记了,当初说好了的,各凭本事?
“想要青铜令,也不是不行,答应我三件事就行”
贱人果真不凡,知道她的来意必定是与袁震有关,便直接开出条件。
二人都是聪明人,如今伏牛镇上,各国驿馆实力都太弱小,暂时还没有回过神来;袁震便突然消失不见,如今都还一筹莫展。至于东盛方面,从顾庸之要求务必将袁震救回的命令来看,必然也是不知袁震的下落的。那么,有能力如此快速,趁着袁震还未与前来换防的将领进行交接之前,九江人控制了,便只能是眼前心怀鬼胎的贱人了!
不得不说,贱人此次这一步棋走得很好,袁震还未来得及将交接事务处理结束,新来的将领没有印信,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接手军务;
那么,目前,除了顾瑾之,目前整个冬木错,确定袁震死亡以前,唯一掌有大权的,只有魏全安一人。
小桑又想起前几日,街巷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魏全安日日陪着顾少夫人出入赌坊,将半个府都差点输掉的事情。如此一来,魏全安,恐怕早就被眼前的贱人控制了。
唉,白瞎了她那一大笔银钱!
“怎地,不想答应么,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
贱人为她续了一杯茶,新煮的南荒红茶,这丫头貌似很喜欢。
“嗯,袁震的青铜令,你自己留着吧,我来,是想你帮忙,从袁震那里得一点消息”
君子不夺人心头好,这点道理她明白,贱人为了这一枚青铜令只怕也是耗费了一番心血的,她很是识趣。
“你想要别的青铜令的消息?”
虽说当年得了青铜令的几家,天下皆知,但是,如今几十年过去,人事变迁,具体落在睡得手上,还不能下定论!袁震多少,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若此时能成,我便答应你三件事情”
小桑微微一笑,贱人的要求,只怕都是极其困难的,她恐怕要脱一层皮了!
“好,你随我来”
小桑满意一笑,跟在贱人身后,便向着内室走去。